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歌再度娇俏地哼了一声,“哼,什么东西?_[(,简直比不上吕先生你半分。那男的啊,不仅丑,还没钱,穷得兜里掏不出十块钱,结婚前靠着父母养,结婚后靠着老婆养,天天拽得人五人六似的,就会装,每次工资一到手,几把麻将下去,输得精光,一分钱不拿回家,天天和老婆干架。你猜怎么着?这人还说老婆嫌他穷,看不起他。合着,这十年时间,都白养他了。”
“哎呦。”范晓林接过的情感咨询多,对这种事情是见怪不怪了,不过还是忍不住感叹一句,“垃圾。”
梅姐看向吕德水,果然,时歌一开口,嘉宾脸色就得黑。
梅姐呵呵一笑,看向时歌,嘴里说着责备的话,“你说你提这些干什么?这跟咱们今天的节目没关系。像吕先生这种全心全意为自己老婆付出的人,肯定不是那种眼高手低,忘恩负义的人。”
梅姐这话说得就更有意思了。
吕德水的脸色是黑了又白,白了又青。
安露假装听不懂,单纯地笑着。
反正,只要吕德水对她好就行,其他的她管不着。
反倒是蔡述评来了一句,“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不能只听信一面之词。两个人相处,谁都有毛病,如果那男的没有优点,女的又为什么会养他十年呢?一张床睡不出两样的人,夫妻一般都是一种人。”
“那没办法啊。”时歌摊摊手,“这女的命苦啊,爹妈收了彩礼,给弟弟买了房子,被逼着嫁了人,又生了儿子,住在婆家,娘家没留地,离了没地方去。”
范晓林也哀其不幸地叹息道:“我接受过的情感咨询中也有很多这样的女性。说她们不幸吧,但是没到活不下去的地步,又不愿意改变。一般老公不说离,自己也不会离。其实说白了,还是没依靠,心里惧怕改变,怕离了,自己的生存环境会变得更加恶劣,被圈养在父母老公这样一个圈子里,没出去过,害怕外面的世界。”
【什么叫老公不说离,自己也不会离?离啊,干嘛不离?】
【你到底听明白没有,没依靠。】
【自己给自己当依靠啊。】
【出生环境不同,认知很难改变。我以前也那样,十六岁结婚,十八岁就开始带孩子,一十岁才领证。明明老公□□出轨也不拿钱回家,还是没离,对自己说,就当男人死了,后来老公为了小三,把我给踹了,被逼的没办法换了个城市,才发现,我勒个去,我以前过得都是什么鬼日子。】
“所以啊。”时歌看向吕德水,“我看吕先生越看越觉得好,好男人啊,这才是真正的好男人啊。”
“呵呵,呵呵。”
吕德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时歌,SB女人,就你特么的话多。
人蔡先生都说了,夫妻之间的事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吗?
这一听就知道那女的和他老婆一样,丑,穷,没文化,爱计较,嗓门大,控制欲强。
俗话说,贫不择妻。
要不是穷,当他的愿意娶那么一个泼妇似的。
VCR里∷∷[,吕德水已经开着车带着安露回到了老家。
俗话说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这一次,吕德水就是专门带着自己漂亮媳妇,回家秀一把的。
“哎呀,大宝马啊。”
邻居张婶子走了过来,“咋开这来了?”
“张婶子,是我。”吕德水春风得意地从车上下来,拉着安露介绍,“张婶子,我媳妇,漂亮不?”
“哎呀,德水啊,你再婚了?”
张婶子眼睛里闪过了几分鄙视,“你这开的大宝马,这是发财了?”
