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295.真正的狗
“呵呵呵呵!”方貌一跃而下,落到地下。站在水坑边的石阶前,丢了一根绳子说道:“大哥,张嘴。”
方腊咬住,方貌一拉,“哗!”地一声,方腊带着一身的水上了平台。
方貌解开方腊身上的绳子。
方腊发现胳膊有点不会动了,他背着手问:“三弟,你怎么来了?”
“我打翻了红酒,逼他说出你的下落,就来救你了。”
“三弟,我知道你吹牛的功夫一流,能不能在大哥面前诚实一点。”
方貌挠挠头,说道:“是二嫂救的我。”
“心水来了,她怎么没下来?”
“她在抢救二哥。”
“抢救……你二哥怎样了?”
“他快死了。”
“天啊!我们快去看看。”
“你急个什么?二哥还没死呢,他只是快死了。”
“乌鸦嘴。”.
刑房内,地下铺着块没有腿的桌面,方肥差不多被剥个精光,软软的躺在上边。
他的伤一览无余,简直惨不忍睹。不过,他的脸上却挂着幸福的微笑,眼眶闪着喜悦的泪花。
足心水正在小心弈弈地处理着他的伤口,她手上握着个小药瓶,见了伤口就倒。她一边上药一边心痛地骂着:“你这么笨,还好意思笑呢,真不怕丢人。”
被老婆骂,方肥依然“嘿嘿!”笑着。
“被人打成这个熊样子,就不知道还手吗?”
“我……打……打……不过他们。”
足心水鼻子一酸,一下流泪了。自己的男人被人打的奄奄一息,她不心痛都是假的。
“还好我及时赶过来,要不你这次真完了。”
“我……没事。”方肥嘴硬着呢。
“还说没事?我都叫你不要来了,你就是不听。看看,你伤成这样子,没有半年只怕下不了地。”
“没关系,只要活着就好。”方肥说着喊了一句:“大哥。”
是的,方腊从旁边的楼梯上快步走了上来。
方腊看着方肥身上的伤,当时就哭了。“兄弟,我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
“大哥,你别……别难过,是……是我……自找的。”
“二哥,是这家伙打的你吗?”方貌押着红酒过来问。
红酒吓得跪在地下。“不是我,不是我,是纸岛主打的,我一下都没有动手。”
“你就是没打也是帮凶!”方腊一脚将红酒踢了个跟头,又狠了一句:“把他吊起来!”.
歌声唱罢,却迟迟无人登场。
夜更黑,起风了。风呼呼地响,像是怪兽在叫。断魂亭上,龙一迎风而立,大声吼着:“我是龙一,来者何人?”
声震四野,整个漫山岛都能听到。
“我是梢公。”一个男人刚说完,另一个女声接道:“我是太婆。”
声音来自身后。龙一、铁锤和纸扇回头,发现不知何时距离不过十丈远对面的一棵树梢上站着俩个老人,他们老眼咄咄放着光。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俩个老人晚上会爬到树上呢。想不开了怎地?
龙一心里一惊。对方先发声示警,却能不露痕迹地潜身敌后。利用大树的高度与龙一平分了地利。又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进退有据。这一切都显示出对方是俩位久经战阵的老江湖。
果然不简单!
初次见面,龙一给了个好评。
龙一注意到对方手里空空如也,问:“你们的长恨钩和绝情环呢?”
“我们需要带吗?”太婆轻轻松松地答道,她在向对方传递着自信。
龙一当然不相信。一件传说中的武器带来的攻击力何止十倍,他们怎么会不带。
龙一看了一眼铁锤和纸扇,俩个人都点了下头。三个人心意相通,几乎同时,足下卷起一股风柱。
风阵阵激荡,越来越大。掀起尘土飞扬,卷得周围树都开始乱晃。
只是,无论树如何摆动,俩位老人的身形不动如山,巍然屹立。
梢公和太婆的周围,似乎充斥着某种看不见的气场,可以承受来自任何方面的压力。
这就是稳定,稳定压倒一切!
杀气越来越重,三股旋风在亭子上越卷越大,偶尔地互相碰撞还发出尖厉的嘶啸。
没有人说话,大战前的气氛是如此的逼人,如此的压抑,如此的沉重。
他们知道,很快将有一场惊天的杀戮从天而降。
足足有半刻钟的时间,三条人影在风柱间隐隐约约变得诡异无比。
“杀!”
动手了,双方几乎同时出手了。
龙一、铁锤和纸扇突然间不见了。出现了一只风一样的巨锤、风一样的巨扇和风一样的巨镐。
梢公的长恨钩和太婆的无情环迸射出四道无比耀眼的霞光,迎了上来。
在双方接触的一刹那,毫无征兆地又发生了一个异变。
一直在亭子下趴着的吕玉突然变身了,他变成了一条真正的狗!
这条狗向气旋中的龙一无声无息的扑了过去,速度极快,后发先至。
“轰!”的一声巨响。巨浪掀起,树木成排倒下,整个断魂亭瞬间被夷为平地。
龙卷风的威力已经足够惊人,然而,梢公和太婆发出的“恶贯满盈”更是可怖之极!
“啊!啊!”的惨叫声和“嘭嘭嘭嘭!”撞击的闷响声响成一片。
只不过在倾刻间,风暴中再次发出一道雪亮的闪电。
这道闪电一下映亮了漫山岛,映亮了湖面,映亮了夜空。
然后,漫天的血雨夹杂着很多肉块,“噼里啪啦!”飞向空中又落到地面。
于梢公和郎太婆平稳地落在地下。
他们的腰挺的笔直,他们的表情很轻松。这场大战远远不如四十年前那场战斗疯狂,只不过还是那么的血腥。
他们相视而笑,眼睛里充满了信任和理解。
远在十丈之外,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呻吟,俩个人同时跃到发出声音的人身边。那个人全身赤祼,浑身血肉翻开。他的双臂已经不见,留下俩个深深的血洞。
他,就是吕玉。他的主人已经不存在了,他却幸运地还能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
“他伤的好重!”梢公说着,把手伸向吕玉的胸口,一道白汽在他手掌上缓缓冒出。
吕玉再次呻吟了一声,还是没有醒。
梢公沉重地又说了一句:“他伤的很重。”
“听天由命吧。”太婆知道梢公说了俩次“他伤的很重”的意思,吕玉能活下来的可能已经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