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齐跃看了那边的尉迟君一眼,“那是尉迟少爷吧,这是在看着这边?”
范白摇头,演技极好的,也一副好奇疑惑的模样望着那边抱臂冷脸的尉迟君。
看来的人越来越多,尉迟君厌恶地拧了下眉头,转身离开。
范白松了一口气。
学校已经联系好了巴,负责把下机的学生带酒店。
车上的座位安排也是个问题。
范白上车时,看见前排仅余的一个、就在尉迟君旁边的位置。
范白:“。”
他立马转头,很真诚地向老师提问:“抱歉老师,我晕车了,我先下去休息下。”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咪咪阅读,安装最新版。】
老师笑骂道:“车还没开呢,怎么就开始晕了。”不范白误会了,老师们也不会这么不做人地强行在尉迟君身边安排人。
先不坐在少爷身边那个人的安危,敢这么做的负责人饭碗得先没。
“后排还有位置,你是实在不舒服就给老师。”
范白立刻见风使舵表示自己好了:“我现在又不是很晕了。”
老师了地笑了下,没什么。
范白走道往里,经尉迟君的时候,黑发青年像是不经意地扭头看了一眼,犀利冷淡的目光在范白身上挂了下。
范白目不斜视地走了进去。
最后一长排座位没有坐人——上面放着一些必须轻拿轻放的运动用具。
倒数第排还有位置,双人连坐,靠近窗户的地方已经坐了一个人——戴着口罩、帽子,外套拉链拉下巴处,抱着双臂微微低头,好像在假寐。
很神秘的模样。
范白无心探究,放好自己的包就坐下了。
范白坐下的时候,座位上的人似乎动了动,抬眸看了范白一眼,但什么没有。
范白的确有些晕车,上车后不像别人那样看手机或是聊天,默默垂着头睡觉。
虽在飞机上已经断断续续睡了一会儿,但在规律的行驶和摇晃中,模糊的困意一股脑涌上脑袋。
是身强体壮的年轻伙子和姑娘,不算疲惫的旅程,在加上集体外旅游迸发的肾上腺素,就算在车上也聚在一起或聊天或玩耍。
除了因为尉迟君皱着眉头坐在前面安静的人群,车后半部分很热闹。
三班的学们想起新学,站起身,又一窝蜂地来想拉着范白玩uno。
彼时范白已经上下眼皮子打架,缩在不算宽的车座里,半歪着脑袋,眼看已经睡得差不多了。
几个男生凑来,还没开口叫醒范白,先上了一双清冷又淡漠的眼。
像是凛冽的寒冬,又像是无情的霜雪。
就算是岩浆似的热情,在这样冷淡拒绝的眼神中也冷上三分。
明明是在车内,仍戴着口罩和帽子,只露一双眼睛的青年十足奇怪,他启唇,刻意压低的声线很低,音量也不,却让人无法反驳或是生反抗心:“有人在休息。”
拿着纸牌来的学们动作僵硬,讪讪点头,拿着东西离开了后座。
连带着前排的动静了不少。
等缓来那股劲,三班的学们彼此看看,疑惑地问来:“你……知道他是谁吗?”
众人面面相觑,摇头:“好像不是咱们班的。”甚至其它几个班中,也见不这样的人。
范白昏昏欲睡地闭着眼,最开始觉得周围很吵,但尚可忍受。后周围的喧嚣突一静,还有隐约的谈话声——已经可以被范白认作白噪音的范围。
神智越来越不清醒,范白在困意中一个放松,额头往前撞去。
但是不痛。
范白头放在前面的靠背上,迷迷糊糊地想,落坐的时候他还特意注意了,前面的靠背看起来很硬。
范白闭眼前默默提醒自己,不一个不注意把头撞疼了。
但撞上去好像不疼,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柔软的触感。
看来前排的靠背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周围隐隐有声压抑的闷哼,谁把自己磕了?