她就说以前吕家媳妇指着吕德水鼻子骂,吕德水都不敢回一句话,只能缩着脖子当缩头乌龟,求媳妇给点喝酒钱,怎么去东南亚开车一年,回来就忽然开始硬气吵着闹着要离婚了。
原来是发了财,开始嫌弃自己媳妇了。
“发了点小财,不值一提。”嘴里这么说着,吕德水脸快笑开花了。
说着,他拿出一个又厚又大的红包给张婶子,“这些年,承蒙你照顾,一点心意。”
心里是看不惯吕德水,但不妨碍张婶子拿钱,张婶子赶紧接过红包,“哎呀,瞧你说得,都是街里街坊的,谁不是帮来帮去,就你小子念恩,还知道谢谢。你看看你,现在出息了吧?有了这么好看的媳妇……”
“还是大明星呢。”吕德水不允许别人忽视安露明星这个身份,特意补充道:“那电影都演了老多了。”
知道吕德水要显摆,张婶子拿了钱也顺着他,“哎呀,那可不得了了,你这可是彻底出人头地了啊。”
说着,她围着安露打量了起来,赶紧招呼自己姐妹们过来,“大家来看看,这可是活生生的大明星啊,是德水的新媳妇,啧啧,可真漂亮,德水这孩子太厉害了。”
“是吗?我看看。”
周围刚才看热闹的邻居们也围了过来,吕德水一个一个的发红包。
那红包一摸就少不了,大家收了钱更是可着好听的话往外抖,哄得吕德水和安露高兴得不得了。
“哎呀,瞧瞧我们,光顾着看新娘子了,这都中午了,你爸妈还等着你吃饭呢。”
“知道了。”
彩虹屁听够了,吕德水这才心满意足地带着安露朝自家那栋单元走。
摄像机跟着吕德水走。
吕德水牵着安露,镜头扫过老小区道路两旁的绿化。
前面不远处一辆三轮卤肉摊小车从单元楼里推了出来。
四十多岁的女人穿着干净,在前面费劲地把着车把。
吕德水轻蔑地扫了一眼,这不那谁吗?
当初口口声声骂他废物,说他只会拿钱抽烟喝酒嫖,连儿子学费都要她四处求人借钱的江来娣吗?
呵呵,现在离了婚,看到他发财,后悔了吧?
后悔也没用,谁让她当初骂他来着。
但凡她当初
对他温柔点,少骂他,他说定离婚的时候还念点旧情,甩几十万到她脸上。
现在,呵呵,过你的穷逼日子去吧。
“亲爱的。”吕德水特意在路过江来娣时,叫了安露一声,提高了音量,“一会儿进了屋,你先把那个鹿茸和手表给爸,还有那个燕窝,什么雅诗兰黛的护肤品给妈。”
安露不知道吕德水为什么突然发疯秀财富,但还是温柔地看着他,“好,到时候我一定第一时间给爸妈,不过啊,待会儿进了门,我要是有什么表现不好的地方,你可要帮我说话。”
“你放心,我爸妈都是老实人,从来不欺负人。”
不欺负人个屁。
江来娣默默在心里骂了一句。
那两个老东西,事儿比鬼都多。
同一桌吃饭,她多夹两筷子肉都能骂她一下午,就是她儿子多啃了个鸡腿,老太婆都看不顺眼。
还有洗衣服,要攒起来洗,一个月洗一次就好了。
实在不行手洗啊。
哪有一周洗一次的,不费电啊。
江来娣想起来都觉得在吕家的日子,简直暗无天日。
她到现在都没明白,怎么自己那会儿那么能忍?
现在离了婚,儿子住宿了,她一个人卖点卤肉,居然手头富裕起来了,存下钱了。
以前可都是分文不剩,每到过年的时候都得去借钱。
爸妈没供她读书,她也算不明白账,就是纳闷自己以前明明很节省,不舍得吃不舍得穿,怎么到年底就没剩下一分钱。那钱都花哪儿去了?
“哎?”
时歌开口问道:“吕先生,刚才过去的那个推小吃车的就是你前妻吧?”
吕德水没打算隐瞒,自然毫不犹豫地承认了,“就是那个嫌贫爱富的女人。”
“嫌贫爱富还养了你十年啊?”前头时歌一提某个女的养老公十年,范晓林就知道指的是谁了。
“那是她找不着好的。”吕德水不屑地哼了一声,“她要是找到好的,早出轨了。明明自己没本事赚钱,还整天打牌喝酒,天天pua我,骂我没用,没本事,窝囊废。”
“跟这种人生活可实在是太窒息了。”时歌表示赞同。
“就是。”吕德水一仰头。
“再说了,就算是出轨,那人也盯着好看的出啊,谁捡那长得又胖又丑大肚子的要。”
“哼,就是……”
欸?
