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宁走出豹房后,想着刚刚发生的事,忍不住自语:
“看来我的第六感应验了,果然有事发生。只是没想到啊,事情竟然牵扯到了百战侯的身上。”
“不管百战侯有没有勾结匈奴,陛下的怀疑一旦形成,对他而言,都是一件棘手的难题。”
“如果百战侯是冤枉的,那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京都的水果然深啊,我连怀疑的对象都没有!”
凌宁忍不住发出感慨,以他现在的实力,留在京都太危险了,所以选择就藩是极其正确的选择。
去了凉州,敌人只有安陆峰,除掉了安陆峰,把凉州卫握在手中,那凌宁就是土皇帝,不必担心各种暗箭。
将来等他兵强马壮,再回京都,自然就不惧怕任何阴谋诡计。
那时候回头看,以前能淹死人的水,也许只有脚脖子深。
“咦?怎么到了御花园。”
凌宁回了神,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御花园。
此时正值夕阳西下,金色光辉撒满御花园,再加上盎然的春景,格外美丽。
不过凌宁并没有赏景的心情,正想离开,突然,看到了一位熟悉的身影。
正是太子妃李晴儿。
只见李晴儿坐在水池边,恬静淡然,和身边的水,身旁的假山融合一起,勾勒出一幅静怡的美景,让人不忍心打扰。
凌宁犹豫片刻后,环顾四周,发现没有其他人。
这处御花园毗邻皇子所,离东宫近,但距离后宫较远,嫔妃都不来这里,所以平日这里很安静。
随后,凌宁便朝李晴儿走去。
李晴儿双手托腮,虽然是看着水里嬉戏的鱼,实际上神游物外,想着心事。
她这几日里魂不守舍,心情格外复杂,既有羞耻,又有憧憬和期待,期待着肚子里孕育新生命。
但越是胡思乱想,越是心虚难宁。
“会不会没有成功啊?”
李晴儿轻叹一声,忍不住自己问自己。
但问完之后,李晴儿又气恼道:“我也不知道呀。”
此刻的凌宁已经来到了李晴儿的身旁,看到她唉声叹气,便笑着问道:“晴儿姐,你想知道什么啊?”
突如其来的询问吓了李晴儿一跳,她身子一慌,竟然朝着水池里跌去。
就在这危险的关头,凌宁弯腰抱住了李晴儿,然后将她抱了起来。
“晴儿姐,小心点,现在的水还有些凉。”凌宁提醒道。
李晴儿呆呆地看着凌宁,愣了片刻后,才突然反应过来,连忙从凌宁的怀中挣脱下来,然后红着脸说道:“谢谢宁弟弟,我没事了。”
害羞的她耳垂都红了,天边的晚霞不及她的芳华。
凌宁道:“晴儿姐,你怎么又独自跑到这里来,是不是太子又惹你生气了?你跟我去教训他。”
“别去,他现在不敢了。”李晴儿立即抓住凌宁的手臂,避免他冲动。
凌宁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不会骗你的。”李晴儿说道。
凌宁点了点头,然后又问:“我可不傻,真的什么事都没骗我?”
此话一出,不知让李晴儿想到了什么,整个人显得羞臊,只能轻嗯一声表示回应,然后把目光看向他处,不敢让凌宁察觉到自己眼中的惊慌。
好一会,李晴儿才恢复冷静,心想自家弟弟憨直,就算自己露馅,恐怕他也看不出破绽。
想到这儿,李晴儿彻底平静了下来。
“宁弟弟,你怎么会来这里?”李晴儿问道。
凌宁道:“我刚刚在豹房见父皇,出宫路过这里,不知怎地心血来潮,觉得要进来瞧瞧,没想到晴儿姐在这里。”
李晴儿心想这应该就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吧,但是想到两人的身份,宛若一道鸿沟,于是笑道:“对了,还没有恭贺你呢,即将和红袖姑娘完婚。成亲之后,是不是就要出发去凉州了?”
“是的,成亲后就去凉州,不知啥时候会回来。京都这么大,唯一让我牵挂的就两个人,一个人是父皇,另一个人就是晴儿姐了。”凌宁回道。
“嗯,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凌宁点头道。
说到这儿,气氛有些微妙,两个人看着彼此,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晴儿是情绪复杂,怕越说越难受。
凌宁是不敢说,因为要维持憨傻的人设。
但也不能一直保持安静,就当凌宁准备打破这个局面时,突然间,远处传来了声音,竟然有人来到了这里。
凌宁暗惊,若是被人发现他和太子妃在这里独处,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绯闻。
于是乎,凌宁抓住李晴儿的手,立即拽着她躲进了旁边的假山后面。
李晴儿瞪大双眸,下意识要叫出声,谁知却被凌宁捂住了嘴,然后整个人都靠在了假山上。
他要干什么?
在这里吗?
李晴儿紧张地忘记了呼吸。
就在这时,凌宁的声音响了起来:“晴儿姐,来人了,不要出声。”
说罢,凌宁松开了李晴儿。
李晴儿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心中暗臊,自己真是疯了,光天化日之下就胡思乱想。
为了掩饰尴尬,李晴儿转过身,透过假山的缝隙看到了来人,是一名太监,二十多岁,来到后,就躲在一角,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是养心殿的内侍之一。”
凌宁一眼认出了这名太监。
能在养心殿当值的太监,都是总管太监张贤精挑细选,每个人祖上查好几代,查个仔仔细细,不能有任何问题。因为服侍陛下必须保证忠心。
一般人,比如太子、秦王等人,也不敢轻易拉拢养心殿的太监,一旦泄露,被魏皇察觉,后果不敢想象。
现在这名内侍太监偷偷跑到御花园中,鬼鬼祟祟,意欲何为?
凌宁立即来了兴趣,静静地等待。
李晴儿则对养心殿的内侍太监不感兴趣,她侧着头,目光又不自觉地聚焦在凌宁脸上。
并且,因为两个人挤在假山后面,离得非常近,虽然不是紧贴着,但也是紧挨着的,这让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那晚在镇北侯府厢房中发生的绮丽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