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郡王妃尖声说:"这能怪谁?还不是她自己不善经营,又整天的只知道挥霍,她没钱了怎么能怪到我们身上?"
若不是从小的教养,夏锦洲真想挠破这老虔婆的脸。
"呵,我年纪小,但也知道各府都没有让媳妇自己养自己的理。
主子跟下人的月银,主子日常的用度,公中都要出银子的。
再不济,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老百姓都懂的理,做男人的要养自己的妻儿,除非是那家男死绝了,否则哪来媳妇养家的事。”
“小畜生,你敢咒我夫君和儿子,老娘跟你拼了。”
丈夫和儿子就是忠义郡王妃的心头肉,谁也别想沾一口。
现在有人当着她的面咒他们死绝了,气得她连做为一个郡王妃最基本的仪态都维持不住了,活脱脱一个乡野泼妇冲向夏锦洲。
夏锦洲身形一闪,就避了开来,忠义郡王妃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摔了个狗吃屎,那满头的珠翠此时已经歪歪斜斜,繁复的发髻也散乱开,脸上精致的妆容沾上了泥土,模样狼狈又滑稽。
两个年轻夫人模样的女子连忙过去将她扶了起来,却被她一人给了一个耳光,两人也只委屈的受了,不敢多言,还要帮她收拾妆容。
忠义郡王妃活了一辈子,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大吼道:“英儿,还不快替我打死这个小畜生。”
东方英琪脸黑得能滴出水来,沉声道:“锦洲,你太过分了,我母妃是你的长辈,你如此目无尊长,我这个做姐夫的,只能替你爹娘教育你一二了。”
夏锦洲一脸不屑地看着他:“东方英琪,你有本事就来,小爷皱一下眉头就算我输。”
东方英琪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想打人过,一口银牙几乎已经咬得稀碎。
郑兴言却突然站了起来,淡淡地挡在两人中间,说:“行了行了,小孩子不懂事,口无遮拦的,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他这明显的偏帮让忠义郡王府众人都觉得憋闷。
东方英琪这时候也顾不上人家官职比他高了,冷冷地道:“郑大人是陛下信赖的臣子。
能坐上京城顺天府尹的位子,下官还以为郑大人是最公正严明的,没想到也有偏心的时候。
就不知道郑大人和夏府或者是夏锦洲有什么关系,值得郑大人不要自己的名声,也要这般偏袒。“
郑兴言也不恼,语气平和地说:”本官与夏府不过是点头之交,夏小公子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要说偏袒,本官跟老郡王以前还共事过,要偏袒也该偏袒郡王府才对。“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爱阅最新章节。
东方英琪:你当我是瞎子还是傻子。
正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芸娘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双手捧着恭敬地递给郑兴言,然后又退到了一边。
郑兴言看了看,把纸叠好,收到自己袖袋里。
”行了,验伤的结果也出来了,伤者的证词也有了,夏小公子,不是要状告你姐夫吗?走吧,跟我一起回去升堂。“
夏锦洲哼了一声:”他不配做我姐夫。“
东方英琪有一瞬间的慌乱,忙说:”郑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郑兴言眼眼微眯,冷冷地说:“夏家二公子夏锦洲状告忠义郡王四子东方英琪虐待正妻,恶意伤人,以妾为妻,证据确凿,这案子本官接了,你说什么意思?跟本官回顺天府衙门吧。”
忠义郡王妃连男女大防都顾不得了,抓住郑兴言的衣服,哭道:“郑大人,你可不能徇私枉法呀,我儿清清白白一个人,你怎么能说带走就带走。”
芸娘眼中闪过不快,用力一扯,把郑兴言的衣服从她手中解救了来,侧身把老太太挡开。
东方英琪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自己好歹也是正经的皇室子弟,对方竟然这么不给面子。
“郑大人慎言,不过是我夫妻之间一点小误会,到郑大人口中就变得这样严重,郑大人这样滥用职权,不怕下官到圣上面前参你一本吗?”
“冥顽不灵。”郑兴言白了东方英琪一眼,淡淡地说了这么几个字。
夏锦洲在一旁突然有点蒙,如果他读的书没有错,这告别人最基本的得递状子吧?他怎么不记得自己做过这事?
东方英琪面露狰狞:“郑大人一定要这样针我忠义郡王府,哪就别怪下官不客气了。”
“哦?我倒要看看,是怎么个不客气法。”郑兴言静静地看着东方英琪,脸上没有多少表情,但气势却比剑拔弩张的东方英琪高了不知道多少。
“等我父亲和长兄回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东方英琪一时还真想不到他对对郑兴言做什么?好像除了放狠话,他什么都做不了。
郑兴言嘴角微微勾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中的轻视差点把东方英琪气炸。
”来人,把被告带回顺天府。“
顺天府的官差立即上前押住东方英琪,任由忠义郡王妃怎么叫嚣咒骂,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带走。
”姓郑的,你不得好死,还有夏家的小畜生,你们一家子都不得好死。“忠义郡王妃哭起来跟那街边的泼妇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郑兴言依然是毫无波澜,淡淡地说:”郡王妃与其在这哭闹,不如想想怎么让原告撤了状子。“
夏锦洲说:”我要带我姐一起走。“
郑兴言停住,说:”那你去问你姐。“
夏梵梨已经醒了,她已经告诉夏柒月她们,她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原来那日被撞流产以后,她本来以为这以庶为嫡的事就结束了,哪知道她躺在屋里做小月子,那女人却挺着肚子来找茬。
她也是金尊玉贵娇养大的小姐,脾气能有多好,刺了几句。
那女人回去就说肚子疼,是夏梵梨害的她。
东方英琪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被那女人的话刺激了,又来找夏梵梨吵,吵着吵着,就动起了手,随手拿起鸡毛掸子,不顾梵梨还卧病在床,把她打晕过去才算。
等她醒来,她身边就只剩下暮雨一个贴身伺候了,院子也被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