不对。
吕德水感觉自己被时歌绕进去了。
什么意思?
她这骂得是江来娣吗?
“唉,人嘛,都是盯着好看的喜欢。”时歌勾唇一笑,目光落在吕德水身上,“就像安小姐,多漂亮多有气质啊,一看就是个标准的美人。人嘛,都是捡着好看的喜欢,谁会喜欢一个读书不行,外表不行,牙黄口臭,大肚鸡短,忘恩负义的人呢?是吧?吕先生,你也不喜欢这种人吧?”
时歌笑道:
“我最喜欢吕先生在自己以前的博客上写的一句话,挑对象之前,不仅要看对象的长相,也要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吕先生这样天上有地下无的绝世好男人,岂是一般人配得上的?你前妻真的长得太一般了,身高一米六,比不上你一米六五高,体重就更别说了,光看都知道,两个她加起来都比不过吕先生你一个,还有脸,那长相,啧啧,眼睛是眼睛,下巴是下巴的,哪像吕先生你富态圆润,可太高攀你了。”
【噗噗。】
12想看诸葛扇写的《恋综女观察员》第 54 章 叶公好龙吗?请记住本站域名[(
【哈哈哈哈哈,我快笑疯了。】
【时歌骂人是有一套的,她这么绕一圈,让吕德水怎么反驳?自打脸吗?】
“你、你……”
吕德水气得肺都快炸了。
你他娘的指桑骂槐骂谁呢?
男人胖一点怎么了?
他什么时候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了?
吕德水被时歌气得啊,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额头青筋暴跳,都快炸开了。
他胸脯上下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说道:“时小姐,男人最重要的是内在,不是身高,更不是体重。”
时歌一把抓住范晓林,“晓林啊,他干嘛呢?怎么生气了?我又没说他,这不是在夸他吗?我好委屈。”
“哦哦哦,不委屈不委屈。”
范晓林轻轻拍着时歌的后背,假意安抚,“被误解是表达者的宿命。”
“你、你们……”
简直欺人太甚。
吕德水快哭了,他好端端的没惹谁,莫名其妙被骂一顿,没人帮就算了,还要说他误会了单纯的时歌?
你他娘的要单纯,这世界上就没有单纯的人了。
安露抓住被气到快窒息的吕德水,手放后背上帮他顺气。
就说不来这破节目嘛,非要来,要秀给全国人民看。
现在好了吧?
安露摇摇头。
见吕德水被气狠了,东山再起站起来,如斗毛的公鸡一样怒指着时歌,“你不要在这里阴阳怪气,男人最重要的魅力不是外表……”
“那是什么?”
“是内在,是涵养,是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和崇高的理想。”
时歌白了他一眼,“你的内在和涵养就是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安露,喜欢她演出过的文艺片,结果看盗版,买盗版海报,还截图安露在文艺片里出境的性感镜头,打印出来在一手平台换钱?”
安露给吕德水顺气的手僵住了。
她瞬间扭头看过来,“你没给我花过钱?”
“花过啊。”时歌说:“买盗版。”
“你一分钱都没给我花,你凭什么在抵制我拍商业片?”这么多年的怨恨,在这一次彻底爆发出来了。
安露质问道:“你知道为了那部片子,我花了多少心思,求了多少人吗?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们,彻底毁掉了我的商业片之路,只能沦为边缘演员!”
“难道你拍电影不是为了艺术,是为了钱
吗?”
东山再起没有一丝羞愧,反而看着安露,露出了失望的神情,“我以为你是个纯粹的人,没想到也是个庸俗肤浅的拜金女。我真是看错你了。这么多年的喜欢,喂了狗了。”
这下安露也被气到了,和吕德水一样感觉自己肺管子都在疼。
他一个看盗版的,还自制盗版赚钱的,居然有脸过来骂她拜金?
安露忍着怒火,“我这不是拜金,我是想扩展事业。”
“呵呵,说白了,还不是为了钱?”东山再起高高在上地睥睨着安露,“要是商业片不赚钱,你们这些拜金女会削尖了脑袋去拍那些毫无营养的东西吗?”
