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育英刀子似的眸光落在了叶尘脸上。
“怎么回事?”
叶尘在白家最惧怕的便是这位言辞犀利、心狠手辣的岳母。
被寒育英盯得脖子一缩,人也矮了一截。
“妈,可能我昨晚起床给宝宝冲了几回奶粉,没休息好的缘故,
今天有些迷糊,开车时竟打盹了……”
寒育英一双凤目里满是冷光,她犀利地发问:“你开车一直都十分稳妥,怎么突然就打盹了?”
叶尘脖子又缩了缩,恨不得变成一只大乌龟,把整个脑袋都缩进龟壳中。
“真的……真的是、打盹了……”
陈锦棠:这货敢做不敢当,他要抵赖!
她从寒育英怀里抬起头,泪眼朦胧地说:“姑姑,我明天就把寒家的家产给送回来……
一分钱我都不要了,免得……免得……呜呜呜……”
免得什么,她却不肯说了,只是若有若无地回头看了眼叶尘。
叶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贱货,你看我干啥!
寒育英何等聪明,立即猜出了陈锦棠话里的意思,对叶尘的不屑和厌烦也到达了顶点。
不过担心白香香夹在中间难做人,她并没有当面发作,只狠狠地剜了眼叶尘,揽着陈锦棠的肩头把人领到了屋内。
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白自强听到说话声,抬起头看了过来,见陈锦棠肿着脑门走进来了,眸光一紧,立即起身走了过去。
“锦棠这是怎么了?摔倒了?”
陈锦棠不说话,只垂着眼眸掉眼泪。
寒育英没好气地说:“问问你的好女婿!”
白自强眉头皱了皱,道:“快让锦棠先坐下,我去拿化瘀的药。”
他转身出了客厅,心里却想着该怎么对蒋家交代。
蒋家老太太和蒋夫人对这个儿媳妇有多宝贝,就是蒋承修那分明也是拿锦棠当女儿看的,自己的女婿却把锦棠伤成这样,唉,难办了。
白自强很快就拿了化瘀消肿的药来让陈锦棠涂抹。
接着,又匆匆出去了。
他要好好的问一问叶尘,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寒育英拿着棉签给陈锦棠脑门上的血包上齐齐抹了一遍,心疼地直掉眼泪。
“我的小乖乖,怎么就磕成这样了,你放心,姑姑一定不会放过叶尘,我要让他跪下给你赔罪道歉!”
寒育英恨不得现在就摁着叶尘来给陈锦棠磕头。
陈锦棠见跟前再没外人,连忙止住眼泪,道:“叶尘没有道歉的诚意,强行让他认错也没意思,
姑姑,我觉得叶尘这个人并不像表现出来那么简单……
他恨我拿走了寒家的家产,所以想给我个教训……”
于是乎,她将叶尘让她将寒家的家财归还白家一半,她怼了叶尘一通,叶尘便发疯撞车的事情说了。
寒育英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畜生分明是想要了你的命!锦棠,我的乖乖,姑姑差点害死你!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给你爸爸交代?怎么跟蒋家交代?
那个畜生,我绝饶不了他!
他一个赘婿,真以为我白家的家产能落到他手里?做梦!”
一想到叶尘竟敢对陈锦棠起杀心,她就恨不得活剥了叶尘的皮。
陈锦棠连忙道:“姑姑,您小点声,香香姐听到了会为难的……叶尘这个人心思不纯良,
以后您得防备着他。”
“人家说女婿是半个儿,这都是屁话!叶尘这货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骂完后,又微蹙着眉头说,“你奶奶和你婆婆看到你这个样子,估计会拿着菜刀砍到白家门上来。”
陈锦棠心说那还真有可能。
想到奶奶和妈妈,陈锦棠心里暖乎乎的,被长辈疼爱的孩子,遇到难事时心里总是有底气的。
她握着寒育英的手,道:“白家跟蒋家是世交,绝对不能因为这件事情伤了和气,您放心,我会跟奶奶和妈妈说是自己摔的。”
寒育英更加心疼了,她慈爱地摸了摸陈锦棠的脸蛋:“好孩子,你懂事得叫人心疼。”
这时,白香香怀里抱着个胖娃娃进了客厅,边走边说:“我睡得迷迷糊糊的,隐约听到锦棠的声音,还真是锦棠回来了。”
接着大惊失色地问道:“锦棠这脸是怎么回事?怎么磕成这样了?”
寒育英冷着脸说:“你还好意思问,还不是你的好老公干的好事!”
白香香面上一寒,挨着陈锦棠坐下后,问她:“是叶尘那王八蛋把你弄成这样的?
锦棠,你别怕,我这就去让叶尘进来给你磕头!”
也不问缘由,直接把怀里的胖娃娃往陈锦棠怀里一塞,起身就要出去喊叶尘,被陈锦棠和寒育英一同叫住了。
陈锦棠:“姐,不用,你快坐下。”
寒育英:“给我站住,一天到晚冒冒失失的,做事情一点都不动脑子!”
白香香重新坐回了原位,心疼地看着陈锦棠,道:“很疼吧?你跟姐姐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育英抢过话头,道:“还能是怎么回事,叶尘那畜生恨我把寒家的家产给了锦棠,
心里不服气,所以故意去撞车吓唬锦棠,就他那个怂样也没胆子真的把锦棠怎么样,无非是威逼吓唬一通,好叫锦棠知难而退主动把寒家的家产给白家。”
白香香想起叶尘多次抱怨妈妈不该把外祖家的家财全给了锦棠,甚至为此说过很多过分的话,
她以为他只是嘴上吐槽吐槽,没想到他竟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
“这个王八蛋,心可真够黑的!”
白香香骂了句,又道,“这事儿也怪我,我早就知道叶尘不满锦棠得了寒家的家财,
我以为他只是嘴上说说,没想到他竟这么疯!
他总觉得白家的东西迟早都是他跟宝宝的,我也骂了他很多次,可他就是癞蛤蟆想吞天,不知死活!”
寒育英脸色又是一变,道:“你生个孩子把脑子生出去了?变傻了?
你老公有这种肮脏的思想,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我要是知道他这么阴险,
也不可能叫他送锦棠回家。”
白香香歉意的看向陈锦棠:“锦棠,都怪我……”
陈锦棠摇了摇头:“姐,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这时,只听寒育英又道:“叶尘这是想吞了我们白家!
看来得防着点了!
上门女婿,到底是喂不熟的狗,对他再好,他也不会跟咱们一条心!”
她决定好好查一查叶尘,看他有没有打着白家的旗号在外面敛财,或者有没有做出其他对白家不利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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