黑暗中袭来数道流光异彩,被她一一躲开,抽出腰间罡天,那人说过要给她一个交待,她一直在等他的答复,但现在她不想等了,哪怕她所有的希望到头来只是镜花水月一场空,她也要一个明明白白、干干脆脆。
叶蓉儿罡天剑挥出的瞬间,薛子辰一见到那青光便知道突然闯入的人是谁,收回手中的流光暗器,不再攻击,起身点燃房中灯火。
光明果然能将一切黑暗的原形通通照明,让其无所遁形,如果耳听许为虚,眼见方为实的话,那叶蓉儿眼前的之象就是不容争辩的事实。
……她那一身白色衣裙,仿照阳炎女子衣饰宽领蝶袖的风格,又在领边和袖沿加上白狐的皮毛,为她平添几分柔美,头上青丝挽成贵妃髻,一双龙纹金钗对插其中,脸颊上红粉微扑,这般装扮,谁还能辨的出她曾是那个勇冠三军的战神。
司寇奇略走到她身后,唤她一声:“司寇奇略。”这一个名字,是他对她的‘报复’,谁让她曾经这么叫他,他可是很‘记仇’的。
被唤司寇奇略的人回头,眼光潋滟,一笑无邪,也唤他一句:“略。”
呃,司寇奇略失笑,将她横抱起来,吩咐身后侍女备膳,然后抱着她回朝暮殿。
鸿蒙帝深感欣慰,对这次兵败之事也看淡了,想想自己年事已高,于是把收回的兵力全都交由太子调度,由于军务繁重,一连几日司寇奇略都忙到深夜才回府。
即使回府,他也没有回房歇息,而是先去她所在殿院,在她的房门外站了半晌,终还是摇摇头,往书房而去。
书房此时却还透着亮,司寇奇略微讶,走进书房竟见她伏桌上睡着了,桌上几张凌乱叠放在一起的宣纸上,满当当的只写了那一个‘子辰’字。
他讶于她的痴心,即使忘了所有,潜意识里却还是留着那个人的麴谷子,在嫉妒和不甘之下,他一拳重重捶在桌上。听皇帝问起太子的近况,柳公公欠身,先道一些太子的好话,毕竟太子是鸿蒙帝最器重之子,他当然捡好听的话来讨皇帝欢心。
“听闻太子殿下最近纳了一位女子……”司寇意致还在惊艳中失神时,司寇奇略眼明手快,抽出他佩在腰间的长剑,只见一道银白色的光亮划过半空,然后那雪亮长剑架在了意致王的脖子上。
司寇奇略嘴角噙笑,喝一句:“脱衣服。”
剑架在颈项间司寇意致才算真正回了神,颇具男子气概的来了一句:“不脱。”
司寇奇略手腕轻拢,司寇意致颈项上立刻出现一条细小的割痕,冒出几点血珠后滚滚而落。
饶他司寇意致堂堂八尺男儿,当一把长剑架在他脖子上逼他脱衣服时,他就是贞忠烈男也要屈服在她的恶势力之下,脱!
一阵戏谑的笑声从花园一侧传来,司寇奇略扭头,见司寇奇略噙着笑向她走来。
司寇奇略对鸿蒙帝稍欠身行礼,问一句父皇安好,然后将那个敢在老虎嘴边拔毛的家伙纳入怀中。
如此这般暧昧的举动让鸿蒙帝斥责道:“成何体统。”
“我不许你纳她做太子妃,她的身份不配。”鸿蒙帝开门见山,毫无商酌的余地。
“除非我不是太子,否则她一定是我的太子妃。”司寇奇略沉声回道,势稳如山。说完抱起司寇奇略对鸿蒙帝再欠一身:“司寇奇略怀了身孕就不给父皇跪安了,如若无事儿臣先行告退,父皇请自便。”那叫赫连萌阳的郡主为何生气,还得从头说起,只因鸿蒙帝虽有九个儿子,却无一个女儿,所以一直有遗憾,而和鸿蒙帝一同打天下的哈尔科族族长有一小女,灵秀俏丽,活泼好动,而且自幼习武,深得鸿蒙帝喜爱,就收作义女,封为郡主。
鸿蒙帝有心撮合郡主和太子,哪知落花虽有意,流水却无情。赫连萌阳郡主本欲借这次秋狩向太子表明心意,哪知太子却带着一个女人一同射出金箭,那是何等的荣耀,太子的意思就是告诉所有人,他已经做出选择,让其他人知难而退。他不给任何人表明心迹的机会就选择了这个女子,怎叫她不气。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鸿蒙帝质疑道。
“是。”司寇奇略毫不犹豫的回道。
这女人美则美矣,但是个人都无福消受,要命的呀。
司寇意致不情不愿的脱了外衫递给一旁的侍女,他不甘心的问道:“你拿我衣服做啥?”
“扮成你的样子偷溜出府去。”她要他那一身银色蟒服,有了王爷的衣服她便可以大摇大摆的出太子府玩了。
“我说,哪个男人会挺着个大肚子。”天啊,还扮成他的样子,他意致王若是能怀孕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女子?”鸿蒙帝闻言疑问道,他这个儿子对女人从来是视若无物,早在几年前就叫他纳太子妃,却一直拖到现在,怎么突然间会转了性。好奇之下又问道:“什么样的女子?”见太子却有几分萎靡的样子,该不会是被女色所惑?
“这个……据传此女绝色无双,太子殿下很是喜欢,连上次欲献给晨妃娘娘的稀世雪兔也被太子殿下要去送与该女子。”对于那女子的情况,太子府上守的特别严,若不是雪兔一事他也不会知道太子府中有这么一个女子。
突然间的轰然巨响使司寇奇略条件反射的弹起身子,然后瞪向一旁莫名生气的家伙,有病啊,吓了她一大跳。
她直起身子时,压在她身下的一页宣纸上,一个‘略’字霍然入眼,司寇奇略怒气顿消,也许,他还有机会。
“呐,给你的。”司寇奇略说话间递上一个食盒。
被他抱着她很安心,那一双有力的臂膀,给了她无限力量,将她从茫然中带入现在的甜蜜。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记得,她是谁?从哪里而来?她通通不知道。
那个人真的欺骗了她,原来道貌岸然、温柔痴情不过是他的假象,一切都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
“王……王爷。”
女人开口向身旁的主子求救,清凉迷人的声线竟在颤抖。
叶蓉儿本来还算冷静,但一见到那女子,她就会想起薛子辰那一句话,一时间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