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英武找到了靠山,立马得意地冲着张静铛哼了一声。
张鸿福见校长已经醉了,就没再劝酒,不过校长喝欢了,自己拿起酒瓶就不停地倒酒。
没一会儿功夫,半瓶五星二锅头就没了。
喝到最后,他完全已经醉糊涂,开始和张英武称兄道弟,非要和张静槐拜把子,过一会又非要认张静槐做闺女,拉着张鸿福让张鸿福必须同意。
总之,说了好些啼笑皆非的胡话。
醉成这幅模样,走是肯定没法让他走了,所以张鸿福把他安置在自己的房间里。
晚上他则是去和张英武挤一晚上。
第二天,校长醒来之后迷茫了许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又都做了些什么。
昨天做的那些蠢事在他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闪过,他的大脑霎时充满了血,羞愤得整张脸红得如煮熟的猪肝。
他忙不迭下床穿鞋,用手做梳子捋了捋自己的头发,然后抻直自己的衣裳。
在轻手轻脚出了门后,他发现屋子里的静悄悄的,像是都没起来。
趁着这个机会,他赶紧溜出了张家,跟做了贼一样,低着头脚步匆匆。
等张鸿福他们起来时,他早就已经跑没影了。
张鸿福他们还不知道,见房门关着,又没动静,就想着他可能是因为前一晚上醉得太厉害,所以还没睡醒。qula.org 苹果小说网
张鸿福还交代张静禾做一碗醒酒汤,谁知道一直等到他们吃过饭、把猪喂了,开始和泥沙继续建仓库,也没见屋里有动静。
他心想,坏了,不会是喝出啥问题了吧?
这么一想,吓得他赶紧叫上几个儿女一起去看。
结果发现屋里空无一人,床上的薄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尾。
“不会是丢了吧?”张英武说。
张鸿福也面露担忧,“昨黑你们有听见啥动静没有?他不会半夜喝醉自己跑出去了吧?”
“不会。”张静槐笃定,“如果校长是昨晚走的,那美美好好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应该是今天早上起来之后走的。”
至于为何不辞而别,也能理解。
“小哥。”她交代张英武说:“等下个学期开学了,你可不能在校长面前提起昨晚喝酒的事儿。”
“为啥?”
“这还用问为啥,难道你想做校长的义弟?”张静铛话音一落,全家人立马笑了起来。
张鸿福笑着摇头往外头走,“我还以为知识分子和咱平常人不一样嘞,原来喝醉了都是会说胡话。”
一想到昨天的场景,他就更觉得好笑。
……
张静槐的学校敲定,一家人担忧的事情有了定数,整个暑假便变得轻松愉快。
在张鸿福和两个儿子的努力下,一排长长的仓库建好了,连接着猪圈,在小洋楼的对面。
农具和谷仓、各种粮食都搬了进去,新产了小猪仔的母猪也因此能腾了大窝。
建完仓库后,张鸿福他们又开始建围墙,一天建一点、一天建一点,最终把整个院子都围了起来。
张鸿福在西边墙根底下辟出了几垄地,用来种菜,又在南边墙根那儿扎了葡萄架子,到镇上去买回来了两株葡萄藤。
在张静禾她们三姐妹的精心照料下,葡萄藤长势喜人,不到一个星期的功夫,就蜿蜒到整个架子上。
小洋楼和猪舍之间的三米空地也种上了花,一颗颗绿色的小苗争先恐后地往外冒。
经过两个月的改造,原本在村里就显得格外突兀的张家小院变得更加与众不同。
以前鲜少去张家串门的村民们去张家也去得勤了,用牛佩娥的话来说,就是在美丽的地方,心情都能变得更好。
这日,牛佩娥一大早吃过饭就拿了花生去张家剥。
在院子里,她看着用自来水洗衣服的三姐妹,咂嘴感叹:“恁家这自来水就是方便啊,洗得也干净,不像咱,还得去河边上洗。要是有谁在上游撒泡尿、吐口痰的,那能活活恶心死人!”
“那您也买个抽水罐子呗!”张静铛理所当然地说。
“哪有那个钱啊!别说买抽水罐子了,就是送我一个,我也用不起啊!这一天天轰轰轰不知道要抽走多少度电!”
闻言三姐妹相视笑笑,没有接话。
牛佩娥拿起装着花生的簸箕颠了颠,把花生粒筛到底下,然后继续又开始剥。
又开始说:“原先我还以为恁家把猪圈建得跟家一块,会熏得不能行呢,现在我闻着也没啥味啊!咋恁家的猪一点儿也不臭?”
张静禾和张静槐一人拿着一头,拧着床单。
张静禾扭头应她的话:“这哪能不臭啊,还是得天天打理,一天用水冲两回。”
“咦~那可费水、也可费事啊!不过恁家装那啥粪池的,也好啊!不用再烧柴了,也不用把柴堆得哪儿都是,占地方。要是俺家也能使上这个就好了,哎小妮儿~这啥粪池的是不是得很多猪才行?”
张静槐回她:“是,几头猪估计没啥用,没有气就烧不了。”
说完她想到了什么,又问牛佩娥:“婶,你们家养了几头猪?给猪打疫苗了吗?”
“啥?给猪打疫苗?猪还需要打这玩意儿?恁家这几十头猪都打了?”
闻言她便知道牛佩娥家里的猪应该是没打疫苗,不仅牛佩娥家里,估计全村人也没几个给自家猪打疫苗的。
想了想,她神情认真地劝道:“我们家的猪都打了,我觉得婶你给你们的家猪也打吧,现在咱村养的猪多,要是有啥病的,容易传染。”
牛佩娥一脸狐疑,不明白猪为啥要打疫苗。
虽然她不知道疫苗多少钱,但是听着就不便宜,要是给那几头猪都打上了,那不是又要多出一笔额外的开销?
张静槐看着她的表情,就猜到了她心里想的。
可是不给猪打疫苗,若是真的爆发了猪瘟,那损失将是惨重的。
牛婶一直以来待他们家都极好,所以必须要帮她规避这种风险。
张静槐甩开手上的水,走过去在牛佩娥的身边坐下,帮忙剥起了花生。
“牛婶,你信不信我?”她的眼珠子黑黢黢的,像带有神秘色彩的黑宝石。
牛佩娥在和她对上视线的那瞬间就怔愣住了。
信小妮儿么?
这小妮儿虽然总是出些听起来奇奇怪怪的主意,但好像没有哪次是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