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凡事多手准备。
这是祁辰的人生信条。
他信任黄哲,但不能完全指望黄哲。
U盘一共有三个,除了黄哲之外,祁辰还给纪委和省厅各自邮寄一份。
多管齐下,确保能让白超折戟沉沙!
坐公交回宿舍的路上,祁辰开始琢磨下一步计划,如何才能从交警队调到刑警队。
突然,一道白光进入祁辰的视线。
拥挤的车厢内,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指缝间夹着一枚刀片。
趁着前面老太太不注意,悄悄划破她护在胸前的挎包。
厚厚一沓钞票到手,下一站恰好也到了,男人露出一抹得意的阴笑。
刚要下车,一只大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男人吓了一跳,转头一看,祁辰悄然出现在身后,目光如刀似剑。
“你干什么?”
“把钱还回去!”
扒手自知败露,反手一刀割向祁辰手腕。
祁辰下意识松手躲闪,还是被划了一刀,鲜血直流。
扒手趁机跳车,撒腿就跑。
老太太这才发现包被割破,里面的钱不翼而飞,当场吓哭了。
“我儿子出了车祸,在医院等着做手术,这是给他的救命钱啊!”
祁辰瞬间想起当年,母亲病重放弃治疗,把钱全部留给他上学,也才不过一两万。
可就是这区区一两万,决定了一条生命的长度。
一股怒火涌上心头,祁辰拔腿狂奔,誓要把那该死的扒手抓住。
那速度,博尔特来了也得吓一跳。
“WCNM!没完了是吧?”
眼看祁辰越来越近,扒手也开始玩命加速。
正在这时,迎面走来一对中年夫妇。
“滚开!别挡道!”
刚冲到跟前,中年男人突然出脚。
扒手猝不及防被绊倒,摔了个狗吃屎。
再想起身逃跑,祁辰飞起一脚,踢在其太阳穴上。
扒手毕竟年轻,倒头便睡。
“谢谢大叔!”
祁辰冲着中年男人抱拳。
“呵呵,举手之劳。”
中年男人爽朗一笑,指着祁辰的手臂,“你好像受伤了,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一点皮外伤,不碍事。”
祁辰摘下鞋带,给扒手反绑双手,翻出赃款物归原主。
老太太握着祁辰的手,感激涕零:“谢谢你了,不然丢了这些钱,我和儿子都活不成了!”
周围路人纷纷鼓掌,对祁辰赞不绝口。
中年男人拍着祁辰的肩膀,“小伙子,身手不错啊!做什么的?”
祁辰字字铿锵:“我是警察。”
“哪个部门?”
“交警。”
“身手这么厉害,怎么不当刑警?”中年男人面露惊愕,“当交警属实屈才了。”
祁辰苦笑:“原本可以当刑警的,可是……算了,不说了。”
“劳烦大叔在这等等警察,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好啊,小伙子,后会有期!”
事了拂袖去,深藏功与名。
祁辰前脚刚走,一辆黑色商务车立马开过来,接中年夫妇上了车。
女人按捺不住激动的心,兴奋道:“虎父无犬子,咱儿子能力就是不一般!老公,要不咱还是直接摊牌吧?”
男人微微摇头,“现在摊牌为时尚早……”
“他和家人的感情很深,又不知道真正的身世。”
“贸然摊牌,他肯定无法接受我们,还是得循序渐进。”
“再说,让他先在基层锻炼下,未尝不是好事。”
女人轻叹一声:“可咱们已经亏欠儿子这么多年……”
“我知道,我会尽力弥补。”
中年男人转头吩咐司机,“小刘,开车吧。”
司机毕恭毕敬点头:“好的,厅长。”
中年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时任东鲁省副省长兼公安厅长——章秉天。
二十三年前,因为一场意外,章秉天夫妇与刚出生不久的儿子失散。
次日清晨,男婴被一个路过的农民捡到,果断决定收养。
男主人姓祁,又是在早晨捡到的,就给男婴取名为“祁辰”。
这么多年过去,章秉天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警员,上位副省长兼公安厅长,官至副省级,位高权重。
儿子失散多年,一直是他的心病,这些年也从未放弃寻找。
2011年,全国人口基因数据库开始筹建。
通过DNA比对,可以帮助人们找到失散的亲人。
五年后的今天,终于传来好消息。
一条DNA信息与章秉天比对成功,确定是父子关系!
而这条DNA的来源正是祁辰!
…………
回到省厅以后,章秉天第一时间过问秘书:“关于联考生选调的事怎么样了?”
秘书递过来一封匿名检举信,“领导,这是从刚收到的U盘里面打印出来的。”
“联考状元的选调资格,被第二名强行取代了。”
祁辰在检举信末尾,特意留下一段备注。
证据一式三份,纪委、检察院、省厅各一份。
秘书说:“我已经提前跟齐海方面确认过,纪委和检察院都说没收到过举报,大概率是被截留了。”
章秉天面色一沉,冷声道:“这件事由省厅直管,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另外,联系齐海市局,问问他们为什么把联考状元安排当交警。”
秘书颔首:“好的领导,我马上去办。”
与此同时。
白超来到庄严的省厅门口,到处拍照打卡发朋友圈,还故意祁辰。
【新单位,新征程,省厅我来啦!ps:某些人不要羡慕嫉妒恨哦!】
看着白超略显中二的朋友圈,祁辰忍不住冷笑。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这家伙高兴太早了……
果不其然。
不到一小时,白超突然打来视频电话。
祁辰刚接起来,画面里就浮现出一张气急败坏的脸,背景在那辆越野车里。
白超瞪着猩红的眼珠子,扯着嗓子大声质问:“选调名额为什么突然取消了?”
“他们还说我涉嫌联考舞弊,要取缔我的公务员资格,永不录用,是不是你他妈举报老子?”
祁辰微微一笑:“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吗,省厅你去不成,愿赌服输吧,超白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