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的话还没有什么,重要的是黑瞎子的话。
他承认了,承认了!!!
黑瞎子看着白栀的眼泪,听着白栀的话语,轻轻的抵着她的额头。
本来这个事情对于女生就不算什么好事,所以张起灵才一直没有表露出来,现在听着白栀和黑瞎子的话,也不在沉默了。
看向身边低头不语的下人,小声的说:“下去。”
二少爷也终于从那个被确定的大瓜中回过神来了,看着白栀那边的丫鬟,轻轻走了过去。
“都下去,记得把嘴闭紧。”
二少爷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毕竟当事人都把他当成了空气。
丫鬟下人都静悄悄的下去了,就剩下张起灵这个担心白栀所以没有走的,和为了黑瞎子把风的二少爷。
二少爷:没办法,都是一个人,总不能看着他也受苦啊。
白栀还在看着黑瞎子哭泣,嘴里一直呢喃着:“怎么会的呢,是哪出了错。”
眼泪让白栀根本看不清黑瞎子,只是一直不曾转头,就那么面对着黑瞎子。
她觉得可能是自己喝多了,不然怎么会从黑瞎子的眼睛里看见爱意呢。
“小小姐,你告诉瞎子,你告诉瞎子好不好,你现在会觉得瞎子很恶心吗。”
很沉重的话语,哪怕是张起灵听也觉得心里难受。duqi.org 南瓜小说网
而是“同一个人”的二少爷,听着就更觉得人生无望了。
白栀想立刻回答黑瞎子的,就算是不知道现在的她该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她都不会觉得黑瞎子恶心。
明明他就是那么好,或者说,对她一直都那么的好。
黑瞎子没有让白栀立刻回答那个问题,而是伸出手,轻轻放到白栀的嘴唇上。
头低下,在白栀的耳边的“摩挲着”,听着,感受着,白栀的无措和难过。
明明该是耳鬓厮磨的旖旎画面,但是在外人的眼中,却是说不清的悲伤。
沙哑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这次却带着一丝解脱。
“告诉瞎子,什么都好。”
白栀听着黑瞎子的话,觉得像是两把刀插在自己的心上。
她和黑瞎子的相识只比解雨臣晚了两个月,但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早的安全感,却是黑瞎子给她的。
“你,你看着我和解雨臣在一起的时候,你,你难过吗,你怎么不走啊。”
白栀没有正面回答黑瞎子的问题,但是这个答案,却比正面的回答还要让黑瞎子开心。
“你心疼我。”
白栀不停的调整着呼吸,希望自己能冷静下来,不至于再继续哭泣了。
现在这个情况,真正不好的人是黑瞎子。
被爱的人有恃无恐。
这件事情,黑瞎子才是最难过的那个。
“嗯。”
白栀听着黑瞎子的话,一时间分不清颈间的潮湿是谁的眼泪。
丫鬟下人下去的时候,夫人那边就得到了消息,等到锦池将这里的消息告诉给夫人的时候,夫人终于坐不住了。
二少爷和张起灵看着两人,对视一眼,双双退至院门口。
“你说,他能得偿所愿吗?”
张起灵担忧的看向院内,无声的摇头,没有答话。
白栀的情绪被她强行压了下去,现在这个地方,真正情绪激动的人只剩下了黑瞎子。
将毯子里的手拿出来,带着暖进心底的热意,轻轻抚上黑瞎子的脸庞。
“什么时候喜欢的我,是不是很久了,是不是很辛苦,每天看着我和花花卿卿我我,看着我和他洞房花烛、生儿育女。”
黑瞎子将白栀裹得很严实,抱的紧紧的。
“不辛苦,我只是怕你受了委屈,所以一直陪着你。”
白栀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一次流了出来。
“什么时候,我想知道,你那么笨,得受多苦啊。”
带着浓浓的鼻音,白栀摸着黑瞎子的头发。
人们常说,头发硬的人的心狠,但是心狠手辣的黑瞎子,却有着很柔软的头发。
那么笨,会被欺负的。
这个想法,一直在白栀的脑子里盘旋,不曾退却。
黑瞎子感受着白栀的情绪变化,不愿意自己的小姑娘去承担这件事情。
抬起头,将白栀抱在怀里,身上的重量让黑瞎子有一种很满足的感觉。
白栀的贴着黑瞎子的胸口,听着他胸腔里不断跳动的声音。
有力的,蓬勃的。
是一直向上生长的生命,不曾在地狱里低头的生命。
“好早,比解雨臣开窍还早两年。”
白栀听着这个回答,不知道该说黑瞎子能忍,还是该说黑瞎子懦弱。
苦笑一声,白栀撑起身子,抬起头,去看黑瞎子。
“为什么不说呢,又为什么不结束呢。”
黑瞎子看着白栀的眼睛,不自觉的伸手去触摸它。
这双眼睛,现在和自己的一样。
是唯一一个,白栀正大光明拥有的东西。
属于他的东西。
“我怕你跟着我受苦,我怕你不喜欢我,我怕你,早早的离开我。”
太多的事情了,黑瞎子可不像张起灵一样会重置。
他记得很多的事情,得到了太多的教训,看够了生死。
“我喜欢你的时候,你还不曾长生,我喜欢你的时候,早就知道了你和解雨臣的未来,我喜欢你的时候,你还游离在这个世间。”
答案已经出来了。
“你个懦夫。”
黑瞎子看着白栀有些愤恨的眼神,轻笑出声。
“对啊,我是个懦夫,我没有解雨臣那么勇敢,那么疯狂。
所以我,看着你幸福。”
白栀不知道该不该气愤,但是现在的她,真的只剩下了气愤。
不是气自己笨,气自己迟钝,气自己将这段情谊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气黑瞎子。
气他爱她,气他一直爱她,气他不说爱她。
白栀第一次和黑瞎子产生了男女之间的那种气氛。
于是,白栀愤恨的咬上了黑瞎子的嘴唇。
没有什么暧昧,全是力气。
黑瞎子任由白栀咬着,疼的不行。
血腥味在两人之间蔓延,却没有一个人在乎。
白栀不在乎,黑瞎子也不在乎。
没有人说话,只剩下最强烈的情感在这里翻涌。
最后,白栀咽下嘴里的那点血,无力伏在黑瞎子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