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余晖辉映着s市的市中心,在这繁华的城市里,美好而落寞。
路疏影想给傅余生打电话,却又担心自己这么做,会让傅余生觉得她不给他留私人空间。
可是,不跟他打电话问一下,她又担心他遇到了什么事。
明明说两三点回来的,结果到了晚上,傅余生依旧没有回来。
路疏影终究还是沉不住气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猜测充斥着脑海。
她纠结着,拨通了傅余生的手机号。
还未接通,门铃响了。
路疏影赶紧从沙发上起身,疾步走到门边从猫眼望了望。
余生!
回来了!
她欢喜地将门打开,却迎面扑来一阵浓重的酒气。
“余生,你喝多了?”路疏影将他扶了进去。
“辰辰……”傅余生被路疏影扶到了沙发上,摊软地坐着。
“你别乱动,我给你倒杯水,拿解酒药。”
路疏影慌忙地准备转身去倒茶,毕竟,除了傅余生的爸爸去世那次,她第一次见他喝得那么醉。
他却抓住了她的手腕,“老婆,别离开我……”
他的使出的臂力虽然不是很大,却很沉重,路疏影没站稳,坐在了他的腿上,被他拽进了怀里。
紧紧地,抱着。
他低着头,俯身,将头埋进了她的怀里,像个孩子一样,磨蹭着。
让路疏影始料不及的是——
傅余生哭了。
抽泣着,呢喃着。
她没听清。
“老公,我在呢!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遇到什么事了?”路疏影揉揉他的头发,宽慰着。
她很少见到傅余生这么脆弱的样子。
难道是k,又做了什么伤害傅余生的事?
渐渐地,傅余生没有再哭泣,沉默了,将头抬了起来,下巴蹭着路疏影柔软的头发,静静地把她紧搂在怀里,闭上微醺朦胧的双眼。
路疏影没有再继续问他什么,双臂也紧紧地环在他的腰间,安静地,陪着他。
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温暖,他呼出的酒气,以及他粗重的鼻息。
很久很久,傅余生抱着她挺在沙发上,像似睡着了,路疏影才轻缓地松开手臂,从他怀中抽身。
傅余生却还是醒了,微醺着。
路疏影用两个杯子将开水来回荡了荡,端来,递到他嘴边。
“我来。”傅余生握住了她的手,沉声说道。
喝了些水,发干的嘴唇湿润了些,嗓子也舒服了许多。
“来,把解救药也喝了。”路疏影把药递给他。
傅余生盯着她看了十几秒秒,听话地接过药,喝了下去。
梁爽的妈妈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高启航把她们母女安排了一栋别墅里。
“小航啊,阿姨和你妹妹之前住的那所房子挺好的,这么大的别墅,阿姨住不惯。”梁欣没想到,高启航说接她们吃晚餐,却顺便让她们在这里住下来。
“哎呀!妈——大哥煞费苦心地想孝敬您,让您享享清福的,这么大的房子,什么家庭设备一应俱全,还有佣人伺候,您有什么住不惯的?”梁爽拉住梁欣挤了个眼色。
之前住的房子,周围环境嘈杂,采光不好,楼上楼下隔音效果很差,有什么好住的?大哥让她们免费住别墅,不住白不住!
“阿姨,在高家的时候,从小你就把我当亲儿子对待,我现在有能力了,回报你是应该的!在我心里,你才是我母亲。”高启航神情淡定而严肃地说。
梁欣没再说什么,她知道,即使她说做多,高启航也是下定决心把她们留在这里了。
“小爽,你妈一个人孤单,你先再陪陪她,至于工作,一个月以后我给你安排妥当。这个别墅大,要什么有什么,如果你觉得没趣了,我给你留几个保镖陪你练练身手……”高启航事无巨细地交代着。
梁爽感叹道:“大哥,你这是做生意又赚一大笔吧?”
高启航弹了弹她的脑门,“大哥对你抠过吗?”
“嘻嘻!大哥这么大方,什么时候抠过!”梁爽敷衍地改口道,心里却嘀咕着,天知道这几年来她这个大哥把给她的信用卡冻结了多少次!
高启航走后,特意给留下的几个手下使了眼色。
梁爽只顾着享受着吃喝玩乐都被佣人服务的待遇,没有注意到她和母亲的手机信号都被蓄意干扰了。
豪华套房里。
傅余生和路疏影吃过晚饭后,先后洗了澡,一起坐在床上,看着电视。
是一场球赛直播。
路疏影看不懂,也不是很喜欢看,但是,她喜欢陪着傅余生一起看着球赛激动欢呼。
可是,今天,傅余生却看得漫不经心。
连路疏影不懂球的,都看出了他喜欢的足球明星又在绝境中制造出了“不可能”事件,逆转绝地反击,扳回一局。
她却没有看到他眼中,那种让她期待痴迷的兴奋。
她懂得,他有心事。
她想知道,却不想追问。他想说的话,一定会主动告诉她的。
她等他,主动告诉她。
除非,他不想让她知道。
她也在纠结,要不要将甄妮下午来家里找他的事告诉他。
可是,觉得好像也无关紧要,说不说,也都没关系。
重要的是,她不想让他觉得自己烦。
她怕,他会厌倦了她,努力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好妻子,卑微地爱着他。
索性,没有开口。
“辰辰,我明天下午就要去a国了。”傅余生沉声开口。
“这么快?谈好了?”路疏影惊讶地问。
“嗯,我会跟克里斯托弗一起在a国详细商谈,不出意外的话,会马上签约,签约后,我可能先不回国了,直接在那边待几个月拍戏。”
“这样啊,”路疏影有些不舍,却还是露出了喜悦的目光,“不过,如果这次你能凭借跟他合作的影片拿下奥斯卡大奖的话,哪怕我在家里等你半年,也是值得的。”
傅余生没说话,幽幽地看着她,炙热的薄唇,对着她的唇瓣,吻了下去。
贪婪地狠狠吮吻着她,她的舌尖被他纠缠得有些发麻,有些喘不过气来,抓住他的手臂,指甲掐进了他的肉里。
他深深地感受着,她的真实存在。
他突然地,不想去a国了。
不想离开她,却又不敢跟她在一起太久。
他也没办法保证,某一刻他的暴戾人格就出现了,会伤害她。
矛盾着,纠结着。
傅余生终究还是没有将他有人格分裂的隐私告诉路疏影。
他怕她,也会像他妈妈离开爸爸一样,离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