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啊,为什么不放。
黄念念答应得干脆。
元晋点了点头,低头给炮哥发微信。
说是放烟花,他们最终也只能玩玩仙女棒过过瘾。
近几年周边城市禁止燃放烟花爆竹,济城也一直禁止,不知怎么,济城今年可以燃放一些污染小的,但就算这样,仙女棒什么的也很难买到了。
炮哥老家曾是烟花厂,元晋特地联系他,帮忙买一些。
在得到炮哥肯定的答复后,元晋将手机放在沙发上,松了口气。
元晋无意瞥过头,喉结微动。
已是早晨九点,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直直射在女孩白皙的脖颈上,修长又好看,他甚至能看到上面细小的绒毛。
黄念念正半躺在沙发上刷手机,察觉到一道无法令人忽视的视线后,她侧头看他。
忽然对上她乌黑的眸子,元晋有种偷窥被抓包的尴尬,他不自然地撇过头,假装在逗刚刚路过的道乐。
自打上次侵犯了元晋的亲女儿多乐,道乐像是有记忆似的,见到元晋就发怵,白色的毛都快要立起来了。
颇有女婿怕岳父那味了。
道乐不想靠近元晋,它摇晃着脑袋,吐着舌头,像是在拒绝他。
元晋眼色一沉,语气不算好,“过来。”
不说还好,一说原本都要迈出第一步的道乐又往后退了几步。
“快过来。”元晋将声音放柔,轻轻拍了拍身旁的沙发。
不愧是演员,严厉温柔无缝切换。
可道乐就是不吃这一套,任凭他元晋怎么演,就是不靠近。
元晋倔脾气上来,他又唤了一声,大有道乐不过来不罢休的阵势。
道乐也不知道随了谁,也倔,就是不过去。
主打一个叛逆。
一人一狗就这么僵持住。
不知怎么,黄念念竟在这场对峙中读出谁动谁是狗的感觉。
“你俩够了,道乐快过来。”黄念念朝道乐拍了拍手,道乐自带微笑唇,笑着扑到她怀里,“你也是的,跟狗置气做什么?”
像是听懂了她的话,道乐在黄念念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后,嚣张地对着元晋摇了摇尾巴。
元晋看了整个人都变得激动起来,胸口剧烈起伏,他指着道乐,“你。”
实在忍不住,黄念念翻了个白眼,吐槽:“真不知道你俩谁更狗些。”
什么事也没发生就能这样,要是真发生了什么,这两只狗还不得气得互咬起来啊。
元晋没有理会黄念念,他望着道乐好一会儿,放出狠话:“你,以后,休想再见多乐。”
像是没解气,他又补充一句,“这婚事,我不准!”
黄念念:“……”
无语了。
“跟只狗,你这么真情实感干什么?”黄念念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大傻子,嫌弃之情不以言表,“你的粉丝知道你这么幼稚吗?”
说起多乐,黄念念倒想起来一件事。
上次去元晋家,多乐就已经怀孕了,算算日子,快一个月了。
正常来讲,狗狗怀孕两个月左右就要生产。
“多乐怎么样?怀了几只宝宝?”
她家道乐就要升级当爸爸了,黄念念想想就激动,声音不自觉拔高。
说到这,元晋看向道乐的眼神更加核善,“胖了些,没带它去拍B超呢,不知道几只。”
到时候她带它去!
元晋手放在沙发背上,慢慢揉着沙发,语气阴阳怪气,“某人说要陪产,现在是一点不管了。”
她最近确实忙……
黄念念干咳两声,拍了拍胸脯,“你放心,生产时,我全程守护。”
元晋哼了一声,勉强满意。
时间就在斗嘴中悄然流逝,黄念念再抬头看表时,已经下午两点了。
干爸干妈过结婚纪念日,往年一贯是玩一天不回家的,每年今日,元晋都要在她家吃饭。
今年估计也不例外。
爸妈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遛个弯到现在也不回来。
餐桌上的两个夹饼和四个手抓饼也被俩人消耗得七七八八,黄念念本想躺在沙发上挺尸,可越等越不对劲,她拨打了妈妈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还没听见人声,就听见电话那头阵阵欢呼声,还有清晰的歌声。
听动静,爸妈好像去了演唱会?
“你们在哪?”
黄念念心中隐约有了答案,声音还算镇静。
“念念,我们在G市,荔枝台跨年晚会的排练现场。”
辛女士清脆好听的声音从听筒传来,黄念念只觉得一口气窜到了胸口。
他们居然有荔枝台跨年晚会的票!
为什么不带着她,她也想去!
女儿的沉默胜过千言万语,辛怡笑了笑:“今晚你去元晋家吃吧,妈妈和爸爸二号再回家。”
说完也不待黄念念说话,就挂断了电话。
黄念念:“……”
无语的事情+1
等等,他爸他妈不在家,元晋的父母也不在家,家里就剩他们俩了?
本来黄念念还觉得元晋可怜,如今看来,她也不幸运,父母背着自己去看跨年了。
她一腔怒火难以发泄,这年头,她找谁说理去。
经过一上午元晋的软磨硬泡加威逼利诱,道乐终于肯靠近元晋,一人一狗玩得不亦乐乎。
玩累了,元晋洗完手出来,就看见黄念念散着头发胡乱跳,最后整个人还扑倒在沙发上又翻来覆去地折腾。
最近网上很火的热词,元晋觉得用来形容黄念念此时的精神状态再合适不过。
“颠婆?”
黄念念坐起身,噘起嘴将吸在脸上的头发吹开,“我爸妈去G市看跨年晚会了。”
G市跨年晚会。
元晋垂下眼,淡淡地说:“哦。”
黄念念整理好头发,平复下心情,望了一眼窗外的天,万里无云。
怎么办,她已经迫不亟待想过晚上了。
知道元晋可能又想起不开心的话题,黄念念故意岔开话题:“烟花准备好了吗?”
提起烟花,元晋嘴角微微上扬,朝她晃了晃手机,“炮哥已经给我送到家了。”
像是为了烘托气氛似的,耳边传来远处烟花绽放的声音。
一个黄色光点在空中停留三秒,然后消失。
“现在已经有人开始了。”黄念念指着窗外,声音都染上了兴奋。
这些明明在小时候很平常的事物,却因为各种原因,再如今成了稀罕事物。
黄念念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大概她上初一时,除夕当天,伴随着电视里春晚的开场,小区里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她去超市买饮料回来,每一步都走得战战兢兢。
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误入了别人的“雷区”。
空气里弥漫着硝烟的味道,沉稳又厚重,白雾萦绕给人一种仙境的感觉。
黄念念很喜欢闻那个味道,每次闻不是过年就是哪家有喜事了。
长大后再过年,她已很久没有闻到这味道,就连声音也鲜少听到。
熟悉的音乐响起,将黄念念拉回现实,她低头一看,是林语薇打来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