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太说,出事是在半年前。
那个时候刘旺兴研究生毕业,正在择业,刘太太就求牌位,赐给刘旺兴一份稳定的工作。刘旺兴不信这个,他不愿意跟着刘太太磕头,刘太太也没有强求他。
毕竟刘家家大业大,就算刘旺兴一辈子不工作,也完全没问题。
因为刘旺兴没有磕头,刘太太也不清楚她求的这件事,牌位里的仙家会不会帮忙办。后来等了三天,刘旺兴被分配到铁路。刘太太就知道牌位里的仙家又帮忙了。
刘旺兴也因为这件事相信了他家供奉的牌位里真的有神仙,然后他就开始好奇,这个神仙究竟长什么样?
而且,他不止好奇,他还为了能见到神仙付出了行动。他去了很多寺庙道观,求能见到神仙的黄符道法。
这期间刘旺兴被骗了很多钱,刘太太也劝过他,让他别瞎折腾,神仙哪是说见就能见到的?让他老实一点,别惹怒了仙家。
刘太太的规劝,刘旺兴是一个字没听进去,他继续折腾,刘太太想着不管他咋折腾,他都是不可能见到神仙的,等他认清现实,他也就死心了,所以就没再管他。
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刘旺兴竟然真的见到了牌位里的神仙!
“就在一个月前,那天晚上,我听到祠堂传来细微的声响,我以为家里进贼了,就把老刘叫起来,我们两个一起去祠堂。”
刘太太道,“越靠近祠堂,声音听得越真切,我也就分辨出来,那是男女办那种事的时候发出的声音,有男人的声音也有女人的声音。我当时以为是旺兴带女人回家,跑去了祠堂里乱搞,我更生气了,一脚就踹开了祠堂的门,然后我就看到……”
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刘太太脸色变白,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她深吸口气,给自己壮了壮胆才敢继续道,“我看到……看到旺兴压在一个仙女的身上……”
刘太太说,那位仙女看上去二十左右,穿着七彩的宫装,头挽飞天髻,十分的漂亮。而刘太太之所以确定漂亮的女人是仙女,不是普通人类假扮的,是因为仙女有三只眼睛!
像传说中的二郎神君一样,仙女的额间立着第三只眼睛!
刘太太踹开门,就看到仙女身上被一条长长的黄符绑着,黄符不止缠住了仙女的身体,还封住了她的嘴,让她无法叫出声来。
她像条狗一样的被按在地上,满脸的屈辱。而刘旺兴就蹲在仙女的身后,销魂的忘乎所以。
刘太太吓得心跳都要停了,啊的尖叫一声,立马跑进去,一把推开了刘旺兴。接着刘太太想帮仙女解开黄符。
她伸手过去的时候,摔到一旁的刘旺兴突然喊道,“妈,不能解!她是神仙,我这样羞辱她,已经把她得罪了,你要是把她解开,她一定会报复咱家的。”
闻言,刘太太的手立马僵在了半空。
刘英武跑过来,一边骂刘旺兴畜生,一边用脚踹他。
打完刘旺兴,刘英武又给仙女跪下,磕头认错,求仙女的原谅。
刘太太这会儿也回神了,拉着刘旺兴一起给仙女磕头,一家三口不停的求仙女原谅,但就是不解开仙女身上绑着的黄符。
听到这,我忽然觉得刘旺兴死了纯属活该,是他自找的。人家仙女保佑了他家二十多年,他出于好奇,想知道神仙长什么样子,这还能理解。但他对仙女见色起意,强迫仙女,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难怪刘旺兴一发疯就要毁掉自己的命根子,他是死有余辜!
刘太太继续说,她取来毯子,盖住了仙女衣衫不整的身体。此后半个月,刘家一家三口天天来祠堂给仙女磕头,求仙女的原谅。仙女趴在地上,用三只眼睛死死盯着他们,一言不发。
到第十五天,也就是半个月前,刘太太又拉着刘旺兴去给仙女磕头赔礼的时候,祠堂门一推开,刘太太就看到本该出差的刘英武出现在了祠堂里,并且刘英武正在帮仙女解开身上的黄符。
刘太太吓得不轻,大喊着阻止,可已经来不及了。刘英武解开仙女身上的黄符后就昏迷了,仙女散发出七彩霞光,在一片光芒中腾空而起。同时,一道女人阴冷毒辣的声音从光芒中传来。
“我以神女之名诅咒你们一家,你们一家将肠穿肚烂,筋骨尽碎,不得好死!”
说完这些,刘太太跪在我面前给我磕头,“唐仙姑,仙家爷爷,这就是全部的真相了。我儿子不是在单位出的事,仙女离开的当晚,他出去找朋友玩,就昏迷不醒被送来了医院。我儿子出事肯定是仙女诅咒的,求仙家爷爷大发神通,救我们全家人的性命……”
我要是仙女,保护他家二十多年,最后被这样对待,我也得诅咒他们。
我知道我说话朔白能听到,所以直接就想说他家的事,我们不管了。开堂口是为人办事,解决人们遇到的麻烦,但那也不能是非不分吧?刘旺兴的死是自找的,刘家被诅咒也是活该。
只是我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朔白的声音从我嘴里发出来,“刘太太,你儿子已经死了,他的命,谁也救不回来。但你与刘先生的命,我可以帮你俩保住。
刘太太瘫在地上,痛失爱子让她十分痛苦,但同时她也明白,如果朔白不出手,她和刘英武也要死。她对着我磕头,哭着说谢过仙家爷爷。
朔白让刘太太回家,把仙女的牌位和当初绑仙女的黄符都拿来,另外再准备两筐新鲜的桃子。
事关她与刘英武的性命,刘太太不敢马虎,立马应下来,然后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跑出病房,去准备了。
我不解的问朔白,“这件事是刘家不对,我们也要出手帮忙吗?”
话落,我感觉身体猛地一沉,一股疲惫感袭来,是朔白离开了我的身体。
出来后,他直接坐在了地板上,一条腿自然的伸直,另一条腿支起来,一只手臂支在膝盖上,弯着腰,虚弱的喘息着。
他脸色惨白,额头有豆大的汗珠溢出来,并且他后脖颈的伤变得更重了,咬伤腐烂的范围变大,一眼看过去就能看到一大片发黑的腐肉,身上散发出恶臭的气味。
我吓得不轻,赶忙跑到他身旁,无措又担忧的问他,“你的伤怎么恶化的这么快?”
自己都虚弱成这样了,就先别管别人的死活了!
我都要急死了,伸手去扶他,“朔白,刘家的事,我们不管了。我带你去找刘仙姑,她是老仙姑,她肯定知道怎么给仙家疗伤。”
“不能去。”朔白抓住我的手,虚弱的对着我摇头,“去了会没命。”
我一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