“你这种人,简直是恶心。”
安露终于说出这句话。
东山再起却一点也没被打击到,不过一个拜金女被揭露之后的狗急跳墙而已,他这种高尚的人,才不会被攻击到呢。
【艹,有没有人认识这个狗屁东山再起?我赞助一百,滴滴代打。】
【好气好气好气,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
【你一个买盗版,卖盗版的,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骂人家正主女演员?】
别管别人怎么说,东山再起有他自己的一套逻辑在,只要不符合他所想象的存在,都是劣等人。而他永远是最正义的,永远立于不败的道德制高点。
梅姐都开始磨牙想发飙了。
时歌却只是轻轻笑了一声,“是啊,我们都拜金啊。”
东山再起微愣。
“拜金有什么问题?”
“你一个拜金女,你居然好意思说出来?”东山再起惊呆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拜金拜什么?拜你穷,拜你丑,拜你垃圾桶里捡别人不要的鸡骨头舔?”
时歌摊摊手,“我们这些人没你高尚,都拜金,都喜欢钱啊。就是因为我们粗俗,拜金,所以不喜欢你啊。所以没人看得上你,看得起你啊。”
“你胡说!”
东山再起急了,“那只是一群肤浅的人,这世界上还是有不拜……”
“不,你错了,全世界都拜金,这世界上除了你,没有不拜金的人。不然怎么还没有贵人看到你的内在提拔你,让你穷困潦倒只能挂壁呢?”时歌杀人诛心道:“你相亲,女的拜金看不起你没车没房,你出去找工作,老板拜金看不起你,你回家,老家的人拜金看不上你们家住着破房子连车都没有,你借宿,兄弟拜金,瞧不起你,连你这身衣服都是人家搬家不要扔垃圾桶捡回来的。你现在遭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穷,你穷,你穷。全世界都拜金,所以你这辈子注定没人喜欢,没人爱,没人看得起。”
“啧啧。”
说完时歌倒在范晓林怀里,“晓林啊,咱们这些人真的太庸俗了,怎么这么拜金呢?”
“那可不,可太拜金了。”范晓林嘲讽地看向整张脸都黑到了极致的东山再起,原来这才是这种人的弱点啊。
他们占据拜金道德制
高点,只是因为自卑,要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他们是故意冤枉你。
一旦你反驳说自己不拜金,就陷入了他们的逻辑陷阱。
但是一旦你承认你拜金,就嫌弃他穷,他立刻就破防了。
所以,有时候当个拜金女挺好的。
“你——你——你——”
东山再起本来就是干一工,躺半个月的人,每天白水煮面条,早营养不了了,这会儿被时歌一气,连说了三个你,忽然身子往后一栽倒在了地上。
梅姐嘴角狠狠抽了两下,让人把东山再起抬下去了。
蔡述评深深地看了时歌一眼。
靠,真的是进了贼窝了。
当初他就不该答应何戒绅过来代班。
一想到马上要和自己老婆进行拍摄,蔡述评肠子都悔青了。
这会儿,吕德水也回过气来了。
他恶狠狠地瞪了时歌一眼,哼,他可不是穷逼,时歌攻击不到他。
梅姐笑了笑,“拜金这种事,拜拜金子,拜拜财神还是可以的,是吧?”
【是啊,我冰箱上就供奉着财神。】
【我就纳闷了,现代社会吃喝住行哪一样不要钱,想在能力范围内过好一点怎么就成了错了?难道每个人都要视金钱如粪土吗?】
【我最烦那种要求女人冰清玉洁,单纯天真的东西了,我怎么了?虚荣也是我,努力工作也是我,有野心也是我,我干嘛要像个傻子一样不食人间烟火?】
梅姐接过话题,“当然了,像吕先生这种,赚了钱,发了财,不忘初心,回馈乡里的,更是值得称赞。”
时歌和范晓林同时对梅姐比了个赞。
不愧是主持人啊,骂人真高级。
不过可惜,吕德水没听懂,反而扬了扬下巴,谦虚地说道:“过誉了。”
然后VCR一转镜头。
吕德水带着安露走进了家门。
一十多年快三十年的老房子,墙壁上布满了如蜘蛛丝一样的电线。
因为楼层矮,物业也老,外面的树长高了也没人修理,把一楼老房子的阳光都挡没了,显得屋里格外阴暗。
这下连蔡述评都看不下去了。
老婆你不喜欢,换了就换了,但是你一发了财,第一时间离婚,第一时间去找女神献殷勤,叙旧情,砸下去几百上千万追求。
愣是没想着回家给自己爹妈的房子修一修,是不是也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了?
