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以后分开时,再含混不清,拖泥带水,这不符合她的性格。
用餐结束,他正准备收拾桌子,门铃响了两声,打开时,一个四十多岁的阿姨拎着水果和食材出现在门口,她拿出一次性鞋套,刚准备进屋,瞧见里面一个陌生男人,还愣了半晌。
“欣姐。”江晗主动打了招呼。
她是江晗雇的阿姨,会按时来帮她做家务,喂猫铲屎,也会帮她更新冰箱内的食材。
欣姐进屋,一边工作,视线飘飘忽忽,却忍不住往谢司砚身上看。
这谁啊?
跟江小姐又是什么关系?
厨房一看就知道是开锅动灶。
看了眼没吃完的食物,以她常年干家政的经验,要做这些,得起很早。
难道:
这男人昨夜没走?
她跟了江晗许多年,她从未留宿过异性,即使是贺先生,待到再晚,也是要回家的,所以这个人究竟是谁?
“那我先走了。”谢司砚看了眼江晗。
“去学校?”
“嗯。”
欣姐又傻眼了。
这难道,还是个大学生?
江晗起身,“我送你?”
“不用,你昨晚喝了酒,多休息,我自己打车。”
谢司砚离开后,江晗才颓然得跌坐在沙发上,芬达立刻麻溜得爬到她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猫着。
他还是个学生,大概很纯情,想要的,也是一段简简单单的恋爱关系,估计自己刚才说的话吓到他了。
如果他跑了也好,自己这状态,跟着她,也是祸害了他。
**
之后的几天时间,江晗总时不时看手机。
却都没收到那只茶色小狗的任何信息。
看样子……
是真的跑了!
他长得好,观察他行事说话,明显是受过良好教育,家境不会太差,犯不着没名没分跟着她。
“你在等谁的电话?”江蕴仪明显发现女儿近来有些心不在焉。
“没有啊。”
“在我面前,你还说谎?”
“一个客户,前几天和他谈了个项目,我提出了一些比较苛刻的条件,他大概是不能接受,所以没回消息,我估摸着,合作是黄了。”
江蕴仪无奈,“如果觉得这个客户很重要,也可以适当放宽些要求,别把人吓跑了,免得你后悔。”
江晗笑着点头,又瞄了眼手机。
罢了,
跑就跑吧。
只能说没什么缘分。
抱了、亲了……这茶色小狗居然跑了,江晗仔细想来,总觉得有点亏。
这日从山上下来,她直接驱车到了贺家老宅。
因为今年姑姑的忌日,奶奶想给她办一场法事,说来有点迷信,但这是她唯一可以寻得心理慰藉的方法。
届时,贺伯堂与贺闻礼,可能贺家那位小叔都要来。
江晗觉得,还是亲自跑一趟比较好。
“我没什么意见,就按她说的办。”贺伯堂倒是没想法。
贺浔坐在一侧,正煮茶,没说话,算是默许。
“闻礼呢?”
江晗是卡着下班时间来的。
“应该快到家了。”贺浔说着,给她递了杯茶。
“谢谢小叔。”
其实江晗是极不愿意喊贺浔一声小叔的,明明比自己只大了三岁,可她若直呼其名,就乱了辈分。
贺浔提醒:“烫,小心。”
江晗微微颔首。
此时,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贺伯堂看了眼时间,“说曹操曹操到,大概是闻礼回来了。”
江晗端起杯子,刚送到唇边,余光瞥见贺宪洲一手拎着笔记本电脑,一手抱着几本風雨文学,见到她,客气喊了声,“表姐。”
“嗯。”她淡淡应了声。
贺家这几个弟弟,她跟贺宪洲最不熟。
因为他沉迷学习,无法自拔。
平时有个娱乐活动也基本不参加,不是泡在学校实验室,就是蹲在图书馆。
刚低头准备喝茶,竟又瞥见个身影进屋。
结果,
一个熟悉的身影,
就这么毫无防备地闯进她的视线——
怎么是他!
江晗猝不及防,一口滚烫的茶水入喉,烫她嘴里好似如火烧。
偏又不能表现出异样,毕竟贺家除了贺闻野那小子,都是人中之精。
她只能忍着!
目光相撞的瞬间,江晗先移开目光,在心里咬牙:
这是什么孽缘,她做梦都想不到,会在贺家碰见他啊。
贺浔垂头,端起杯子,抿了口茶。
将两人的异样,一丝不落全都收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