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男主哥你当过花魁?》全本免费阅读
一出幻境,虞沁卷土重来,一把剑又如闪电般往她这边刺。
万宴桥觉得可笑:“都说了,就你那三脚猫的水平……”
两人侧身擦过。
“什么?!”
虞沁疾步而去,略过万宴桥,轻轻松松地挟持了落单的听云。他眉宇阴鸷之色愈加浓重:“以前你无情无义,六亲不认。好在如今你有了牵挂的人,终于成了你的软肋。”
听云公子看着架在脖子上的剑,嗤笑一声:“虞公子,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她待我,可比纸还薄。
果然,不出听云公子所料,万宴桥耸了耸肩:“你要杀他?我求之不得,毕竟我不会留一个知道太多的人存活于世。正好你先动手,我再杀你,我照样可以无愧于心。”
万宴桥越走越近,手放在背后,露出青黑色的魔气。
她虽然考虑过杀听云灭口,但是更不能忍受有人威胁她。虞沁原本就没死,至少不是真正的死亡,一直被她封印在大司马府,现在无缘无故被放出来,宛国那边还不知道究竟如何。她现在手里没有封印他的材料和人力。只好一力降十会,希望能一击毙命,别再生出事端。
求求了,这些事情,一床锦被盖过就算了。
可惜漫天神佛从不保佑恶徒。
被“无愧于心”这四个字激怒,虞沁的眼里淌下血泪,周身青筋暴起,架在听云公子脖子上的剑也割进了血肉。
“你到现在,都没有一丝愧疚?”
她总是这样,三言两语就能往别人的痛处上戳。
万宴桥还在逼近:“成王败寇罢了,你总不能这么蠢,会还相信什么姐弟情深吧?”
虞沁剑光闪烁。
就是现在!
万宴桥伸出右手,一个四四方方的玄铁悬于她的掌心。
霎时间,虞沁一下子松脱手中之剑,像一块铁遇见了磁石,被吸了过去,他感觉到浑身上下的灵力都在往玄铁涌去。
他试图挣脱出来,却发现那玄铁之力极为霸道,竟让他动弹不得。
要知道,他这副躯壳,已经吸收了囚梦貘之力,不可能如此不堪一击!
“哈哈哈哈,我想明白了一件事。小时候明明你才是那个天资不佳的,为什么竟然能后来居上,”虞沁双眼通红,面露癫狂之色,“原来是道心不稳,不对,是没有道心,早就堕魔了。”
“你知道的,我一向讨厌把羊水作为分水岭的规则,”万宴桥看着挣扎的虞沁,瞪着小羊一般澄澈的眼睛,“当我发现自己注定无法结成灵核,自然要想办法自救,难不成要乖乖当个废物吗?”
虞沁哑然失笑,他曾经给万宴桥找了很多理由,觉得她说不定很多苦衷,把她想成一个处处不得已而为之的可怜人。到头来,人家一开始心就是黑的——修炼正道不成,小小年纪当机立断,转头就走向了歧途。
就算走了也不会后悔。
到头来他这个苦主疯疯癫癫,她这个罪人风光霁月。
瞧瞧,她这样一颗脏心烂肺,不称帝称王才是可惜了。
万宴桥冷冷盯着虞沁,手上加了把力,手中的玄铁顿时威力更甚。她这块玄铁叫“覡时印”,相传是上古魔器。她其实还能再加重力道,但是这个东西被仙门炼化过,超过一定的阈值就会出发仙门的警报,难保自己被当成邪修逮起来。所以她收着劲。
虽然前摇有点长,总算控制住了虞沁。
眼看马上要解决了虞沁,听云公子开口了:“我是灵狐族,天生对灵力流动敏感——万宴桥,有人锁定了你,正在赶来的路上。”
从天而降了几位金衣仙尊。
他们缓步查看虞沁,发现他灵力被吸收殆尽,尚存一息。
“是覡时印,它终于现世了,我们等了五百年!”
一个年轻的毛头小子举手:“仙师,‘覡时印’是什么?是内门考试的考点吗?”
没错,这位热衷于提问的好孩子就是黎宴清。
白胡子老头儿是“三祖”之一的师旷,给了他一个毛栗子:“内门考核个屁!这是外门通识教的东西,你这都能忘记,还考个屁的内门!”