吕父吕母见到穿金戴银的吕德水,还有点不敢认。
这下好了,确认了,连爹妈都不知道吕德水发财了。
估摸着,这些日子光顾着自己花天酒地了,一毛钱没往家拿,顿时弹幕一片骂声。
吕父吕母热情地让吕德水和安露进屋。
安露扫了一眼屋子,脏乱差,实在是有点下不去脚。
吕母说道:“哎呀,没想到你们会突然回来,就没打扫。”
吕母尴尬地笑着,她总不能说她和她爹身体不好,平常都是江来娣干,现在离了婚,江来娣不来干活了,家里就乱成狗窝了吧?
吕德水拉着吕母说:“妈,我发财了,过几天就带你们去买房子,咱们以后不在这住了,住大房子。”
“真的?”
吕母热泪盈眶地抓住吕德水的手,“我就说咱儿子将来肯定有出息的,你爸和我总算等来这一天了。”
吕德水和吕父吕母说着话。
安露扫了一眼沙发,没坐,那盖在沙发上的毯子一块黑一块白的。
这吕德水一家以前都过得什么日子?
他当初在西湖的时候不是跟她说他常年在外跑业务,给大老板开车,大老板对他恩重如山吗?
吕德水显摆完了自己现在有多少钱,又把安露拉过来显摆,“爸妈,看,我给你们找的新儿媳妇。漂亮吧?大明星呢。”
“漂亮,漂亮。”吕父吕母连连赞叹。
乖乖欸,这可是大明星啊,可跟江来娣那种贱命不一样,得捧着。
吕父吕母说道:“马上到饭点了,留下吃饭吧,妈给你们做。”
“不了,订了餐了,爸妈,儿子请你们去大馆子里吃去。”吕德水潇洒地一挥手。
安露可不想在这样的环境下吃饭,尤其吕母指甲缝都是黑的,这炒出来的菜,她吃不下,于是立刻附和道:“是啊,伯父伯母,你们操劳了一辈子了,现在德水成才了,也是该他孝顺你们,让你们享清福的时候了。咱们啊,就出去吃,也让你们老两口歇歇。”
“这,馆子里很贵吧?”吕母还是犹豫着。
她是知道吕德水发了财,但是具体的数额没有概念,还是下意识的想省钱。
吕德水从兜里直接拿出一沓百元大钞,“妈,咱不缺钱,刚才给你和爸的那些什么鹿茸,燕窝,护肤品,加起来都几十来万呢。”
吕父吕母惊呆了,嘴唇都在发抖。
这么多钱啊。
吕父瞪了吕母一样,“你看看你,一辈子抠抠索索的,孩子要尽孝心,你就让他尽。”
“好好。”家里是吕父说了算,他这么说了,吕母立刻没心理负担了。
一家人换了衣服一起出门。
吕德水又开来了自己的那辆宝马,宝马车从小区大门出来,开过门口两条马路,再次见到了在摆摊卖卤肉的江来娣。
江来娣看着精气神很好,对来往的客人都笑容满面的,就是嗓门还是一样的大,只是平常说话,那隔一条街都能听见。
吕德水哼了一声,穷酸鬼,装模作样。
在他的心里,江来娣看到他发了财了,肯定是后悔的,只不过不想承认,所以装作想得开罢了。
很快,车子来到了大酒店。
四个人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去往包间。
一桌子鸡鸭鱼肉,鲍参翅肚,全是整个酒店最贵的。
吃完饭,吕德水摸了摸肚子,吕母
想打包,他立刻喝止住吕母,“妈,咱有钱了,别搞得那么丢人。”
吕母端着盘子的手一顿,又默默放下了。
这时,吕德水给酒店服务员递了个眼色,然后酒店服务员过来说四个人中奖了,让安露跟着他们去拿奖品。
安露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过去了。
过了一会儿,安露被带到了顶楼。
百合花铺满了整个顶楼,芳香四溢。
被做成各种造型的气球在半空中飘荡。
浪漫的音乐由乐队现场演奏。
安露捂住嘴,眼底全是激动的泪花。
终于要等来了吗?
