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虽依旧警惕,但还是问了一句,“不知姑娘是那个府里的,我好告诉夫君回谢。”
“季府长清。”
季长清说完便转身上了马车,准备离开。
门中传来声音,“云娘,门外何事?”
云娘转身递过手中贺帖,道,“季府长清,送的贺帖。”
赵子胥一愣,随即从云娘手中抢过贺帖,打开一瞧,面色一白,连忙打开府门。
只见门外丫鬟正要上马车,丫鬟自己也是识得的。
赵子胥连忙冲过去,扶在马车旁,“小花,车中可是你?”
见马车里不出声,赵子胥追问,“长清,我知道你在里面,能出来吗?”
桂双站在旁边不说话,季长清坐在马车中生闷气,说什么娶自己,不过是戏言,离交换信物不过半年时间,已然娶妻。
季长清深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心绪,季长清掀开马车的帷幔,眉眼弯弯,“二哥。”
赵子胥见季长清眉眼弯弯,愣了愣,“你可还好?”
季长清笑着点头,“我挺好的,贺帖已经送给你了,我还有事,先回府了。”
赵子胥紧张看向季长清,“你听我解释,云娘只是意外,她只是是几个月前我收的妾室,她孤苦无依这才跟了我。”
云娘站在门前,看着马车旁拦着马车着急解释的赵子胥不说话,紧咬下唇低着眸,看不出情绪。
季长清点头,“二哥纳妾并无不可,府中有事,我先离开了。”
门口站着的云娘突然打开大门,三步两步行至马车前,“这位小姐,我只是将军的妾,你若喜欢将军,待你进门了,你便是妻,我的主母。”
“我腹中胎儿还小,看在我这肚子的份上,饶了云娘别和将军置气了。”
赵子胥连忙扶大着肚子跪在马车前的赵小云。
季长清看着这云娘,看着附近府邸开门看戏的临舍官家,气笑了,这云娘比番不就是想借机败坏自己名声。
凸显她自己的弱势,若有朝一日自己真嫁给赵子胥了,今日便是给以后铺路,若一闹,自己不堪受辱有个什么事儿她依旧不动摇。
开门时的戒备,再到赵子胥的举动,这云娘心机倒是颇深。
桂双气极,“大胆,我家小姐堂堂宰相之女,待字闺中,哪里是你的什么主母,少污了我家姑娘名声。”
赵子胥连忙赔礼,“长清莫怪,云娘乡野出身,不会说话。”
季长清紧咬下唇,看向二人,“今日我只是送贺帖于义兄,并无他意。”
季长清从怀中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香囊交给桂双递出去,“此物是你去边境前交由我保管之物,你既已回京,不该我再保管,还请收回。”
赵子胥立即明白香囊中是何物,不肯接,“当时它送与你了,便永远是你的,我所说的皆不曾变过。”
一旁云娘看了看附近看热闹的家仆,又看了一眼赵子胥,见他不肯接。
云娘从桂双手中抢过,“既然是将军存放之物,就不劳烦这位姑娘了。”
赵子胥从云娘手中抢过,面色愠怒,“你添什么乱!给我回去!”
季长清放下马车的帷幔,桂双立即差马夫赶车掉头回去。
容瑾马车迎面而来,停下马车,见季长清马车从身侧驶过,连忙叫停。
容瑾站在季长清马车前询问,“长清,你可好。”
容瑾听到马车传来压抑的声音,“好。”
容瑾道,“你等我一下,我送你回去。”
桂双看了一眼晦气的南巷,“我带小姐先离开此处,快到午时了,先去墨香楼歇歇脚。”
容瑾明白什么意思,随后让开,目送季长清马车缓缓离开。
赵子胥拿着还带有季长清身上余温的香囊有些呆滞,怎么会这样?!
容瑾走上前去,看了看围观的人,皱眉看向赵子胥,故意高声,“我们三人结义兄妹,登州最难熬的那几年皆靠三妹营生才有如今模样。”
“堂堂正月,三妹亲自送贺帖,收到的便是你的羞辱吗?”
周围皆是打探猜测,京中盛传的结义兄妹难道是这三人?
不是说女子是季宰相家的小姐,容宰相家的长子几月前的风云人物季公子、季大人,还有新贵匡武大将军吗?
赵子胥面色一红,确实是自己原因,云娘出身微寒,不懂礼节。
“我代云娘赔个不是,她农苦出身,什么也不懂,长清哪里我会亲自赔礼道歉。”
容瑾嗤笑,“我远远听着可并非如此,若真是寒苦出身,见长清表明了身份不见寻常百姓的恭敬反倒咄咄逼人。”
“好歹长清乃宰相之女,未出阁的大家闺秀,乡野妇人出言不逊你不维护长清便罢,还这般做态,当真是我高看了你。”
容瑾说完,看了一眼赵子胥身后偷偷看着自己眼神打转的妇人,又看了一眼此时还不明状况憨傻维护一个妾室的赵子胥。
容瑾深吸一口气,“好歹几年的情宜,我提醒你一句,你这妾室非你想的那般单纯,往后也少与长清多言,你不配!”
赵子胥争辩,“九如,此事我虽有不是,但与云娘无关,她一介乡野出身,柔弱不能自理,哪里能有什么坏心思。”
容瑾懒得再与这蠢人争辩,边境大半年,脑子莫不是被战马踢傻了!
容瑾转身上了马车离开,巷中几户见正月初一的大瓜也吃完了相互笑了笑皆回府关上朱门。
云娘在赵子胥身后,拉紧赵子胥腰间的衣裳,满脸委屈和伤心,“胥郎,是不是我做错了,我是不是得罪人了,我该怎么办呀,肚中未出世的孩儿怎么办。”
赵小云边哭边抽泣,赵子胥有些心烦,“无事,长清不是那样的女子,她不会与你计较的。”
赵小云从旁光看到赵子胥有些不耐烦,边抽泣了几声,“那就好。”
随后跟在赵子胥身后入了朱门,赵小云朝朱门瞧去,谁也休想夺走自己如今的一切。
我要的可不只是这些,看着前面俊秀的男人,他只能是自己的,谁也休想夺走。
管家是赵子胥手下的兵,是前已故将军的人,在赵子胥几次相救下此番随他一同入了京城。
其他士兵皆由右、左将军带着兵驻扎在长安城百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