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淮捡起掉在地上的唐横刀,对准机甲破开的胸膛口连续砍了数十刀,才砍出来一个能够容纳一个成年人出来的大洞,这时候的机甲已经不成了模样。
但他已经顾不得这些,扔下唐横刀,从机甲的驾驶舱中小心翼翼地抱出来胸口破了一个洞,还睁着眼睛的陆云柏。
转身大步朝那块石头后面跑去。
小心地将陆云柏平放在陆斯廷的身边。
思绪像是一下完全抽离,耳鸣声充斥了陆斯淮的听觉世界,愣愣的看着地上躺着的三个人,身为上将的他头一次对接下来该做些什么有了茫然。
突然,陆斯淮的耳尖动了动。
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是错觉吗?
好像不是错觉。
【你是呶呶?】
陆斯淮在脑海中试探的问道。
【哇——主人夫你终于听到我说话了。】
陆斯淮瞳孔动了动,对上一旁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的祈年,这才恍然回过神。
【你能感觉到祈年这是怎么了吗。】
【主人夫安啦安啦,主人他这是精神力短时间内大幅度爆发的保护机制,很快就会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可是为什么我的时间却没有被暂停?】
【嗯......】呶呶绞着手指,【可能是因为......哎呀,呶呶也不太清楚呢。】
陆斯淮眼眸一沉,看来他和祈年之间一定有什么他们两个都不清楚但这个呶呶却知道的联系。
只不过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陆斯淮将这个怀疑压在心底,【你能感觉到现在这个状况要持续多久吗?】
【应该是快了吧,主人的精神力暂时还承受不住这么大范围的爆发性控制——】
铛——
呶呶话还没说完,一声悠长的声音便在陆斯淮耳边响起,整个世界也在陆斯淮和呶呶的眼前天旋地转起来。
一切事物似乎都在飞快地扭曲起来。
成群的怪物像是卡掉的数据,逐渐变成一条条黑色的阴影,最终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样消失在原地。
头脑昏沉,视线中的一切都变得不再像记忆中那样的陆斯淮,挣扎着看向自己身侧躺着的三人。
没有意识的三人也在他视线中扭曲着消失。
陆斯淮挣扎着扑过去想要抓住他们的手落空在地面上,沉重地喘着粗气,晃了晃沉重的脑袋试图看清眼前的世界。
空间依旧在扭曲,甚至是旋转的越来越快,直到某个速度的极点,空间的旋转终于停了下来。
不远处,一座比消失的实验研究中心占地面积更大的建筑悄然出现。
叮哐——叮哐——的声音传入头脑不再昏沉的陆斯淮和意识渐渐回笼的祈年耳中。
“唔。”
祈年撑着地面的手捂上了太阳穴一侧,紧闭了闭眼,声音沉闷,“发生了什么,我怎么感觉头这么疼。”
“祈年,你怎么样,除了头疼还有哪里不舒服。”
陆斯淮也是刚刚从天旋地转中恢复过来,见祈年终于有了意识,立马上前扶住他的肩膀,忧心地看着他。
“我没事。”祈年摇了摇头,“只是有点头疼,现在好多了。”
祈年他起头,视线扫过石头前面和他印象中截然不同的场景愣住了。
“这,发生了什么?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祈年问出来话的同时,其实心里已经有了隐隐的猜测。
他刚才其实并不算是完全的失去意识,他感觉到自己的意识灵魂似乎飘忽到了个漆黑一片的空间,那里的时间仿佛是静止的,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
不知道在那个空间中呆了多久,祈年感觉自己的脑海中闪过前世今生的许多事情,在某刻,一阵刺眼的白光亮起,再恢复意识他已经回到了这里,只是那些在那片空间想起来的东西却是越来越模糊,怎么也抓不住。
祈年迷茫地眨眨眼,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我刚才也是突然就昏昏沉沉的,眼前的世界都在扭曲,只能看着那群怪物和我父母大哥的身体消失在这片空间。”
陆斯淮顺着祈年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也看见了那个突然出现的建筑物。
眼睫微眨,敛下眼底的悲伤神色。
倏地,感受到右手上传来的温热感觉,陆斯淮垂下眼眸。
祈年正伸出手,试图用自己比着陆斯淮略显小了几圈的手包裹住陆斯淮的拳头。
“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了,老陆!”
祈年故作义正言辞的看向陆斯淮,两侧的脸颊都因为用力过猛而微微鼓了起来,看起来没什么严肃的感觉倒是倒是有几分可爱。
少在陆斯淮的眼中是这样的。
陆斯淮反手将他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严严实实的,一点也没有露出来。
随即轻轻“嗯”了一声,“阿年......会一直陪着我的吧。”
说这话时陆斯淮甚至不敢直视祈年的眼睛,生怕在他的眼中看到一丝的犹豫。
“阿年,你——”
“陆斯淮!”
祈年突然捧起陆斯淮的脑袋,逼着他看着自己,说出来的话虽然带着怒意,但看向陆斯淮的视线却饱含疼惜。
这是他的陆上将啊,他的陆上将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患失患得了。
都怪那些该死的弄实验的人!
“你看着我,陆斯淮今天的话我只说最后一遍。”祈年顿了顿,随即在陆斯淮越长越大的眼睛中将剩下的话一股脑地说了出来,“你陆斯淮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敢从我身边逃跑了,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三条腿都给你打断!”
祈年越说陆斯淮的眼睛就越亮,直到祈年说完,陆斯淮直接埋进他的颈窝,闷声闷气地说:“这是你说的,你要记住了。”
祈年勾了勾嘴角,语气也软了下来,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陆斯淮的头发,就像是在给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大狗狗顺毛一样。
“我的陆上将怎么这么没自信啊,你就应该说,祈年!你要是敢逃出我的手掌心,我就把你的腿打断,日日夜夜囚禁在地下室里!”
“不会的。”
“嗯?什么不会的?”
祈年追问,陆斯淮却是如何再也没有说到底不会什么。
是不会打断腿,还是不会囚禁在地下室里,也只有陆斯淮自己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