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二世陷入了深思中,平民斗不过权贵会选择离开、贵族则是有可能晋升为皇族。
宁愿相信平民也不愿意相信贵族,毕竟平民对皇权而言相对于安全、只要不被贵族带动。
每一次的揭竿而起、说白了就是地主贵族在背后煽风点火,否则民众是没有那么大的力量。
“为何?你能不能再说一说你们东方的帝王之术,每次倾听总能受益匪浅。
虽然你们的帝王世家更换的很勤快,但是你们的统治是极其的稳固。
清廷的奴才、明廷的内阁、宋廷的文人、唐朝的武将,最近我一直在了解东方的历史。
每一次的王朝更替都会吸取前朝的经验,直至清廷的奴才、这应该是空前绝后的成功!”亚历山大二世也希望臣子当自己的奴才、百姓当自己的奴隶。
可是臣子的背后是贵族群体、百姓的背后是地主群体,他们与皇权是对立的关系。
亚历山大二世之前废除农奴制就遭受了地主群体的集体抵制,导致天下皆反、农民起义接连不断。
贵族群体则是利用这项政策疯狂敛财,罪名由皇帝背着、好处自己们全部拿走。
以至于现在的废农奴制不彻底、相当的失败,结果事与愿违反而让民众的生活雪上加霜。
“东方的奴隶与奴才是一字之差、天差地别,奴隶制早就过时了、被淘汰了。
还在延续奴隶制的国度无非是未开化的地方,民众已经非常不满奴隶的身份。
于是乎掌权者顺从民意废掉了奴隶制,这是皆大欢喜的好事情、民众也获得了自由。
自由的民众对于独裁的国度而言是一场灾难,所以必须要给他们铐上枷锁、限制他们的自由范围。”朱文聪停顿一下。
亚历山大二世表示你怎么不继续说了,正好自己就处于这一步中、一时间进退两难。
朱文聪喝了一口茶水,以亚历山大二世的年龄来说、他已经无力回天改变现状。
“任何一个国家从古至今践行着两套教育体系,一套是给权贵阶级用的‘门内知识’,一套给底层人用的‘门外知识’。
门内知识的核心要素就是心术权谋手段、高级一点的就是你所说的帝王之术,培养的是懂得育民之术的牧羊人。
这是贵族与皇族的世袭专利、禁止外传,并且他们也将上升的通道封死、从而世代富贵。
门外知识教的是忠孝礼义、廉耻信悌,这是东方百姓的必修课与精神支柱、专门培养出温顺驯服的绵羊。”朱文聪详细的说道。
“原来我们的民众缺了那八个字!”亚历山大二世恍然大悟。
朱文聪摇摇头:“不!忠、礼两字还是有着,沙俄民众忠于沙皇、西方民众忠于国王,他们对待贵族的礼节依旧存在。
唯有法兰西改变了这个现状,忠礼两个字被替换成了金钱,法兰西人也开始满世界放贷去了。
想要加深统治地位、八个字越多越好,每一个字就是一道无形的枷锁、束缚着人的主观思想。
对于底层人而言、你动他这个观念,等同于你挖他家祖坟、他会用自己的性命去捍卫。”
亚历山大二世一副叹为观止的表情,心中繁杂的社会关系居然如此的清晰明了。
可惜沙俄并没有这套观念、对民众的束缚少之又少,沙皇在民众的眼里就是对上帝的信仰。
“可没有这些观念,那么社会就无法正常运行!”亚历山大二世反驳着。
“那为什么有了法律还有罪犯呢?说白了人们遵从的是内心的决定,而不是条条框框的法律法规。
掌权者想要位子坐得稳、就必须要让民众遵守规矩,这样子他们就不敢有僭越的思想。
千百年来的历史演变,老实本分的往往是底层人、为非作歹是权贵阶级。
制定规则的人是破坏规则的人、这个道理我相信你懂,我们这类人早已超凡脱俗。”朱文聪一副无奈的表情。
亚历山大二世再次沉默,法律法规自己听了都有点想笑、这可是权力至上的国度。
那些贵族的的确确将律法践踏在脚下,到了地方上、一切地主贵族说了算。
东方是皇权不下乡、沙俄是皇权仅限京城,各个地方处于周天子的那一套体系。
亚历山大二世之所以急切的修建铁路,主要的原因是想要收回各个地方的大权、将其牢牢掌控。
“我们的那两套观念是相互相成,民众的观念让他们成为任劳任怨的老牛、这便是权贵阶级的利益来源。
权贵的观念让他们心甘情愿的被统治、被剥削,这是做臣子、做子民的本分。
你想实现是不可能!你只是民众心中的上帝、不是现实社会的上帝,你几乎是不存在的神。
我们的帝王两者兼并,动不动就天下大赦、减免税收,这是民众看得见、摸得着。”朱文聪打断了亚历山大二世的幻想。
亚历山大二世发现自己是有点不食人间烟火,民众都没见过自己、只把自己当成一个信仰。
想要扭转这个观念就需要下一代人的努力,可孩子们愿不愿意下基层是个未知数、多半是拒绝。
东方的帝王自始至终都会表现出亲民、爱民的姿态,他们心里清楚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的道理。
西方的国王与帝王只是把民众替换成了贵族,有了贵族的拥护与支持、他们才能坐稳王座。
“真是痛苦呀!还好是你去莫斯科处理那边复杂的事情,他们的末日很快就要到来了。
那边的腐败情况是真的触目惊心,或许是资本放大了人们的罪恶与贪婪。
他们在圣披德堡是良好市民,去到莫斯科就变成了强盗、山匪,这得有多大的利润让他们做出巨大的转变。
我已经能预想到,他们假借我们的政令对民众敲骨吸髓、狠狠的剥削民众的所有价值。”亚历山大二世紧握着拳头。
“莫斯科的上限是远远高于圣披德堡,所以那边的利润非常之大。
可能你都没有发现,不仅仅莫斯科那边腐败严重、连同我们这边也被感染了。
他们赚到的钱自然是要运回圣披德堡,为了利益的最大化、他们必须拉更多的人下水。
所以你只知道莫斯科的问题很严重、但具体是什么情况、根本没有人会向你详细的汇报。”朱文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