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想错,”池远笑了一下,“十几年后我回到尧城,要把池家的地盘抢回来,老实说那时候要不是有个白道上的家伙帮衬,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用的手段也很卑鄙,可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支撑我打败他的不是我心心念念的家族使命。我想得到他。”
“……但是我其实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他,他心里的地方早就被别人沾满了。”
池远停下来,无声地吞咽下那些埋在心底很久的情感,不让它们肆无忌惮地发泄出来。他停了颇久,才又对着池觅说:“所以,我其实是个同性恋,当然除了他我好像对别的男人不感兴趣,但是当初这件事被父亲狠狠斩断了,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儿子有这样的变态行径,甚至不愿意向自家人透露。我就是他的牙,打落了和血吞下肚,他要我忍一辈子,但我也有忍不下去的时候啊……”
“所以我骗你了,有我这个前车之鑑,父亲不可能以为你只是玩玩就忽视不管,就算你真的是玩,他也已经万分警惕了。”
“我刚刚多希望你说你不是认真的,那样你就没事了。”
“但是,弟弟啊,你怎么也栽在这种事情上了呢。”
池觅呆在原地,怔了很久,才挣扎般地说:“可是我已经可以脱离池家了,我不继承,我什么都不要,你们可以当没有我这个人,他凭什么还要管我!”
池远没有说话,池觅看见他暗自咬了咬牙,腮边鼓起一道隐忍的凸起。
“哥……”
“他毕竟是父亲。”池远说,“而且,那个凭昆然,他大概会有危险。”
第二十二章
“我回来了。”池觅进门后习惯性地喊了一声,然后环视房间,客厅的电视机开着,沙发边的檯灯是被拉亮的,凭昆然歪在沙发上睡得正熟。
他走过去,本来是想把一边的毯子扯去给凭昆然盖上,但是动作顿住了。
凭昆然睡着的时候会微微嘟着嘴,大概从没有人注意过这个细节,就算他曾有过林林总总数不清的床伴,但那些时候,他是呼风唤雨的上位者,恐怕没有多少人会细看他的睡颜,那种小孩子一样的神情,睫毛覆盖下来的模样甚至透着某种天真,池觅知道,这个男人从来都不是真正冷硬的。
他可能比自己想像的都要柔软。
池觅俯下身去,亲了亲凭昆然的嘴唇,然后再去亲他的额头、眉骨、眼睛、鼻樑,最后咬了下男人的耳垂。
凭昆然总算醒了过来,看见他的时候吓了一跳,打着呵欠坐起身问:“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池觅不答他,只是凑过去趁他说话的间隙伸舌头舔了一下他的牙齿。
凭昆然激灵一下,忙双手捂住嘴,嘟嘟哝哝说:“幸好我他妈刷牙了。”
池觅眯起眼睛笑着说:“还是哈密瓜味啊。”
池觅不明白的是,曾经一度风流的凭昆然,为什么被他舔了一下牙都会炸毛,青涩地像个少年人。他因为这个疑惑而得意着,便又凑上去吻住对方。
凭昆然情绪被挑了起来,但仍旧有些不满,趁换气的间隙问:“怎么一回来就跟狗似的上来舔。”
池觅把鼻尖埋在他脖子里,闷笑着说:“因为太久没闻着肉香了。”
凭昆然暗自算了下,池觅这趟出去又是月余的时间了,公司里都对他频繁的长假不满,但是以为青年是凭昆然罩着的,也不敢说什么。
他想问问池觅这趟回去有没有把家里的事交代好了,但是看对方兴致勃勃的样子,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自己也是憋了颇久,一点火星子已经把全身完全烧热,暂时没那个空闲,也就顾着跟池觅接吻抚摸。
很快身上的衣服就褪干净了,池觅一条腿撑在地上,一条腿跪在他的双腿中间,用手握着两个人一同摩擦,然后对他说:“把腿搁我腰上。”
凭昆然依言打开腿勾住了池觅的腰,然后被一点点充满,他扭头看了眼还开着的电视,接着就被池觅把脸扳回来接吻,青年的另一只手摸到凭昆然头顶的遥控器,啪地关掉了电视。
池觅大概是为了补偿上一次的粗暴,这次做的格外温柔,磨得凭昆然像条将死的鱼,只会仰躺着轻喘,想出声说来个痛快的,又捨不得眼下能把人溶掉的缱绻。
池觅是怕再把凭昆然弄伤,这会儿也耐不住了,就弯下脖子把脸埋在凭昆然胸前,咬着对方问:“疼么?我能用点力不?”
凭昆然拍拍他的后颈,算是同意,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池觅抱着坐起来,自下而上的动作将他整个混沌的视野都颠荡起来,他只好慌忙伸手紧紧搂住池觅,无意识中把自己的嘴都咬疼了,才缓过神来。
池觅泄了一次,呆在他身体里磨蹭了一会儿,又磨蹭精神了,就勾着凭昆然的腿弯把人抱起来,走到卧室里摆到床上去,因为弯腰的姿势相连的地方退出来一半,括约肌本能地收缩,把池觅吸得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
“凭昆然。”他叫着男人的名字,复又挺进去,对方从喉咙深处漏出来一声呻吟,更是像迎面挥过来的火把,直烫到了他脸上。
床单被揉出惊涛骇浪般的波纹,敦实厚重的大床竟然也发出吱呀的响声,凭昆然在骑马观景一般的颠簸中抬眼去看上方的池觅,青年也正紧紧盯着他,从下巴上滚落下一颗汗珠,正正滴在他的眼睛下面,凭昆然闭了一下眼,再睁开的时候池觅的脸就放大在面前,灼热的气息压上来,然后嘴唇被吞食一般的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