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整个冬木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在宽敞的大道上,稀少的路灯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微微照亮了前行的路。
身着古式服饰的白发女孩坐在巨大的白熊身上走着,古日本造型,难以辨别男女的剑客。
两人一熊静静走在冬木市区的街道上,向着港口的位置前进。
在还算遥远的港口位置,无数波纹将整片天空映照成了金色。
从那无数金色的波纹里,传达出的磅礴魔力好像在向着所有人宣战一般,完全没有掩盖自己的意味。
“和切嗣说的一样,吉尔伽美什那家伙主动宣战了。”宁清辞轻笑着,脸上丝毫没有因切嗣看见的未来切实出现在眼前的不安。
如果未来真的如卫宫切嗣所说的那样,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好事啊。
瞧见宁清辞这副模样,志度内也是叹了口气:“你还真是自信。”
“自信源于实力。”宁清辞抬头看向了前方:“你是知道我的,除了筋力,耐久和宝具外,我几乎没有缺点。”
现在的他,是f\/z原作里两把刷子哥的高配版。再往上,等他用斗气将身体淬炼完毕的话,他就是真正的水桶号了。
“前面有人哦,是那个神父大叔。”
志度内身下的白熊停下脚步,坐在了原地:“你应该很想和他说些话吧。”
在今下午的准备工作之前,志度内是很不了解宁清辞参加圣杯战争到底是为了什么的。
不过在城堡后院里的那番交谈后,她稍微懂了些。
想要完成朋友(切嗣)的愿望,想要让世界变成自己喜欢的模样......
真不愧是自称行动派的家伙,说到就做到。
宁清辞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没必要,我关心的是他的女儿,不是他本人。”
在他们的道路前方,一袭黑衣的神父高举双手,表示自己并没有敌意。
是言峰绮礼。
已经失去了从者,丧失了圣杯战争参与权的言峰绮礼出现在这里......想必是远坂时臣的意思吧。
宁清辞快步向前,眨眼间便站在了言峰绮礼身前,抽出腰间的佩剑搭在了他的脖颈边:“言峰绮礼,是吗?”
“是。”言峰绮礼点点头:“这位阁下,您不必对我如此敌视。”
“我出现在这里,只是想问几个问题。”
这个阶段,吉尔伽美什没有把言峰绮礼带入到追求愉悦的道路?
看着言峰绮礼依旧毫无生气的眼神,宁清辞微微挑眉:“首先,assassin已经死了。其次,卫宫切嗣并不是你的同类。”
不过对付言峰绮礼这种披着人皮的怪物,也没必要在意那些了。
“你这种先天性缺失人类本性的人类,需要的是去寻找属于自己的人生意义,而不是向别人寻求帮助。”
“别人的路,始终是别人的。”
“?”
言峰绮礼瞳孔微微放大,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的所有潜藏心底的想法都被眼前的从者一一道出。
他张嘴想说些什么,但下一刻就感受到了一股剧痛。
半截喷洒着血液的手臂飞上了天空,宁清辞将金色的长剑收入鞘中,又出脚踹碎了言峰绮礼的膝盖。
“切嗣他能为了女儿作出改变,是你预想中的普通人。而你......”
宁清辞眼神有些不善:“天性为无,却屈从于从他人的痛苦中获得快感。同流合污,折磨孩童,罪不可赦。”
“谅你现在还因为职责压制着心里的恶意,我不取你性命。”宁清辞看着冷汗不止地从言峰绮礼额间流下,冷哼一声:“你想要变得像人,就先学会担责吧。”
“你能学会承担父亲的责任吗?”
