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给皇上的银子,够他买多少地板啊?”苏叶话题一转,“思贤如今得了第一名,你欠我一个条件。”
顾庭之见她眼睛格外明亮,盈满星光,十分夺目。
他拉着苏叶坐在腿上,“你想要什么?”
苏叶摇了摇头,手指在他的下颔滑动,冒出尖儿的胡茬扎着手指,泛起一阵痒意。
“我暂时没有想好,你先欠着我,等要用的时候,你不许反悔。”
顾庭之抓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边轻啄一下,眉眼柔和。
“不悔。”
苏叶看着他沉静的眸子里,一丝笑意涤荡开,仿佛无论她说什么,他都允。
心中微微一动,亲上他的唇角。
——
剪秋将药材全都装进药柜里,剩下的全都搬回仓库。
忙碌一天下来,剪秋累得腰酸。她拿着账本,准备去一趟顾府。
这个时候,有人冲进来,目光在医会里搜刮一圈,落在剪秋的身上。
“这儿只有你一个女郎中?”流莺问道。
剪秋没见过流莺,如实答道:“只有我一个,你有事吗?”
“那就对了!”流莺脸色骤然一变,上手拉着剪秋往外走,“你今日撞倒的那位是我家小姐,她有身孕,吃了你的药小产了!”
医会的其他郎中见了,纷纷上前帮忙,听到流莺的话,询问剪秋。
“你今日给有孕的人看诊了吗?”
剪秋想到柳如云,脸色微微发白,“她有小产的征兆,我给开了几副保胎药,应该没有问题。”
流莺冷着脸,不耐地催促,“你赶紧跟我过去,看看孩子还能不能保得住!”
剪秋不敢耽误,当即匆匆跟着流莺离开。
郎中见状,这是出了大事。天色暗下来,将医会关门,去往顾府,将这事告诉苏叶,好让她心里有底,等事情闹出来的时候,也有应对之策。
——
剪秋与流莺到了贾府。
贾母从柳如云的房间出来,刀子眼甩过来。
剪秋瞳孔一缩,低着头进柳如云的屋子。
屋子里弥漫着血腥气,柳如云隐忍的痛苦的声音。
柳如云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红色的被子,映衬得她的肤色更为惨白。
剪秋立即给柳如云号脉,孩子已经流了。
“夫人,你今日有吃什么东西吗?”剪秋开的是保胎药,绝对不会小产。
“我今日什么都没有吃,只吃了你开的保胎药。”柳如云眼底含着泪水,伤心地看向剪秋,“你开的药不是保胎药,而是堕胎药。我方才另请了一个郎中,药里面有麝香与红花,这两味药活血散结、催产下胎。”
“我没有,我检查过的,没有开麝香和红花!”剪秋懵了,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
“我们还会用这个孩子骗你?你自己看!”流莺将一包未拆封的药,扔在剪秋的身上,“我看你们医会就是坑蒙拐骗的地方,吹嘘着医术高明!保胎药和堕胎药都分不清!”
剪秋将药拆开,里面果真有红花和麝香。
她再不懂医理,也知道麝香与红花孕妇不能吃,如何会犯这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