……
因为特殊名额学生们这次的行决定比较仓促,时很紧,人数也不少,旅游的目的地又是一个旅游旺地,找最合适的集中住宿地很难。
好在圣安学院背靠树,只是难,也并不是做不。
给特殊名额学生们找的地方,不算是最顶尖的地方,也不跟正式学生们的行住宿相比,但几个班的学生们很知足,没有什么抱怨。
多数学生家境本来就不好,如果不是学校,连来的机会没有。
想是这么想,在看见那些正式学生眼中的讥诮和嘲讽时,特殊名额学生们还是郁闷:“不就是投胎投得不错吗,是起跑线一样,还不定谁……”
“就当谁乐意跟他们来一样。”
齐跃和王默元听着班上的学的抱怨,也很理解他们的心情,也就没有马上制止,但就这么几句抱怨就了问题。
“哟,哪里来的酸言酸语,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来的几个人穿着华丽,身上首饰和配饰沉甸甸的,在不算明亮的走廊中无比耀眼。
最先口抱怨那人眉目没有一点退缩:“我的不是实话?你们是个人实力不错也就算了,抛去其它因素,你们敢不敢跟我比比技和绩?”
“少爷姐们不是一向看不起我们吗,怎么还屈尊这种旅馆来?”
“不来怎么听见你们这些冒犯的言辞。”
“贵族就是贵族,就算你们打破头,也不是为了给我们擦鞋。”
这句话让几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笑了起来,恶劣又嘲讽。
神色外露的齐跃已经气得火冒三丈,就算是王默元也默默地皱起眉头,表情不算好看。
话的人继续:“我高贵的血液是代代相传下来的,哪里是你们这种人觊觎的。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了,你们这种人,期待这次旅行期待了好久吧,我玩腻的地方,但我一句话,你们得被送回去!”
齐跃和王默元知道这个嚣张的青年是什么身份。
平日仗着自己的家世,横行霸道,惯来欺软怕硬。
但他们这群人,恰好是这人眼中可以肆意揉捏的“软柿子”。
范白是在嚣张青年后半截激情“演讲”的时候来现场的。
他面无表情地摸摸下巴,没想这个年头还有人自己的血统得这么开心。
范白没刻意隐藏自己的身影,很快被一边的峙的两方发现。
看范白那张精致娇的脸,“正统青年”刚才嚣张的气焰收敛了一点,故作正经放松的模样还真有几分样子。
“我听你,你就是新来的那个转校生是吧?”
范白还没想自己这么有名。
“正统青年”看范白迷茫吃瓜的表情,不自觉挺胸,耀武扬威道:“你应该听见刚才我的话了吧,比起他们,我的身份和血统高贵得多。”
范白歪头想了想,感觉脖子酸酸的,又歪回来,一副“单纯”的模样:“嗯。”
跟范白不怎么熟的平民学生脸上流露尴尬的不悦,齐跃和王默元倒是不生气,只是担心一无所知如白纸一样的范白被这种人给带坏了。
但没等齐跃和王默元声解释和圆场,范白继续道,听完他的话,嚣张青年得意的笑容也僵硬在脸上:
“这的确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上次我去宠物店,店员姐姐给我介绍,纯种的宠物比串串的猫猫和狗狗值钱。”
脸色铁青的变了自恃身份的贵族学生,平民学生们不得笑声,刚才的憋屈和有话不一扫而空,反而嘲笑道:
“啊,纯种的宠物就是值钱。我就是觉得这种话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我在宠物店经常听,看来那种地方这位少爷也不少去啊。”
嚣张青年咬牙切齿,盯着眼前这些人,恨不得把这些人嚼碎来吃了:“你们、你们就是牙尖嘴利,我吧,只我一句话,就让你们所有人滚这个城市!”
他气得胸膛起伏,旁边的好友一边安抚他,一边附和:
“知道谁让你们这些下层人来的吗,这还不知道感恩?”
“让你们来已经是天的光荣了,现在还不识好歹,干脆就滚回去。”
最先开口那个特殊名额的学生顿了顿,咬住嘴唇。
他不知道这些人的有几分真,有几分假,但这件事闹了,负责人绝会偏向有权有势的正式学生。
所以其时候连累其他人一起回去、被这些人嘲笑,还不如他现在就去向老师激烈地告发。
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情,那学生一脸愤慨,但还没走几步,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走廊中响起,制止了这场闹剧。
“我倒是不知道,这些学生是因为你才来这个地方的。”
范白听这个声音,看着那人的打扮,眉尾扬了下——是车上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那个人。
“我记得,这位少爷的父亲起家的手段别具特色,最近也因为劳资纠纷很苦恼,我倒是十分好奇这种事是否可以作为一种血统传承?”
平民学生们多这个声音没有影响,但正式学生则不。
嚣张的青年脸色唰地白了下。
随着白衣青年冷淡的声音现,走廊尽头,正去的那个身影也陡顿住,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