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在哪里?”
听到有狗,那伙人立马就冲了过来,满脸都是贪婪。
那男孩子顺手往另一个方向一指:“是只黑色的赖皮狗,眼睛是红的,好大一只,往那边跑了。”说完带着妹妹跑远了。
煤球不想和小孩子一般见识,赖皮狗就赖皮狗呗,只能说明咱形象万变,演技出众。
听说野狗往那边跑了,那伙人随即往他指的方向围了过去。
一个小年轻边追边轻声的问身边的队友:“红眼睛的野狗?能吃吗?”
网传经常吃死尸的野狗,眼睛会变红。
其余的人都不想回答这么幼稚的问题,这不废话吗,它吃再多的死尸,眼睛再红,那也是狗,杀了肉也是狗肉。
另一个中年男子哼了几声;“你不敢吃,打死了你那一份给我,我这人不怕死不信邪。”
乔朵朵见那男孩给那帮人指了个错误的方向,倒是一愣。随即也明白了那小男孩的意思。
他并不想无底线的害人,他只想用自己所有的智慧保住他的劳动果实。
虽然乔朵朵什么也没做,就被那个小男孩摆了一道,但她并没有生气。反而想到前世的自己。每一天都如那小男孩一样,殚思竭虑的想活下去。
乔朵朵放出了无人机跟了上去。
在知道了那个男孩的住址之后,乔朵朵带着煤球离开了这个县城。duqi.org 南瓜小说网
走过老城区,进入新城区,县城里的大喇叭一个年轻的女声在广播:“迎战冰雪 抗灾有我,为有效应对本轮低温雨雪冰冻天气。一、非必要不出行,请广大市民做好充分的防滑防冻、防寒保暖准备;
二、注意安全,谨防引发火灾和一氧化碳中毒事故;
三:有困难的家庭和个人马上去避难所。
接着,又在广播里宣布了几处避难所的地址,号召附近没能力防寒的灾民前去登记入住。
看来,国家也是在尽力的挽救老百姓的生命,还没有放弃。
随着广播一遍一遍的播放,街上出现了许多灾民背着棉被,行李,佝偻着身子往同一个方向走。
他们不时的相互交流着,看样子是准备去官方的避难所。
乔朵朵穿得破破烂烂的,带着顶烂帽子,遮着脸,跟在人流中走过两条街也没有人在意。
看着那些背看行李,拖家带口,面黄肌瘦又蓬头垢面的人流,乔朵朵不禁想起了自己以前看过的一部逃荒灾难片,讲的是解放前黄河口决裂,灾民逃荒的电影。
当时自己看得特压抑,不敢看第二遍。现在瞧见这些幸存着背着铺盖卷儿的画面,忍不住就想起电影里的悲惨场景来。
自己躲在山上的基地里,一群人每天热热闹闹,都给了人一种错觉,以为末世也不过如此。
只有到了山下,回到现实中,才发现一切是那样的残酷,令人绝望。
走了两条街,乔朵朵离开人群,带着煤球往z市的方向走。
这个时候,天已经有些黑了,乔朵朵想走出城,找个没人的地方取出车子,连夜去z市。
刚走到县城的边上,迎面来了一队军人,他们有的开车,有的跑步。
对于华国的军人,乔朵朵一向是很尊重的。
见部队要过来了,忙往旁边一站,避到一边,想让军人先过去。
煤球也乖乖的站在旁边,看着那些兵哥哥,忍不住冲着他们兴奋的打了几声招呼,还伸着前爪行军礼。
乔朵朵一见煤球的骚动作,都惊呆了,这个煤球,什么时候学会敬军礼了?
怕兵哥哥们误会,她忙站直身体,举起了右手。
对于这些兵哥哥,煤球可一点儿也不怕,这段时间跟在老大身边,老大每天都放一些军旅方面的影视给它和毛球看。
用老大的话说,要给它俩进行爱国主义教育,要爱国爱军。
一只怪模怪样的赖皮狗,努力的站直身体,还用爪子行军礼,瞧着姿势还蛮标准,这些军人执行任务归来的兵哥哥们都乐了们。
有的停在乔朵朵和煤球前面,站直,认认真真的还了一个军礼,在车上的兵哥哥也对她们还礼。
还有些从怀里掏出自己珍藏的口粮,往乔朵朵身上丢,嘴里叫道:“嘿,同志,接着,给狗子的。”
梁越从小就爱狗,见煤球这么可爱,从怀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和一根火腿肠,拉过乔朵朵的手,放在她手上:“同志,给,拿好,你和狗子分一分。”
然而,就在下一秒,他就像被火烫了似的,连忙缩了回来,脸上发热发烫。
我的妈呀,那小手滑滑嫩嫩的,瞧样子是个小姑娘。她包得严严实实,自己,自己还以为是个男的呢,这下糟了,唐突了。
乔朵朵则听到他的声音后,彻底的懵了。
这声音有些熟悉呢。
她盯着梁越的脸一看,这时天色已黑,脸上也脏兮兮的,不敢确定眼前这个男人,是不是就是上辈子那个在冰天雪地里救了自己的军人。
梁越莫名其妙抓了一个小姑娘的手,十分不好意思,他不敢去看小姑娘的眼睛,干干巴巴的小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是个小姑娘。”
说完,点点头,慌里慌张的赶快走了。
其实,自从天灾以来,他们部队四处救灾,不可能不接触到年轻女性。
有时候为了救人,不光要扶,要背,还要抱,要扛,身体接触比较多。
但那是救灾,和那些女孩子身体接触再亲密,自己都坦坦荡荡的,没半点杂念,不像这次,自己竟然莫名有些心虚。
又一想,这有啥好心虚的,自己又不是故意的。她穿成那样,捂得严严实实,谁看得出来她是个女的。
梁越深深吐了一口气,挺直了身体,抛开杂念,大踏步向前走去。
突然又想着,那个小女孩的手背好嫩好滑,滑得像嫩豆腐一样。
他心中一荡,耳朵再一次发烫。
乔朵朵手里拿着巧克力和火腿肠,看着他的背影怔怔出神。
又有两个小战士给煤球嘴里塞火腿肠,嘴里还和煤球打着招呼:“嘿,伙计,你是怎么学会敬军礼啊,你可真棒。”
“来,握过手。”
他们伸出手和煤球互动,脏兮兮的脸上全是灿烂的笑容。
他们不过是一群二十出头的男孩子,从第一场暴雨起,一直不停的在救灾救人,天天看着一场场人间悲剧而无能为力。
这么久以来,他们的心情其实很压抑,也很痛苦。
现在,他们见到一只狗,努力的站直身体,向他们敬礼,滑稽可笑又令人感动,他们一个个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乔朵朵朵朵手里拿着巧克力和火腿肠,回过神来,看了看前面那个离去的身影,问那两个小战士:“小同志,刚才那个同志叫什么名字?”
“我们的梁排长梁越。”一个小战士握着煤球的爪子笑嘻嘻的道:“你叫什么名字啊,真可爱!”
一向高冷范的煤球嘴里吃着好东西,拼命的摇晃着自己的尾巴,努力扮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