师瞽对黎宴清这个徒弟比较看重,见不得别人欺负他:“糟老头子,别打我徒弟。宴清,覡时印你可能不记得,这个一直没有现世,以前考的不多。我说‘镜花月’,‘黄粱梦’,‘鲜花锦’这三件魔器,这些东西都封印在周国的各大门派里,考的多,你是不是就有印象了?它们并称为四大魔器,一旦有人集齐,便可越过天道,以凡人之躯,直接飞升成神。”
“浪费时间说这些做什么,魔器之主尚未走远,我们追。”
师旷这些年一直比不过师瞽,所以指着这次稽查,给他送业绩。这样以后他名下的实验室,想要申请经费也有了这些功绩背书。
“哎哎哎,师父,咱们说好的,先救我朋友的朋友,她一个凡人姑娘,被囚梦貘抓走了,肯定凶多吉少……”
黎宴清虽然不认识万宴桥,但老是听李闻鹤提起,想着她也是个重要的人,这个忙不能不帮。只可惜花月夜现在的“监察“职能优先级大于“保障”职能,哪怕之前已经接到了很多囚梦貘吃人的案子,角楼因为人力有限,也没空管。
所以救人的事,只能寄希望于师父开口了。
师旷白了他一眼:“你这个徒弟有病吧,分不清楚哪个重要?魔器之主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异世之魂,承载着灭世宿命。他要是集齐所有魔器,飞升成神,开启虞渊,那就是旷世劫难!死的可就不只一个小丫头了。”
“师父!难道我们要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预言,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活人丧命吗?”黎宴清拽住师瞽的手,“您告诉过我,一个人最大的本事,是能不能看见别人切实的苦难,而不是在空谈中追寻所谓的大道。我们要拯救的是具体的苍生。”
这种话基本就是直接打师旷的脸了,师旷冷笑一声,“人有高低贵贱,事有轻重缓急,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你这徒弟要是真的如此信奉人人平等,也不会靠古琴,嘶,还是古筝,考上花月夜吧?他谱子会认吗?”
“他又不是李闻鹤那个兔崽子,混个仙位证就走。”师瞽勉强挽尊,“这样,师旷,你去追那个魔器之主,我和宴清去找失踪的姑娘。”
此时的望都还在安眠,照明的油灯并不是所有人都烧得起,遑论昂贵的照明符,所以夜生活并不丰富。
万宴桥架着听云公子逃到了城郊的树林里。
城里一旦真的动用灵力打斗,他们几个都是宗师级的修士,动静肯定不会小。到时候她一剑下去,人家攒了半辈子的房,塌了。对面一阵琴音,人家经营了一辈子的店,倒了。这对无辜百姓来说,确实是飞来横祸,灭顶之灾。
“你为什么要带我走,”听云公子歪歪斜斜地靠在树干上,面色苍白,睁开眼睛,“我是妖族,他们那些人也不会留我的活口。”
万宴桥装作听不懂,“你知道人家容不得你,你还往上凑?”
觉得有些刻意,她又找补道:“我怕你到时候为了自保,把我卖了。”
听云公子一只妖,身娇体弱,脖子被划了一道口子,加上刚刚被覡时印影响,没听完就昏过去了。
“哎哎!覡时印扫到你了吗,你就晕……妖族都这么脆的吗?”
万宴桥想到了囚梦貘,也是没三两招,就被她打死了。果然,在周国这种灵气充沛的地方,她这种魔修动手也会更有优势。
天命在她。
一个时辰后。
听云听到一阵“噼里啪啦”声,还闻到一股柴火味,望都的夏夜有点儿凉,有了篝火才觉得好一点。
脖子也被包扎好了,好像是她裙子上的布料,还有一个憨态可掬的蝴蝶结。
“醒了?醒了就别装死。陪我聊天。”万宴桥把衣服洗了,现在正把它架在火上烤。
听云公子想到了她刚刚也是一身血杀出来,“你……有没有受伤?”
“管好你自己,你又不会治。”
万宴桥没看他,全心全意地盯着衣服,毕竟这件衣服是她为数不多的个人资产。
“谁说我不会,你真的不知道妖族有什么能力?”
万宴桥轻笑:“哇,了不起的小狐狸精,说说看,你有什么本事?要是真的这么厉害,你还会在春秋楼?”
“妖族也好,或者别的也罢,不过是一种处境。千百年前妖族在和人族的战争中落败,所以被压的翻不过身,世代低贱,也是……理所应当。至于能力,你既然笑我,我也不告诉你了。”
听云公子现在可怜巴巴的,虽然嘴很硬,表情也很高冷,但是头发不光滑了,衣服上蓬松的毛毛也打了绺,嘴唇也没了嫣红的唇色,实在是狼狈。万宴桥捏捏他的手,“别这样想,没有谁天生低人一等,妖族是这样,平民百姓是这样,女人也是这样……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不过我在周国没见过像你一样,看起来特别貌美聪明的妖,大多数都是些没什么灵智的妖。”
说完,她还扮了一个鬼脸。
“多谢夸奖。”听云公子杠精上身,开始挑万宴桥毛病:“要是我说,我也没见过像你一样脸皮厚又强大的女人,大多数都是些没什么实力的女人,这话你听着会高兴吗?”
万宴桥知道自己马屁拍马腿上了,眼神四处乱飘,“话也不能这么说……”
听云公子烤着火,缓过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