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人再不情愿,也只能将帐册,钥匙先送过来。毕竟管家之事是她自己推给孙滢的。
孙滢当然知道做个甩手掌柜比较舒服,但是她既然嫁给了陆虞,老太太又对她那样好,单凭这两点,她就会在陆家任劳任怨。她就是那种人家对她有一分好,她要拿十倍还给别人的人;但别人如果对她不好,她也会加十倍的报复回去。
道家凡事讲究一个凡事随风而起,随水飘流,无为之中见真章。用孙滢的话说就是万事随心,那自然有仇能报的时候没必要憋屈着自己。
这几天她虽躺在床上,但她的丫头们都没闲着,和各房里面打得火热。府里该打听的,不该打听的,自然也听到了不少。
她观李夫人的面相,是个早夭克薄之相。谁知道死在她手上的人有多少?夺了她管家之权也是为陆氏子孙积阴德。所以在饭桌上才会一拍即合。
孙滢猜测老夫人多少也知道一些,估计想管也心余力不足。那就她来管吧,将那些旧习连根拔除。
她可不想李夫人给陆家惹的祸报应在她和陆虞的子女身上。
“你可想好了,真要管家?我去和母亲说,让二嫂管算了。管家可不是一份轻松的差事,让二嫂管,你就管我就好了。你一管家,只怕没多少时间管我了。”qula.org 苹果小说网
“怎么没时间?我昨天还抽空给夫君制了香膏,你闻闻看喜欢不喜欢。”孙滢说着,从怀里掏出个锦袋,又从袋子里掏出一个小瓶,打开木塞,递给陆虞。
陆虞本想说不要香膏,他最迷恋的就是孙滢身上那种似有若无的体香,比荷花轻一点,似乎还有些玫瑰的香味,清纯中又带些欲的味道,让他每晚沉迷于其中不能自拔。
但又想着这香膏是孙滢亲自调配,就免为其难地接受了。
“下次不用这么麻烦,就你制你用的时候,多调一点出来给我用就行。”
“那怎么行,我用的里面加了玫瑰、荷花、桅子、艾草,你用就味道太重了,不适合。”
“那我就用这种,如果麻烦下次我和你一起制。”
“不用,我这次做了许多,若陆四爷喜欢,必定会有很多人争相购买……”孙滢话说到一半,见陆虞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不免寻思道:难道是醋了?
我也太高看自己了吧?堂堂次辅,什么风浪没见过,会为一个香膏吃醋。但她一想到陆虞“折磨”她的手段,忍不住膝盖发软,脚趾也蜷缩了起来,忙改口道:“那些香膏我改了配方,也不会是我自己制,我制的仅我的夫君可以享用。其他人免谈。到时候用不完就扔掉我也不去赚这个银子。”
孙滢一边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一边觑着陆虞的脸色。
过了一会儿,见他脸色如常才放下心来。她显然高兴得太早了,陆虞吻住了她的耳垂,温热的带着她熟悉的暗哑,在她耳边低呼道:“肉肉……”
孙滢被她吻得膝盖发软,一边迷迷糊糊地想着,为什么要叫她“肉肉”呢?莫非是她爱吃肉?
“现在是大白天呢,若有人撞见,看你怎么见人!”孙滢的声音又娇又娇,陆虞最爱她嗔他时的风情。总觉得那一眼的眼角带些情欲,微微上挑,看似无情,却因他而染上情欲的眸子,那又细又密的睫毛如同扫在他的心上一般,让他心先酥软起来,接着情欲便不由自己控制了。
“这是白天,我等下要去师父那里。”孙滢狠地推开他,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决心。
“我下午没事,要不,我陪你去?”陆虞说道。
“成亲之后,一直没来及去拜见师父,她是我很重要的长辈,我在长春道观,就我们师徒二人,相依为命,原来应该三朝回门的时候就去……”说到这里,孙滢的声音渐低了下去,这么重要的事,居然被她一直拖到了现在!
真是该死。
都怪陆虞,每天晚上从睡时开始,总能折腾到三、四更,也不知道他哪来的精力,每次自己都晕过去,再醒来,他还在辛苦的劳动。她这次去找师父,当然不能让陆虞跟着,她私心的想让师父给看看,她之前明明是身体很好的人,为什么现在会动不动就晕过去。
这种事她自然不能让陆虞知道。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精力。每次到第二天她一个白天都昏昏欲睡,陆虞反而神采奕奕。
这也太说不通了。
今儿陆四爷休沐,经他刚才那么一闹腾,她才没睡着,要不可能又睡着了。
她穿了件豆绿色的素面小袄,配一件白绫裙,外面着一件黑的猩猩毡毛呢大氅,带了一件木钗,跟陆虞告别道:“四爷,我走了。”
陆虞挑眉,指指自己的脸颊,盯着她的樱唇看。
那眼神,像极了要不糖吃的孩子一般无辜。
孙滢先臊红了脸,然后飞快地在陆虞的脸上用口脂盖了个章。
他准备走,却被陆虞一把拉住胳膊收势不住坐在他的腿上。
“昨天晚上都说了,叫错了!”
想起昨晚上的荒唐,孙滢的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一般,“夫君。”
她声如蚊蚁,陆虞嫌弃地将她的玉颈啃了一口,才道:“声音这么小,没听清!”
孙滢只好大声了一些,又叫了一声“夫君”,放在她腰间的手才松开了,“现在先放过你,晚上回来再跟你算帐,没事就早些回来。”
听听这口气,活脱脱的像个怨妇。
“我去了和师父商量些事情,好了马上回来。”
他这般,让她也难分难舍起来。
不管了,先去了再说。
总不能一直粘在一起,还有正事要做呢。
她真怕再这么下去,师父会一气之下将她逐出师门。
孙滢坐着马车,很快到了悟真居住的院子。
一进门,行了礼之后,悟真拉着她看了一阵,又诊了脉,皱了半天的眉头才道:“这明显不对,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我诊不出来的?我就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