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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ass=""> 刘谈也不明白刘彻怎么突然让他坐在了身边。
或许是他的困惑取悦了刘彻,刘彻喝了口钩弋夫人递过来的蜜水说道:“李家都没有教导你弓马武艺吗?”
刘谈哪里知道李家教没教,不管李家教没教,反正他是不会,于是他也只好说道:“是儿臣不善此道。”
刘彻看了他一眼说道:“李息的儿子来找你了?”
刘谈趁机说道:“是的,他说李息一生只会上阵杀敌,对于种植农作物实在有心无力,纵然不用他亲自去种许多东西他也并不明白。”
刘彻当然知道李不厌到底说了什么,别说刘谈身边的人会告知刘彻,当时太子还在呢,太子不说他身边的人也不说吗?
刘彻对于刘谈这种拐弯抹角的求情方式没有表现出生气也没有要绕过李息的意思,只是说道:“朕已经网开一面,若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他又何必恋栈不去。”
刘谈:……
这是小事吗?这往大了说就是科研的分支啊,自古以来跟科研沾上边的有哪个容易啊?
刘谈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在汉朝的时候哪里知道科研是什么,甚至在粮食产量低的时候朝廷的整体思维也是让百姓繁衍更多的人口开垦更多的荒地,而不是改良粮种。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粮种一直都是原始状态,只是那种改良是人们偶尔发现挑选,而不是人为干预。
意识形态出现了分歧,刘谈就不敢再说什么,其实他也知道求情也未必有用,刘彻已经顺风顺水太久了,唯一让他感到挫败的大概就是霍去病的早亡以及连他儿子都没保住。
刘谈便笑了笑说道:“李不厌来找我想来也是李息想要去边关将功折罪,父皇念旧,不愿让他一把年纪再上战场也是体恤老臣了,他们体会不到父皇用心良苦,怕是还要儿臣去跟他们说明白一些才好。”
刘彻面色缓和满意点点头说道:“不错,李息年迈,不宜再去边关。”
这个话题似乎告一段落,刘谈顿时有些苦逼,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面对陆悬,他不知道说什么就干脆不说,但是面对刘彻……不爱说话那不是活该被忽视么?
不过还未等他说什么,刘彻便说道:“李家到底耽误了你,从今日……不,明日起,你便跟弗陵一起学武吧。”
刘谈:……
该,让他嘴贱!
干什么非要刺刘弗陵一句啊,这不是有病吗?给自己搞了个体育课回来,习武这种事情对于死宅来说简直就是让人绝望的科目。
他宁可去背书也不想习武!
他都是皇子了,又不需要上战场,打架身边也有帮手,哪里用得着他自己动手啊?
可刘彻发话了他还不能拒绝,只能忍着内心的悲痛还要装作高兴的样子:“谢父皇!”
刘彻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的口是心非,越发觉得他有意思。
他的儿子之中,不管是看上去温和文弱的刘据还是聪慧健壮的刘弗陵,在这方面其实都不弱,而且也都很喜欢。
至于其他已经被赶跑的儿子也经常传来他们习武不辍的消息,刘谈就好像是这些男孩子中的异类一样。
刘彻实在是太寂寞,整天你来我往的参观,哦,是拜见他,但是能跟他说说话的人太少了。
以前还有个霍去病,霍去病的脾气实在是太合他的心意,甚至在某些方面刘彻觉得霍去病跟他简直无比相像。
后来霍去病没了,好歹还有个卫青能够听他说一说,卫青虽然话少但关键时刻还是会开口的。
结果连卫青都没了,纵然身边还有那么多阿谀奉承的人,却都找不来那种感觉。
唯一能能跟他平等对话的陈阿娇又实在太有脾气了一些,饶是刘彻有的时候也有些受不了。
至于儿子和小妾们就更不用说了。
现在来了一个刘谈,这个孩子太有意思了,虽然看得出他一直在掩饰自己真正的想法,但还是太嫩,纵然脸上没什么,那双眼睛已经把想要说的话全都说出来了。
自从见到刘谈第一眼,刘彻就觉得这个孩子对他的态度好像有点奇怪。
不是不恭敬,也不是不崇拜,但……就是奇怪。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刘彻忽然就明白了,刘谈对他是恭敬,说话也小心翼翼,但他不怕自己。
不管刘谈表现的乖巧听话,刘彻都能感觉得到,他不像是别人那样畏惧自己,甚至也不像别人那样拼命想要靠近讨好自己,反而有点迫不及待远离的意思。
就因为这样,刘彻反而偶尔想要跟刘谈多说点话,哪怕不说看着那双黑白分明能够反映所有心事的眼睛也觉得很有意思。
这就苦了刘谈,刘谈其实并不是不畏惧刘彻,而是没有那份根植于人心底的对于君的畏惧。
毕竟生在国旗下,还接受了多少年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教育,他的畏惧只是对于生存在宫里一不下心被卷入储位斗争会死的很难看。
所以他不太需要刘彻的宠爱,但是现在刘彻反而好像对他很感兴趣一样。
当他在听到刘彻问他:“小昆弥和匈奴的情况你怎么看?”的时候,刘谈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非常蠢,否则刘彻不会一脸被逗笑的表情又说了句:“随意说你我父子之间还有什么不可说的吗?”
