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那天是怎么从那里回来的了。赤翎找到了我们把我们几个接了回来,但具体如何走的我没有任何印象了。
我曾经问过,但是没有人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好在我们有惊无险的活着回到了家里。对了,我现在已经把这里认为是家里了。
自从母亲去世以后,我对父亲的认同几乎为零,有好长一段时间,我从来没有去看过他,但是后来,偶尔我还是去看过他。
有时候我觉得看着他过得不好,我心里也觉得安心了,虽然这不是什么正能量,但是对于母亲的死,我总是会怪罪在他的身上。
我并不知道母亲为什么当初会选择他,甚至会为这样一个男人义无反顾,暂时的放弃了非人的身份。但是母亲曾经跟我说过,不要强加罪责在他身上,甚至也曾拜托我在她走之后去照顾那个对我应该叫做父亲的人。
我有时候不得不祈求母亲的原谅,因为我并没有遵守承诺,我只是在偶然看到他孤苦伶仃的坐在门前时,尴尬的走过去打个照面,跟他说我最近很忙,并把最近的生活费交给他。
他似乎对这样的生活也挺满意的,他似乎也并不在意我给他多少钱。有几次我跟他搭讪的时候,我发现他居然不知道我是谁,甚至他也不记得,他曾经结过婚有过孩子。
他孑然一身的样子,让我或任何一个外人都会觉得他从未结过婚,从未有过家庭,如果不是我知道那个家庭曾经存在过,并且曾经有过许多很美好的记忆的话,我大概会相信他就是那样一个孤独的人。
我不知道舅舅们是怎么帮助他的,但我知道父亲那边没有任何经济上的顾虑。他可以衣食无忧的安享晚年,甚至可以去上个老年大学之类的,如果他愿意的话。
可是他实际的状态就是很安于现状,他并不在意,究竟有没有精神上的满足他只在于下棋,遛鸟,围观孩子们的足球比赛。
自从上次从家里走过之后,我再也没有回过那个家。我相信母亲没有在那里留下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包括我们的回忆。
最近的一段时间,我觉得我会经常的反复的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情。那时候我似乎从来没有担心过我自己究竟有什么样的使命。我所有的开心与不开心似乎都是在一场场无休止的奔跑当中开始和结束的故事。
有时候我会输,有时候我会赢,但无论是输还是赢,不过是转瞬间的事情,我不会太多的将这种记忆留存下来。
现在想想我甚至不记得半年前发生的事情好像那些事情都变得不真切了。上次他们说了许多关于包打听的事情。其实我真正汐若璞,我知道这个人很诡异,她的身份背景也很难说得清楚。
但是她是我所有认识的非人里面唯一一个跟我一样,是个人的存在。我始终相信她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是我也并不能确定她一定是个好人。
甚至我不得不承认在很多时候她的意见会和我认识的人意见相左。之前我一直认为这种意见相作并不是原则性的问题,但是当我知道毒王和他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时,我对她的态度便摇摆不定了。
不得不说我对她还是有好感的,这基于我们之间曾经经历过一些事情,我认为这些感情是经得起考验的。然而她在海岛上的一些行为,却又让我开始产生对她的怀疑。
我一直清楚的意识到人并不是非黑即白的,所以一定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灰色地带我并不我并不知道他的这些底线是不是和我们类似。这也就决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否志同道合。
我在回到家里的一个月中,反反复复的想了许多,关于这半年多的经历,我总觉得自己的有些记忆变得模糊不清,甚至逻辑性错乱,我甚至怀疑我自己已经疯了。要不是我保有记日记的习惯,我简直觉得自己就是做了一场梦。
然而每当我清醒起来,听着霍家两位小姐的耳提面命,我又清楚的意识到我的工作早就开始了。
由于小黄毛的缺失,我煮的咖啡总是不能让一些老饕们觉得到位。虽然流失的客源并不多,但我清楚的觉得这里一定有些人是为他们传递消息的。
当我把想法说给我家二小姐的时候,二小姐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这件事我早查过了。
“老板,如果你早查过了,能不能告诉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莫名其妙的说这句话。
霍非烟显然也对这句话觉得很疑惑,于是她说道:“qq,我们站到的角度不一样,看到的风景也不一样,所以有的时候即便我没有说什么,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麻烦你问我一趟,如果我确实不能告诉你的,我也会告诉你这是不可告知的。我发现你最近脾气大了不少,如果这是因为积聚在你身体里头的那轮精魄,那么我得想办法帮你吸收吸收它了。”
不知道怎么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觉得我心砰砰直跳,仿佛我确确实实很害怕,藏在我身体里,别人的精魄被吞噬掉。也许从这时候开始,我早已和那轮军魄融合在一起,我们之间早就不分彼此了,所以当别人说要消融到他的时候,我也会觉得恐惧。
我未必明白这些事情究竟怎么发生的,但我知道这些事情已经发生了,于是我们没有任何办法去把这些事情推诿掉,我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接受任务,然后把问题解决掉,把损失降低到最低。
一个月后店里出现了一件事情,其实是店里来了一那个莫名其妙的人,这个人后来将会主宰许多事情的命运。但是此时此刻他只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和我一样,他也是人。
和他一起来的人,就是我们这次一直找的包打听。虽然包打听并不是一个非常靠谱的人,但基本上他收了钱,原则性还是很强的,但是这次将我们丢在雨霖铃内,差点造成人员损伤。仅仅凭这一条,他就可以被立即关注,权力也不能再被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