她终于要等来一个归宿了吗?
安露沿着红毯一步一步朝前走着。
吕德水换上了崭新的昂贵的西服,手捧鲜花单膝下跪在安露面前,“安露,嫁给我。”
说着,他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戒指。
一颗鸽子蛋大小的钻戒。
那做工,那眼色,那净度,几乎可以让所有人都为之疯狂。
【天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钻戒。】
【这玩意儿得多少钱啊。】
【我算是明白色戒里的王佳芝为什么会在最后一刻为了一个戒指而叛变了。】
安露也激动的落泪,这吕德水比她想象得更有钱啊。
这么大的戒指,说送就送了。
她伸出手,吕德水激动地给她戴上,想站起来,结果因为太胖,一个不留神又摔倒在地上。
但是在这一刻,没有人会因为他的失误而嘲笑他,只会感叹于钻戒的华美。
时歌目光落在那枚戒指上,“真美啊,这样的钻戒,这样的品相……”
哼。
吕德水小小的哼了一声,臭女人,被他震住了吧?
“……在世界上也应该很有名吧。”
时歌淡淡地笑着:“吕先生是从哪位私人藏家手里买来的呢?”
吕德水一愣,什么意思?
吕德水说道:“这是我拿钻石找人定制的。不是哪个人用过的一手,没见识。”
“那么,钻石是从哪里来的呢?”
吕德水冷哼一声,“我有必要告诉你吗?”
时歌也不在意吕德水的态度,笑眯眯地看着他,“那敢问吕先生,何处发的财?”
“关你什么事?想让我带你发财啊?门儿都没有。”
“我只是好奇。”时歌淡淡一笑,“吕先生你初中就不读书了,四十岁以前跑过长途,当过私人司机,摆过摊,偷过东西,嫖过娼,被警察抓过不止一次……”
听到警察两个字,副导演这次没等到郑导吩咐,已经下意识地拿出手机,输入110,手放在了拨通键上。
时歌笑问道:“做买卖这么多年,除了赔钱就是赔钱,也没什么专业技能,不懂行业变化,怎么去了东南亚一趟回来就发财了。”
对啊
一个一无所有,一事无成,没文化,没专业技能,只会开车的人,怎么去了东南亚一趟回来就发财了?
咋的啊?
东南亚遍地是金子,你捡的啊?
大家齐齐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吕德水,就连安露也不例外。
吕德水本来就是小人乍富,没什么脑子的人,一旦大家将怀疑的目光聚集在他一个人身上,瞬间就慌了。
“你、你不要胡说八道。”吕德水大叫道:“我那是时来运转,财神爷保我发财。”
“那,那颗钻石呢?”时歌问道:“那颗价值上亿的钻石,据说是被神秘富豪买了,之后就没有再露过面。不过,坊间有传言,这枚钻石被送给了一位高官。”
时歌顿了顿说道:“而这位高官,去年落马,为了逃跑,舍弃了妻子儿女,带着全部身家从东南亚偷逃出镜。不知怎的,在缅甸北部被枪杀了,而他的赃款到现在都没找到。”
什么赃款?
吕德水压根不知道时歌在说什么。
他本就胖,这会儿一紧张,整张脸上全是汗。
安露下意识的挪动着位置,尽量离吕德水远一点。
时歌目光突然一凌,“吕德水,你知道隐匿赃款不上报,是要坐牢的吗?你又知不知道,那位高官死后,东南亚那边出了追杀令,只要你手里的钻石一面世,无论是在谁手里,格杀勿论。”
吕德水身子一抖,被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掉下去。
安露也吓坏了,立刻将手上的戒指摘了下来,扔在桌子上。
“不不不,你骗我。”
吕德水脸色苍白,惊慌失措,“什么高官,什么追杀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些钱和钻石都是我捡来的。东南亚捡来的东西也犯法吗?”
