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帕德和威廉不同。
他名义上是警队的人,实际上警队,甚至一哥都管不了他,他是军情五处的人。
知道的事情,考虑的事情,甚至身上的任务,都和警队不同。
能够得到的信息自然也和警队不一样。
他还有自己的任务。
“兰帕德先生,你不要忘了,郑坤也是港岛警队的一员,也是皇家港岛警察,杂条部也是港岛警队的一个部门,如果你们觉得不妥的话,完全可以将他换掉啊,再换一个人来掌管杂务部。”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除了他之外,港岛警队也好,政治部也好,甚至是军方,都没有合适的人选。”兰帕德抬起头,望向康斯坦丁,“这原本是米娜小姐的任务。”
“养和医院的案子是我们插手灵异界的最好的时机,上头原本打算借这个机会与从内地来到港岛的灵异界人士赤龙集团接触,达成某种合作关系,构建港岛灵异界的新秩序,共同对抗内地对港岛的影响和渗透。
米娜小姐的任务就是与赤龙集团接触、谈判、合作并留在港岛,管理港岛的灵异界,可是任务还没有开始,她便被谋杀了。”
“警队当时也接到了祖家整顿灵异界的命令,只是他们并不知道米娜小姐来的目的就是接手这个任务,所以在米娜小姐被谋杀之后,他们成立了杂务部,专门负责灵异界的案件。”
“威廉那个蠢货,竟然推荐郑坤做了杂务部的主管,这相当于给了郑坤明正言顺插手港岛灵异界的官方背书。”
“有了这个背书,郑坤便开始着手清理整个港岛的灵异案件,通过打掉异人会和杀死赤龙,让赤龙集团分崩离析这两件事情,在港岛的灵异界树立的权威,着手规范灵异界,让整个港岛的灵异界都笼罩在他的意志之下。”
“如果米娜小姐没死,你觉得郑坤能做到这一点吗?”
“所以你就觉得米娜哈克是他杀的?!”
“他是这次事件的最大得益者。”
“可是,这一切都建立在他知道米娜小姐来港岛的真正目的上,而米娜小姐来港岛真正的任务,除了你之外,港岛警界没有人知道。”
“所以我才没有办法指控他,康斯坦丁先生,这就是我请你来港岛的原因。”
“你请我来的港岛?!”
“是我建议他们请你来的,否则的话,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要请一个亚美利加的驱魔人来港岛调查这件事情呢?”
“我还以为是我的魅力比较大呢!”康斯坦丁用笑容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只是,我以前好像不认得你啊。”
是啊,我都不认得你,你为什么要请我呢?
“我也不认识你,不过我听说过你。”兰帕德笑了起来。
“你要知道这里是东方,你在东方呆了这么久,应该很清楚,东方和西方的区别,对于我们这些灵异界的人来讲,这种区别是致命的,我就算是再有名,那也只是在西方罢了。”
“康斯坦丁先生!”兰帕德道,“我在cia第七局还是有点人脉的。”
康斯坦丁深深的看了兰帕德一眼,有些无奈,“好吧,我的确有办法短时间内屏蔽东方世界的规则,恢复全部的力量,可是即使如此,也帮不上你的忙。”
“你既然对我了解的这么清楚,应该知道我的战斗力并不强。
而郑警官则是一个强大的战士,如果我向他挑衅并且威胁到他的话,那么我不可能活着离开港岛。”
“我请你过来,也不是让你和他争斗的,我只是想要查清楚真相。”
“我尝试过。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调查一件事情的真相,有的时候可以说是非常简单,但有的时候也非常的困难。”康斯坦丁道。
“你认定郑坤是凶手,是采用了最简单的推理法,他是最大的获益者,
我不懂得推理,但我懂得魔法。
我在米娜小姐的案发现场运用了魔法,让时光倒退回米娜小姐遇害的时间点,但是我并没有发现什么证据,因为当时整个房间都被金色的光芒充斥着。
无论是米娜小姐还是那名凶手,都在金光的包裹之中,根本就看不清楚。
时光回溯,这是我来到这里调查的最大的底牌,这张底牌都没有用,你觉得我还有办法找出真正的凶手吗?”
“你不需要只盯着这一个案子,还有许多关联的案子,譬如说养和医院。”
“你以为我没有去过吗?昨天夜里我还去了养和医院的地下室,同样运用了时光回溯的手段。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提到这件事情,康斯坦丁的面色微微白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你看到了什么?”兰帕德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继续追问。
“黑暗、扭曲、污染,养和医院的地下室,已经完全被污染了。
这种污染甚至影响到了我的魔法,还通过我的魔法攻击了我的精神。
如果我不是经常和恶魔打交道,知道怎么应付这些污染的话,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我要告诉你的是,养和医院的案子是一名污染者做的,他根本就没有现身,而是通过某种未知的手段远程攻击,查不出来的,也不要再去查了。”
“污染者?!”
兰帕德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污染者、扭曲者、禁忌者。”
“污染者是一种很麻烦的存在,也是极危险的存在。
我知道这么简单的说,你无法理解我,因为这与根源有关系。
给你举一个例子,梵蒂冈的那位教皇就是一名禁忌者。
教堂里那些能够运用圣力的神父,都是污染者,裁判所里的那些疯子以及一些苦修士,都是扭曲者。”
兰帕德不再说话,也不再追问。
他与灵异界有相当的联系,知道在灵异界中有一些东西是不能碰触的,在西方,最大的禁忌就是教皇。
康斯坦丁可以毫无顾忌的说这样的话,是因为他和梵蒂冈的关系十分特殊,而自己充其量只是一个在殖民地有着不错身份的普通的帝国官员罢了。
根本就接触不到那个层次,更不要说私下里议论觉还这样的存在了。
有的时候对于教皇这样的人来说,即使是在背后议论,也会引起很大的麻烦的。
可是康斯坦丁的话,却让他悚然而惊。
“你的意思是说,养和医院地下室的凶案凶手,他的背后,同样也有一位不可言不可知的存在?!”
“当然,一尊未知并且极度危险的不可名状的存在。”康斯坦丁说道,“所以养和医院的案子,我建议是不要再查下去了,这样对谁都有好处,至于米娜·哈克小姐的案子……
从现场的痕迹和各种已有的证据来看,应该是一个来自内地的高手做的。
如果真的想要调查清楚凶手的话,就要去内地调查,需要得到内地的帮助,我想这一点兰帕德先生应该做不到吧?”
“所以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兰帕德不甘心的道。
“这只是初步的推断,我现在还不能够给出确切的答案,如果我找到证据的话,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
兰帕德点了点头,不再追问,带着一脸的不甘,离开了渣康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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