“.......”言峰绮礼死死咬着嘴唇,单膝跪在了地上。
被瞬间斩断的手臂断口如镜面般光滑,血流不止,但他不敢动用教会的奇迹去止血。
“说话。”
言峰绮礼不说话,宁清辞索性又踢碎了他另一条腿的膝盖。双腿膝盖同时的粉碎,让他不受控制地跪在了地上。
“......是。”
“这才对嘛。”宁清辞拍拍言峰绮礼的肩膀,笑了出来:“我会在这次圣杯战争结束后再回来几次,到时候就看你表现了。”
“做得好,我可以考虑实现你的愿望。做得不好,那我收了你的命然后再收养一个小丫头也没什么。”
卡莲·奥尔黛西亚,言峰绮礼的女儿,也是宁清辞在意言峰绮礼的唯一原因。
一个很可爱的,白发金瞳的小女孩。
明明是处在被父母爱护着长大的年纪的小女孩,却被言峰绮礼一人搞得父母尽失,最后还因为被神父收养以及母亲自杀而死的缘故,被锁在监狱般的修道院内豢养成了娼妇一样的存在。
(言峰绮礼的妻子克劳蒂亚为了让言峰绮礼感受到人类的情感,当着他的面自杀身亡,但最后还是失败了)
(言峰绮礼的女儿卡莲因为言峰绮礼对她毫无感情,所以被丢给了圣堂教会的神父。因为卡莲母亲是自杀的缘故,从小便遭到迫害,还因为必须保持愚昧不被允许去上学)
对于眼前这个满脸痛苦的男人,宁清辞是心里止不住冷笑。
但是冷笑可不好,会让别人害怕他的。无论什么时候,笑容都应当温柔和善。
“你就先跪在这里吧,当作赎罪了。”宁清辞绕过跪在道路中央的言峰绮礼,回身向志度内招招手:
“还走不走了?离那么远干什么!”
远远看着一切发生的志度内嘴角一抽,拍拍身下的大白熊跟了上去。
“你是不是对小女孩有执念啊......”
“?”
宁清辞对着骑在白熊身上的志度内翻了个白眼:“请不要侮辱我的人格。”
“我现在才知道,你不想杀言峰绮礼的原因是他的女儿......那你不杀远坂时臣,是为了凛?”
“噫~~”
宁清辞没好气白了志度内一眼:“一有乐子就放松下来了?合着我之前跟你说那么多,都不如你自己脑补出来的事作用大呗。”
“倒也不是啦......”志度内瞥开眼,搓捻着垂在耳边的白色发丝道:“先别说那么多,要准备战斗了。”
她完全没有看身后跪在了道路上的言峰绮礼一眼。
“转移话题也没必要这样生硬吧,你的属性应该是腹黑,不是蠢萌。”
“这哪里叫转移话题...而且不要这样随便的形容我。”
“算了,就当是那样吧。我这个人啊,是挺关心身世凄惨的小女孩的。”
宁清辞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毕竟以前看过她们的结局,但什么都做不到。现在我有了能力,自然想做就去做了。”
“你对伊莉雅也是这样吗?”
“你以为切嗣是怎么变的?我和他相处了一年半接近两年,劝过他不知道多少次好吧。”
宁清辞白了志度内一眼,想到之前和卫宫切嗣相处的过程,感觉有点好笑。
“但我说那么多都不如你被召唤出时对他的态度,唉。”
宁清辞摇摇头,叹了口气。
他兢兢业业当群主一年半,给心理有问题的卫宫切嗣说了那么多好话坏话,结果到头来效果不如志度内登场后的几句气话。
气抖冷。
“......”
听了宁清辞的话,志度内突然陷入了沉默。她坐在白熊背上眨巴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像有从者已经到了?”
金皮卡那里,爆发出了一股魔力波动。
远远看着,能瞅见几发宝具从王之宝库里射了出去,然后就没了后续。
似乎是在对峙?还是在警告?
宁清辞不清楚。
“加快速度吧。”
“嗯。”
......
“老师,ssin是saber杀死的。”
“你还能坚持住吗?我已经通知了璃正,他马上就到。”
“我没什么事,而且......我似乎找到了我该做的事。”
“?”
感受着双腿的剧烈刺痛与麻木,以及血液流逝带来的寒冷和空虚,言峰绮礼抬头看向了黑漆漆的天空。
这种感受,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
被居高临下欺侮却无力反抗的憋屈,失去手臂血液喷洒的幻痛,膝盖被踢碎跪下的撕裂......
卡莲,怪物的女儿,自克劳蒂亚自杀身亡后我就不曾再见的孩子。
saber居然如此关心你?
这究竟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