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挺好的,你喜欢,可以多学、多做,我年轻时有一阵也爱打香篆,后来懒了,宁愿躺着。”
钟书宁没想到,第一个鼓励自己制香的人,居然会是贺老太太。
“人这辈子,能找到一件让自己开心、愿意为它付出时间的事很难得。”老太太感慨。
钟书宁到贺家时,几乎都是贺老在输出,老太太只是偶尔说上几句话,语气温和极了,如今她瞧着……
这位才是有大智慧的。
想来,能让贺老一把年纪还甘心拎包的人,又怎么会普通。
——
当她离开茶室后,佣人说贺闻礼在右侧偏厅,当她过去时,就听到他在打电话。
“……只待几天,有什么事,之后再说。”
贺闻礼余光瞥见钟书宁,“我老婆来了,先挂了。”
“等会儿,老贺——”
钟书宁分明听到,他听筒那端是个男人,正声嘶力竭地呼唤他。
“别挂,等等,老贺,贺闻礼!”
结果,
电话还是被挂了。
“我打扰到你了?”钟书宁询问。
“没什么事,几个朋友,知道我带你回京,想见见你。”贺闻礼说得随意,钟书宁却听得呼吸微滞。
见朋友?
最近,钟书宁总有种感觉:
这场婚姻,他是来真的!
尤其是回京以后,
时间虽短,但感受越发真切。
而且他叫自己老婆,似乎越来越顺口了。
钟书宁哪里知道,此时一本正经的贺闻礼,之前还在朋友群里炫耀,因为知道他带嫂子回京,众人昨夜就在群里他。
他今早睡醒才回:【抱歉,起得迟了。】
大家都忙,没空陪他打字,有人发起群聊语音,被他拒绝了。
【不好意思,老婆在睡觉,怕吵醒她。】
我去,
这都几点了,还睡?
众人不免想歪了:
难道是老贺昨晚太禽兽了?
有人在群里咋舌:【老贺,早睡早起身体好。】
贺闻礼回复:【可能要等你结婚才会明白,什么叫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如果贺闻礼不是群主,只怕早就被踢出群聊了。
“你发什么愣?不用紧张,我没打算带你见他们。”贺闻礼见钟书宁在发呆,“都是些不着调的狐朋狗友,见不见无所谓。”
狐朋狗友们:(?_?)?
**
贺闻礼下午要去公司,钟书宁自然待在老宅。
这里平时只有贺家二老在,今天也是一样,贺老平日就爱侍弄花草,老太太更喜欢躺着听收音机,二老常拌嘴,她就在旁听着。
偶尔一次,贺老皱眉看她:“丫头,你来评评理,到底是谁的错!”
钟书宁可不敢说。
贺老太太:“行了,别为难孩子,都是我的错,可以了吗?”
“这本来就是你的错。”
“对对对,是我的错,是我无理取闹,乱发脾气,行了吧,你是对的,全是你对。”贺老太太一甩脸,不和他争执了。
“……”
贺老懵了。
完了,天塌了!
老伴好像真的生气了。
然后,钟书宁看到贺老拿着剪刀,气势汹汹冲到园子里,五六分钟后,剪了几株花,替换在老太太收音机旁的花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