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微微指着孙楠楠:“你赶紧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又提高声音看着一院子村民,道:“不就是奖品吗?你们只要按照锦棠说的做,想要啥我给你们买啥!”
说到底不就是钱吗,她们白家有的是!
何楚生:“白微微,你又想抖资本家千金小姐的威风了?
陈锦棠说话不算话,你着什么急?”
这时,一辆冒着黑烟的拖拉机“嘟嘟嘟”开进村部院子。
秦俞安和陈锦棠骑着自行车跟在拖拉机后面。
孙楠楠有点懵,黑着脸说:“陈锦棠这货又在耍什么小把戏?”
拖拉机停在货车后面,秦俞安长腿撑地,停稳自行车,陈锦棠后座跳了下来。
她立即被村人围在中间。
刘婶儿凑过来低声问:“锦棠,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弄一车牛都不吃的干草回来干啥?”
孙楠楠冷嗤一声:“陈锦棠,你竟然拿干草糊弄大家,你已经犯了众怒!
我劝你赶紧跪在地上学狗叫,求大伙儿原谅!”
白微微小胸脯一挺,挡在陈锦棠前面,看着众人朗声道:“想要啥,你们自己说,我明天就能拉一车好东西回来!”
陈锦棠瞥了眼孙楠楠:“只怕让你失望了,一会儿谁不学狗叫谁是孙子!”
她给了秦俞安一个眼神,秦俞安一把揭开盖在拖拉机车厢上的油布。
下一秒,人群沸腾了,一道道惊呼声响彻天际。
“哇!有红糖、有白糖!”
“哇!这是草帽、这是布鞋啊!”
“哇!还有布料和大米呢!”
“哇哇哇……”
村里人穷惯了,乍然看到堆了小半个车厢的物资,顿时激动得不得了。
纷纷大张着嘴巴看着陈锦棠。
刘婶儿同样惊讶得合不拢嘴,指着拖拉机半天才能顺溜说话:“锦棠,这些米啊,面啊,油啊,盐啊,都是你给大家伙准备的奖品?”
陈锦棠笑着点了点头,提高声音说:“只要大家伙能改正不良行为,就可以来村部领奖品!”
孙楠楠给何楚生使了个眼色,何楚生立即出声质问:“陈锦棠,你老实交代,这些物资都是从哪偷来的?
来历不明的东西,我们可不敢要!”
孙楠楠附和:“我们宁愿饿死,也不要偷来的赃物!”
刘婶儿也警惕地问:“锦棠,这一车东西可不便宜,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对于这个问题,陈锦棠早有准备。
她不慌不忙地道:“咱们县的张县长年前已经高升去了省里,
省妇联刚好有个定点帮扶任务,张县长协调把咱们村定为省里的定点帮扶村,这些物资都是省妇联给咱们村的帮扶物资。”
听罢,人群再次沸腾了!
原来这些奖品是定点帮扶物资!
刘婶儿亲热地拉着陈锦棠的手,笑呵呵道:“锦棠,你真是咱们村的福星!”
又对村里人喊道:“只要你们按照妇委会的要求改正不良习惯,就可以领奖品!”
只要改正缺点,就能领物资,每个人都心动了。
全村的人都暗暗下定决心,为了赢得奖品,也一定要改正坏习惯!
陈婶儿又指着货车里的干草好奇地问:“锦棠,这一车干草又是干啥的?”
陈锦棠笑弯了眼睛:“这也是省妇联给咱村妇女谋的福利,这些可不是普通的干草,
而是用来编篮子用的蒲草,编一个草篮子可以挣一毛钱!”
人群再次爆发惊呼!
“这些草可以编篮子?”
“编一个篮子给一毛钱?”
“真的假的?”
陈锦棠:“比珍珠还真!”
刘婶儿皱着眉,忧愁地说:“锦棠,一个篮子一毛钱,手工费确实不低,可是咱村这妇女只会种地,不会编篮子啊。”
“秦俞安会编,秦俞安愿意教大家。”
众人齐刷刷把目光投向秦俞安,每一张脸上都流露出怀疑的神色。
秦傻子竟然会编篮子?而且还要给村里人当老师?
王书斌双手拢在袖筒里,冷嗤一声:“切,咱村没人才了,竟让个傻子当老师,不嫌磕碜!”
秦俞安拍了拍胸膛,骄傲地说:“我是编篮子高手,连老师傅都说我手巧,我编得又快又好。”
陈锦棠毫不客气地剜了王书斌一眼:“秦俞安一定会用真正的实力,把你的脸打得啪啪响!”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王书斌和孙楠楠这俩蠢货咋都上赶着求打脸呢?
陈婶儿瞪了眼王书斌:“谁不相信秦俞安,就滚蛋,别人挣了钱,你们可别眼红!”
王书斌不服气地“切~”了声。
刘婶儿让人把奖品搬进妇委会,安排张红丽清点造册。
蒲草藤条等编篮子用的东西,暂时堆放在村部闲置已久的仓库里。
一堆人挤在妇委会办公室门口,伸着脖子、恋恋不舍地瞅着小山似的奖品,七嘴八舌询问奖品怎么发放。
另一堆人围着秦俞安请教编篮子的技巧,好不容易来个挣钱的活儿,谁不想多编几个篮子多挣点钱?
陈锦棠凑在刘婶儿耳畔耳语了几句,刘婶儿眉开眼笑地说:“这个主意好,如此一来,咱村女人的地位肯定蹭蹭蹭往上涨。”
趁着村里人都在,刘支书坐镇,刘婶儿拿着大喇叭给全村开了个短会。
她言简意赅地表达了两条意见。
其一,只要哪家人能坚持十天不随地大小便、不说脏话、年轻媳妇十天之内不当众揭开衣服奶孩子,妇委会就会奖励这家一斤白糖。
连续一个月不犯,则会奖励五斤大米,或者一双布鞋。
每个月评选一次文明和谐家庭,以夫妻恩爱、婆媳翁姑相处融洽为标准,选上的家庭会有惊喜礼包。
妇委会的工作人员每天不定时在村里溜达监督,左邻右舍也可以相互监督举报,举报属实,也可领取相应的奖品。
其二,只有女人才可以编篮子挣钱,以后再有其他挣钱的机会,也是女人优先。
经济基础决定家庭地位,只有女人挣到钱,男人们才不敢随便欺负女人。
对于第一条意见,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异意。
可是第二条意见还没落地,香潭村的男人们就不服气地喊叫开了。
王狗剩闹腾得格外厉害,他指着陈锦棠的鼻子质问:“陈锦棠,又是你出的馊主意!
凭啥只有女人才可以跟着妇委会挣钱?
我家里没有女人,总不能我自己断了子孙根,变成个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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