吕德水歇斯底里的质问时歌,“谁规定捡来的东西就要负责了?”
说完,他后怕极了。
他那天就是喝了酒随便开车瞎转悠,然后看见了一辆车和好多尸体。
车上有三箱美金,还有一大袋钻石。
那么多钱啊。
周围又没人。
谁能不贪心?
于是他将东西全部都拿进了车内,当然,他还是个有人性的人,那高官手上的什么金表之类的,他一个都没拿。
然后他就回家了,回家后呼呼大睡,等睡醒,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直到,他真的看到了那些钱和钻石。
然后他找了个地方将东西全都埋起来了,回了国,和江来娣提了离婚,待够了日子,确定没事了,这才回去把东西挖了出来,又辗转了好多个国家,被抽了好几道水,才把美金和钻石换成了钱,存进银行。
当然,那一大袋钻石里面有几个特别好看又特别大的,他舍不得卖。
他想着女人都喜欢这些玩意儿。
说不定安露也喜欢。
对,没错,那个时候他看到安露的海报,已经动
了心,想重新拥抱青春的梦想,所以特意把这些大的钻石留下了,准备用来追求安露。
没想到偏偏是这些钻石暴露了一切。
不,说不定就是因为他保留了这些钻石才救了他一命。
要不然,他卖出去的当天就被人杀了。
太蠢了。
安露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
时歌不过三言两语,这吕德水就害怕得全说了。
这下好了,财产全都要充公,说不定还要坐牢。
“安露安露。”
吕德水越想越怕,他抓住安露,“你救救我,你不是大明星吗?我给你花了那么多钱,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安露苦笑,“想什么办法?你吃进去的要吐出来,你给我花的,难道我就不用吐出来吗?既然都要吐出来,那大家就两清吧。”
罢了罢了。
她呀,就没那个发财的命,也着实厌倦圈子里的生活了。
她一个边缘演员,大导演的文艺片接不到,小导演的低成本文艺片只能演配,现在连龙套都接不到了,又何必强求呢?
还是安心退圈,把以前当演员时置办的行头都卖个干净,盘个店,做个小生意吧。
安露打算得很好,但吕德水显然不是那种有理智又冷静的人,这一瞬间,他只有一个想法。
安露发现他没钱了,就不要他了。
“刚才东山再起说你我还不信,没想到你还真是个拜金女!”
吕德水怒指着安露的鼻子,“现在老子落魄了,没钱了,你就想划清界限?没门!”
“不然呢?”
既然已经退圈了,那就没必要装了。
安露反问吕德水,“不然我看上你什么了?你要情绪价值没有情绪价值,要文化没文化,要长相没长相,还口臭,不图你那点钱,我图你什么?”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明明骂安露是拜金女的是吕德水,但当安露坦坦荡荡地承认自己和吕德水在一起就是图钱,吕德水却反而接受不了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读书的时候,我也没钱,你还是喜欢我的。”
安露无语至极,“大哥,读书的时候我压根儿不记得你是谁。”
“那你每次见到我都笑。”
“我那时候近视,又觉得戴眼镜脸上长痘痘,不会打扮,两米之外人畜不分,所以看见人影就笑,怕别人说我高冷,不懂礼貌。”
“那你每次早上都把包子分给我。”
“那是我那时候减肥,但我奶奶分逼着我吃饭,我实在是不想吃,打算扔,同桌说后面有个人家里穷,早上总肚子叫,我就让她给你了。”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吕德水忽然哭了起来,“我那么爱你,那么相信你,发了财第一个来找你……你却背叛我,欺骗我……”
“我欺骗你什么了?”
安露是真的无语,“我没劈腿没给你戴绿
帽子,一开始也是真心实意想和你过日子。我背叛你什么了?倒是你,你一发财就踹了自己老婆,难道不叫背刺?”
