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霍真冬已经见过孩子,却没有把他带走,说明还是有商量的。
姚枢当即决定,不把孩子送走了。
他们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一定要躲着姓霍的?
姚越西隐约察觉到爸妈有事瞒着自己,不过他们不说,他就不问了,跟爸妈打了个招呼,又出门发泄他那过于旺盛的精力了。
森纱也觉得,一直逃避不是办法。
三年过去,如果霍真冬还要再伤害她,她有师父,她怕啥?!
来就来,干就干,谁怂谁软蛋!
有姚枢在身边,森纱感觉有底气多了。
她以为霍真冬要么神出鬼没的虚晃一枪,要么光明正大的登门拜访,万万没想到,她等的都三而竭了,霍真冬还是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没有就没有。
收完麦子就要种豆苗了,这天森纱一大早就跟着姚枢下地,姚枢开车播种,她坐在地头啃三明治。
然后她就看到一辆加长豪车开过来。
看到车牌,森纱立刻站起来,甩开腿跑到姚枢的车子前。
姚枢下了车,很自然的把森纱护在身后,两人一起看着豪车停下,车上的人长腿一转,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就从上面下来了。
正是霍真冬。
这人西装革履,头发全都梳上去了,看上去就像个参加商业峰会的精英,和这种田园风光格格不入。
霍真冬迈开脚步,避开他们刚翻的地,一步步的走向两人。
森纱拉着姚枢的手,姚枢与她十指紧扣,挡在她跟前,巍然不动。
就在霍真冬走过来的时候,森纱敏锐的察觉到,霍真冬的身体不如从前了。
从前,他的腿不跛的。
现在走起来,不仔细看也是看不出来的。
霍真冬来到两人跟前,和穿着牛仔装的两人相视,然后对他们微微一笑:“别来无恙,三年了吧。”
森纱冷冷的呛他:“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霍真冬看着她:“我见到我们的宝宝了,你养的很好,谢谢。”
一听这话,森纱的嘴唇止不住的颤抖。
她又想起了被囚禁的那段日子。
姚枢说:“这事不能不说清楚,孩子是我和森纱的,跟你没有关系。”
霍真冬居然也没有反驳,只是深深的看了森纱一眼。
那样子,别提多深情厚爱了,几乎要把她看到心里。
森纱已经很习惯依赖姚枢,当即往他身后一躲。
姚枢的声音也跟着冷下来:“你到底来干什么?你害她害的还不够吗?”
霍真冬垂下眼眸:“把她还给我吧。”
姚枢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想把森纱带走。”
姚枢一拳把他打倒了:“你做梦!”
霍真冬完全没反抗,他坐在地上,仰头看着森纱,一张白脸上挂着鲜红的血迹:“我跟春华锦离婚了。”
森纱怒道:“你离婚关我鸟事!快点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霍真冬摇头:“不,如果你不回去,那我就要把宝宝带走。”
“你敢!”
霍真冬说:“在你看来,我坏事做尽,还有什么不敢的?”
说着,他站起身擦擦嘴角的血,然后拍拍手。
两个穿着黑衣服的练家子从车上下来,手里牵着姚越西。
姚越西是在外面玩的时候被拉上车的,他知道自己被劫持了。
但是很奇怪,霍真冬并没有自报家门,他也不怕他。
只是此时见到了爸妈似乎跟那个叔叔起了冲突,他有点担心的皱着眉头,看起来跟霍真冬还真是有点相似。
森纱咬紧牙关:“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卑鄙!”
“他是我儿子,我还能伤害他么?以后,我的事业和财产全都由他来继承。”
“呸!谁稀罕你那点臭钱!”事关儿子,森纱也生气了,“你快放了他!”
霍真冬还是摇头:“不行,除非你跟我走。”
姚枢说:“那就是没得商量了?”
霍真冬看着他们站在一起亲密的样子,心里很难受,但还是用波澜不惊的语气说道:“我总要带走一个。为什么你想也不想就拒绝,不问问宝宝的意思吗?”
森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
他明明对她做了罪无可恕的事,害她未婚先孕,生产时也吃了大苦头,落下病根。
她吃的苦受的罪都是拜他所赐,他怎么还有脸回来要孩子呢?
森纱深吸一口气:“霍真冬,做梦去吧,我和孩子你一个都别想!”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他对那两个练家子摆一摆手。
练家子拖着孩子上车。
姚越西突然明白了什么,猛地扒住车框,仗着人小胳膊细,居然挣脱束缚从那两人手里挣脱出来,在两人扑过去抓他的时候,他轻巧一跃,用不属于两岁孩子的轻盈动作飘然躲开了追击,然后像兔子一样,一蹦三跳的冲向姚枢和森纱。
“爸!”到底是个孩子,刚才吓着,声音带了点哭腔,“妈!”
霍真冬转身就要抢孩子,姚枢抓着他肩膀,两人一接触就打起来。
森纱趁机冲过去,抱着孩子避开后面抛过来的绳套,然后,她单手抱着孩子,另一手抓住绳套一甩,就把抛出绳套的那人给套住了。
那人被缠住脚,被同伴一撞,两人一起倒地。
绳套在森纱手里跟活的一样,她连活结都甩开了,然后回手一收,绳子就服服帖帖的缠在她手臂上。
森纱回头看着在田地里打起来的两人。
霍真冬本来体能就大不如前,对手又是姚枢,没一会儿就被打的万分狼狈,连连后退。
姚枢因他伤害森纱,下手并不留情,霍真冬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后来就放弃了反抗,被姚枢打的鼻青脸肿。
姚枢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霍真冬放弃反抗,他下手也就轻了,最后一把将他推到地上,冷冷的说道:“带上你的人离开这里,不然下次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霍真冬被打得站不起来,他躺在地上,肿眼眶半睁着看向森纱,还在挣扎:“我的身体不行了,我需要一个继承人……我把一切都给你们……”
“不稀罕,滚!”
“我不可能空手回去的。”霍真冬喘了口气,告诉她,“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撤掉富田镇的围墙。”
森纱火气蹭的上来了:“你这个人,还是跟过去一样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