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栽赃

她用调羹尝了一口,评价道:“真不错,这味道甚至比我们家厨房日常制作出来的都要略胜几分呢。”

面对夸奖,江婉清显得有些害羞:“祖母过誉啦。”

稍作交谈后,江老太太提起了另外一个话题:“听说你挑了一个新丫鬟来伺候自己?”

江婉清对于此事并不感到意外,毕竟在这个府邸内发生的一切都逃不过长辈的眼睛,因此她点头承认。

好奇心驱使之下,江老太太继续追问下去:“那你具体是怎样作出最终选择的呢?”

面对这个问题,聪明机灵的江婉清眼神中闪过一丝调皮劲儿,并说道:“不过说之前我必须先请求一件事,不论我的回答是什么,祖母您都不可以生气哦。”

见到这般模样,老太太忍不住大笑,还顺带调侃了几句:“看吧,看看现在都长多大的胆子啦!”

站在旁边的余嬷嬷则在一旁打趣说:“还不是因为老太太您平时太纵容人家嘛!”

在一番笑声过后,江老太太重新将视线转向孙女这边:“好啦好啦,保证不会生气,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听到这话,江婉清才放心大胆地说了出来:“其实我对那些候选者们的其它条件都没太在意,唯独非常看重忠诚这个特质。”

接着解释说自己是通过几个特定的问题来考验这些人是否会忠于自己。

比如问到,在大夫人和自己的命令之间该如何抉择时,每个人给出的答案各不相同。

有的表示愿意服从自己的意愿,而另一部分则倾向于遵从大夫人的指示。

自然地,后面这种答案直接让其落选出局。

至于下一个测试题目则是询问她们,在她父亲与她本人意见相左的情况下,该怎样取舍。

“剩下的那几位候选人又进行了第二轮考核,结果也是一样的分化现象。”

江老太太正准备再品尝一口手中的莲子羹的动作停顿住了。

抬眼认真观察着面前这张年轻且坚定的脸庞,最终只摇了摇头笑道:“哎呀呀。”

紧接着又好奇问道:“最后一个问题是什么呢?”

“最后一个环节,则是对所有剩下的人提出这样一个假设:如果将来遇到不得不在我和祖母之间做出选择的情形,她们会选择跟随谁的意见行事。”

话音刚落,连一旁的余嬷嬷也收起了笑容,变得谨慎起来。

沉默片刻之后,江老太太凝视着孙女问道:“那你是否找到了自己心中理想的答案呢?”

江婉清嘴角轻扬:“的确找到了。基于这一点,我才决定选择韩馨成为新的贴身侍女。”

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了安静状态之中,唯有江老太太眼中闪烁着赞赏与欣赏:“非常好,证明了你自己是个聪明伶俐的好姑娘。选出来的帮手也非常称职。”

这时,一旁始终未语的余嬷嬷才微微舒了一口气。

享受完美味夜宵之后,老太太没有多留。

目送后者远去的身影逐渐消失不见后,年长的管家婆才上前表达担忧:“咱们小姐似乎心思变得有些与众不同起来了。”

对此,慈祥的老太太却持相反态度:“考虑到过往她生活艰难困苦,假如依旧保持着那份天真无邪反倒会更令人担忧。”

随后补充了一句:“你就按照往常那样照顾好她就行了,毕竟留在家里的日子也不会太长,不久便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龄。”

余嬷嬷只得低头应允。

……

这边,浅月也带着忧虑的目光注视着江婉清。

江婉清见她这般模样,颇感无奈:“有什么就直说吧,咱们何时变得这样遮遮掩掩了。”

浅月这才启齿:“二小姐,在老太太的面前你表现是不是稍微大胆了些?”

“是吗?”

江婉清侧头看向浅月,一脸迷茫。

“我想着老太太历经沧桑,实在没有必要和她玩文字游戏。”

“倒不如坦诚相见,还能获得直率之名。”

听了这番话后,浅月也就乖巧地闭口不再多问了。

二人刚步入院子内,还未落座,一位神色惶恐的小婢女匆匆奔来。

“不好了,二小姐!大夫人把金姨娘捆住了,还声称要处置她!”

江婉清猛地站起。

“怎么回事,说清楚!”

这位丫鬟显然被吓得不清,慌乱地说:“我、我不知道具体情形。只知道在金姨娘那发现了用于避孕的药物……”

江婉清略感惊讶:“就因为这个?”

“不只如此,大夫人家还指责,老爷许久不曾探访金姨娘家,那金姨娘根本不需要这种药啊,并且还有一侍女供认说是受其指使去买的……”

听完这解释,江婉清心中已有了定数——肯定是有人企图陷害她姨娘。

脸色阴沉得可怕,立马携同浅月和韩馨疾驰至金玉院外。

甚至还没迈入大门,就听见了从院里传出的阵阵哀嚎,吓得身旁的浅月脸都白了。

江婉清紧咬牙关,迅速走入其中。

只见满身是血迹的金姨娘伏在地上,冷水与血混合使得液体呈现出一种淡淡粉色,极为凄惨。

而她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似乎随时可能停止呼吸。

江婉清心痛难忍,冲过去抱住了几乎失去意识的姨娘,泪水如断线珠子般落下,对站在一边观望着这一切发生的周氏高声喊叫:“夫人,请您大发慈悲,饶恕我的姨娘一命吧!”

“她自幼性格温顺谨慎,在诞下小女后更是深居简出不敢抛头露面,并非您的威胁者,望能给予宽容对待!”

周氏正优雅地品茗时接到此请求,目光瞬间变得冷冽起来。

心想这女孩真是牙尖嘴利,竟将今日针对金氏之举扭曲成了妒忌所致?

也不看看这妇人值不值得自己动怒!

正当气氛剑拔弩张之际,江黛滢插话说:“此言差矣,母亲的做法自有道理。”

“她之所以教训金氏是因为违背礼法触犯家规,并不存在其他意图。”

但江婉清仿佛听而不闻,仍旧抱着痛苦呻吟中的亲人哭泣不止。

“我知道错了,愿意替姨娘承受所有惩罚,请放过她好不好?”

说着又转向求救般看着姐姐,“好姐姐一向善良,请帮忙为她说句好话行不行?就算是为了将来那个未曾谋面的侄儿积德也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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