反正跟娱乐圈无缘了。
也没必要忍了。
安露一口气把自己的心里话全说出来了,“说实在话,我真是受够了,厌烦死现在的一切了。你那是喜欢我吗?你瞅瞅你自己介绍我时那个样子,那是介绍媳妇吗?那是炫耀一个花瓶,炫耀自己发达了,有钱了,买得起一个昂贵装饰品的样子。你以为我不懂你?你和那些——”
安露看向镜头,眸中全然是恨,“——当初那些打着喜欢我的名义,跑到投资人制片人那里去闹,要抵制我拍的商业片的人,有什么区别?叶公好龙,自以为是,自作聪明。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其实不过就是喜欢那个从我身上看到的小众气质,从我身上投射出来的,觉得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样,高人一等的优越感罢了。真TMD恶心。”
说完,安露直接离开了直播镜头。
吕德水就坐在原地哭,他感觉自己被背刺了,被读书时的女神光环所欺骗了。
他哭,哭自己的钱没了,哭全天下的女人都是拜金女,哭自己一无所有,哭所有人都欺负他。
那可怜的模样,真是——
让屏幕前的网友乐死了。
【哈哈哈,果然装逼遭天谴。偷偷发个财,还要出来嘚瑟,这下好了吧,鸡飞蛋打。】
【果然善恶到头终有报。吕德水这把富贵梦唯一的好事就是离婚了。】
【虽然但是,安露最后的暴击,真的看得我乐死了,哦嚯嚯嚯嚯,哦,我以为女神喜欢我,都是错觉。哎哟,女神太无情了,哈哈哈,我就爱看这样的戏码。】
【呵,有钱了,也挡住了那股猥琐屌丝气。】
【尼玛,那钱还真是捡的,别拦我,我明天就去东南亚当司机。】
……
范晓林压低声音问时歌,“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是那个贪污逃跑的高官?”
“不知道,诈他的。”
范晓林:“……”
时歌:“不过,贪污往东南亚逃跑的高官确实存在,也确实有一颗鸽子蛋大小成色非常不错的钻石是蓝家购买用来行贿的。至于,吕德水捡到的是不是那颗,我不确定。”
所以,蓝家出事,不是在蓝沁参加节目后,而是早在一年前的案子上就牵扯到蓝家开始调查了,直到前不久才彻底收网罢了。
……
吕德水这事一不小心牵扯的范围就太大了,梅姐不敢说,于是将关注点转移到了安露身上,她笑着问蔡述评,“蔡先生,像这种粉丝抵制,导致艺人丢失资源,进而毁掉整个事业的情况,在圈子内常见吗?”
蔡述评说道:“粉丝和艺人对于自身事业的考量方向不一样,有时候粉丝没有办法理解艺人当下所面临的复杂情况。有一些戏,可能是资源交换,可能是人情压力等等,不能不演。而这些情况,粉丝是不会知道的。光我所知道的,就有因为粉丝抵制而错失大火的剧,或者错失和大导演的合作的演员就有好几个。”
不过这些人相对血更厚,所以即使丢了,也只是扼腕叹息,还能依靠背后的资源期待下一次的大爆。
像安露这样的就难了,本身混的圈子就小,也没有人捧,草根出身全靠自己,可替代性太强了,被主流挤兑一下,就彻底没了水花。
说白了,整个圈子现在的生态还是拼资源。
不过这些话蔡述评不能说,也就吞肚子里了。
蔡述评这么一提,吃瓜群众也想起了某些盘点里那些错过大火的剧的演员,有些是演员自己的档期排不开,还有一些就是粉丝了。
梅姐也是圈子内的,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感叹道:“人这一生啊,运气太重要了。”
范晓林笑道:“运气很重要,但是我们控制不了,我们能控制的只有自己。我始终觉得,不论所处的环境如何,我们尽量修行自身,尽力而为,问心无愧就好。”
“说得好,修行自身,尽力而为。”
说完,梅姐笑道:“说到修行自身,就不得不提我们今天的第一对cp了,他们一直在自我成长的道路上,砥砺前行,不惧艰苦。”
【谁?】
【我有听到风声,好像是郑导差点开天窗,从自己老领导以前的节目里拉过来救场的。据说家世清白,人品优秀,男帅女美。】!
诸葛扇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