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聪请韦赞廷、古连平去往咖啡厅谈事,异国他乡能见到老乡、那真的是两眼泪汪汪。
朱文聪一直在内心告诉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往后会有更多的同胞与自己并肩作战。
可惜始终没有见到年纪相同的人,全都是一群半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他们的思想跟不上时代。
这导致朱文聪只能重用白人精英为自己做决策的事情,这是在未来会成为最大隐患的点。
苏妍婍笑得很开心,能见到更多的同胞、即使是异国他乡也是故土。
“你们长辈为什么安排你们到美利坚留学?”朱文聪对此很好奇。
“家父是学机械的、曾经跟随着容闳大人在耶鲁大学学习,毕业之后容闳大人回国、家父定居波士顿。
由于家族生意的事情,家父不得不赶回来、随后在香江长久生活。
家父希望我在加州学院学有所成,然后负责家族在三藩市的一些生意。
说起来也是和先生你有一定的渊源,华商会招募大量的棉花加工厂商。。”韦赞廷说得很详细。
朱文聪深吸一口气,这一口家父就道出了强大的家族底蕴、留学生真的不是一般人!
完全没想到海外的华人走得如此遥远,还以为他们只会窝里斗、永远走不出舒适圈。
民众都如此优秀了,可惜官方是一坨答辩、真的是扶不上的阿斗。
对岸的倭国他们就做得很成功,那些留学生只要回来、绝对能走上高位!
“容闳?耶鲁大学?”苏妍婍听得一愣一愣,自己从没听说过。
“容闳大人是一名有着远大志向的人,他想通过自己的学识来改造大清。”韦赞廷赞叹着。
“不过我比较喜欢黄宽大人!他不仅跟随着容闳大人在孟松学校毕业,同时还去了英格兰深造医学。
他是大清朝第一位爱丁堡大学的医学博士,我在香江的时候与他交流过!”古连平一副追星眼。
朱文聪快速的整理自己的记忆,脑海的深处很快找到了这两位大佬的资料。
容闳、黄宽、黄胜于1847年4月12日到达纽约,在麻省的孟松预备学校就读。
1850年预备学校毕业后考入耶鲁学院,1852年容闳入籍美利坚、1854年以优异的成绩从耶鲁大学毕业。
毕业后就回国,容闳怀着满腔热血和斗志想要再造大清、可惜官老爷不认可海龟。
失望的容闳便把希望寄托在太平天国,他认为太平天国运动一定能再造大清。
太平天国的话事人洪仁玕全盘接受了容闳的七条建议,结果就是弟兄们忙着享受天上人间、变革的事情缓一缓!
要是太平天国真的听取建议,建立近代化军队、军制,高效的官署、西方的教育制度等,那大清真的一点活路都没有。
西方列强想都不用想,直接一脚踹开亲爱的大清、给太平天国一个熊抱。
只能说优秀的匹配机制下,太平天国和大清王朝是一对卧龙凤雏、没有抓住机会进入新的时代。
再一次失望的容闳投靠了曾国藩,随后依靠着这棵参天大树、容闳的能力才得以展现出来。
黄宽是1850年赴英格兰爱丁堡大学学习医学,1855年8月被授予医学博士学位。
随后两年医院实习至1857年获博士学位,黄宽立刻回到香江、一直在当地的医院工作。
“他准备效仿黄宽大人,毕业之后去往英格兰、读爱丁堡大学的医学博士。”韦赞廷指着古连平。
苏妍婍一脸崇拜的表情,头一次发现海外的华人学习能力如此强大、一点不弱于儒学大家。
古连平挠挠头,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强的、只是先天优势比别人高。
“家族是中医世家,明朝的时候是御医世家、清初时期家道中落、从北方迁移到南方。
唉!最终在香山找到了归处,这。。得力于洋人的庇护、故此家族从此开始从中医转向西医。
我在十一二岁的时候有幸帮助了一对白人夫妇,在他们的支持与鼓励下、我踏上了西学的道路。
家族有着大哥他们撑着,我可以安心的跟随着干爹干妈去往美利坚、去往英格兰。”古连平说出自己的身世。
“他们是冒险家?”朱文聪猜测着,这年头冒险家可是热门行业、满世界到处跑。
古连平点着头,他们是热爱探索未知地理的夫妇、无论是冰川地带、沙漠地带、雨林地带全都踏足过。
正是因为他们这种冒险精神,古连平才下定决心离开故土、去往西洋求学。
“那你准备去往英格兰?”朱文聪感到可惜。
“是的!干爹干妈他们是英格兰人,由于年纪到了、准备回英格兰养老。
我想一边在那边读书、一边帮助他们调养身子,毕竟他们年轻的时候身体太吃亏。
半辈子的航海漂泊、再加上蛮荒之地的瘴气,让他们的身子极其的虚弱。
西医是没有办法根治他们的病,唯有中医可以慢慢的将身体恢复。”古连平很着急。
朱文聪一脸颇多的无奈,很想很想挽留、可惜东方的孝道让人无法拒绝。
那对夫妻明显是帮过古连平的家族,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是东方一直传承的精神。
古连平的那种家族成分,放眼天下只有洋人敢明着保、其余人都害怕被牵连。
至于他们家族为什么会被一直追杀,估计是一心不容二主、宁死不屈。
“没事!未来我会去英格兰找你的!记得给我留一个地址!”朱文聪拍了拍古连平肩膀。
古连平看了一眼朱文聪,自己还以为他会给自己加油打气、没想到他会去英格兰。
东方人在美利坚扎根都万分艰难了,英格兰不仅是西方国家、更是世界的中心!
“对了!你们还知道其它的留学生吗?”朱文聪左看右看。
“知道一两个!不过他们在东海岸那边的大学!
西海岸这边好像就我们两个人,毕竟美利坚的大学条件不是太好。
如果有选择的权力,我是想去英格兰那边读书、最强大的国家、最好的教育。
再加上我从小是跟随着英格兰那边的传教士,他教会了我好多东西、让我睁眼看世界。”韦赞廷一副感激的表情。
“传教士?”朱文聪想起来这个时期的传教士是真的伟大,不远万里来到东方传播先进知识。
“朱先生、你信主吗?”韦赞廷突然问道。
“额。。我没有加入,我是信东方的道教。”朱文聪表示自己这个时候加入,显得过于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