刘谈反射性说道:“自然是没有的,只是……儿臣不善此道……”
刘彻伸手捏着他的脸问道:“你是就会这一句吗?”
刘谈吃痛,瞬间委屈,特别想说一句对啊,我就是混吃等死那波的。
可惜怂,不敢。
倒是一旁的刘弗陵此时大概是忍不住了插话说道:“儿臣知道,他们都是我们大汉的心腹大患,一定要除之!”
刘谈刚从刘彻手里解救出自己的脸,听后忍不住嘲讽的扯了扯嘴角,这位还真是刘彻喜欢听什么他就说什么。
他才不信刘弗陵这鬼灵精的孩子真的会这么目光短浅。
刘彻没有像以往那样高兴,反而看着刘谈问道:“看来你是有想法的,说说吧。”
刘谈刚想张嘴,刘彻就说道:“跟弗陵一样的想法诸如此类的话便不要说了,你若真这么想也不会善待小昆弥。”
刘谈:……
所以是在这里等着他吗?
他只好认真思考了一下说道:“其实乌孙的态度很好解释,小国寡民,他们不敢得罪大汉,也不敢得罪匈奴,不敢得罪大汉是因为大汉强大,而不敢得罪匈奴则是因为匈奴距离过近,而且乌孙……大乌孙现任昆弥跟匈奴之间的关系太过暧昧,他跟匈奴有仇却又被匈奴抚养长大,这其中的恩怨也说不清,想要让乌孙彻底投靠大汉恐怕很难,最好也不过是过些时日匈奴劫掠边关的时候,乌孙能够两不相帮。”
刘弗陵在一旁忍不住说道:“你怎么知道过些时日匈奴会劫掠边关?是不是小昆弥跟你说的?他为什么不跟父皇说?果然是有二心吗?”
刘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想让我回答哪个问题呢?”
刘弗陵偷偷看了一眼刘彻,发现刘彻似乎并不在乎他跟刘谈之间的拌嘴,反而带着淡淡的纵容看着刘谈,一时之间让刘弗陵更有些不开心,以往这样的目光都是属于他的!
可刘弗陵不敢对刘彻不满,也就只能将不满撒在刘谈身上。
他便又追问了一句:“当然是刚刚你说的过些时日匈奴会来劫掠。”
刘谈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你之前都没学过吗?匈奴大部分都是游牧民族,如今已经九月份了,那边比我们这里冷的早,一到冬天他们就物资紧缺会南下劫掠不是常有的事吗?”
刘弗陵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但还强撑着说了句:“怎么算常有呢?他们已经多年不敢这么做了!”
刘谈沉默了一下才说了一句:“那是因为以前烈侯还在。”
他这话一出,刘弗陵就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刘彻,果然看到刘彻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心中不由得得意,这次可是刘谈自己触霉头,他可没引导对方提及卫青。
刘谈也察觉到了刘彻的不开心,他也不在乎。
从现在来看,刘彻在卫青逝世后的冷漠更像是在逃避一样,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去看,别人提起来他自然就不高兴。
但这就是事实啊,而且大汉必须做好准备。
没有了大司马大将军卫青的大汉,在匈奴眼里或许就是可以挑衅一下的存在了。
刘彻显然也明白了这个道理,看了刘谈一眼说道:“这就是你说的不善此道?”
刘谈腼腆的笑了笑说道:“我这点浅见怎么敢在父皇面前班门弄斧?”
刘彻这才笑了笑,然后刘谈就带着一堆的赏赐回去了,搞得刘谈都纳闷他到底是来干啥的?难道不是被刘彻叫过来给刘弗陵赔不是的吗?
钩弋夫人和刘弗陵也觉得没达到目的,尤其是钩弋夫人,这还是在她的寝宫呢,看着皇帝跟别的皇子言笑晏晏,她的儿子反而被冷落到了一边,一时之间颇有些暗恨,觉得皇后就无比狡猾,她的儿子果然也不是什么善茬。
但刘彻还在这里,她只好将这口气忍下去刚想跟刘彻说些什么,就看到皇帝起身对刘弗陵随口说道:“离乌孙人远一些。”
这句话在刘弗陵听来几乎算得上是警告了,刘彻还从未这样说过他,顿时被吓了一跳连忙点头,一旁的钩弋夫人刚想说什么就看到刘彻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也不要太过宠溺弗陵。”
说完皇帝就拂袖走了,钩弋夫人站在原地银牙紧咬,恨恨说了句:“皇后……当真了不起!”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 刘谈:感谢应试教育让我背下了正确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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