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产党对于徐锐和暂编七十九师独立营的加盟自然是双手欢迎,只是考虑到独立营在无锡、包兴、南通连打了三个大胜仗,在蒋委员长那里都已经挂了号,所以很委婉的建议徐锐低调处理,也就是先不声张,以免刺激到国民党,影响到国共合作。<strong>80电子书wWw..</strong>
对于中共方面的建议,徐锐当然是没什么意见,他能有什么意见?
“这么说,徐大队长没有异议?”江南笑吟吟的看着徐锐,说道。
根据中共上海特委下达的指示,暂编七十九师独立营将被改编为大梅山独立大队,大梅山独立大队成立之后第一个任务,就是建立大梅山抗日根据地,此外,中共上海特委还给大梅山独立大队委派了一个指导员,就是江南。
对江南这个复兴社女特务出身的指导员,徐锐当然是举双手欢迎,没别的,每天只是看着这么个********的美人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当然,如果能够和这美女指导员谈谈人生理想什么的,再做一些人人爱做的事,那就更好不过了。
“没有异议。”徐锐冲着江南眨了眨眼睛,又道,“还有,今后只要是党委的决定,我徐锐一定坚决执行,咱们共*产党的武装一向都是党委负责制,不是么?”
江南闻言不由一愣,心忖这家伙对组织貌似还挺了解的?竟然还知道党委负责制?
江南却不知道,徐锐根本就是从后世穿过来的一名解放军军官,身为解放军军官,他能不知道党委负责制?
说到党委负责制,就不能不说中国军事史。
在中国的历史上,军阀割据一直是一个绕不过去的毒瘤,基本上,每个朝代的灭亡都是亡于军阀割据,比如汉亡于曹孙刘割据,唐亡于节度使割据,南朝和五代就更不用说,基本就是一部血淋淋的军阀更替史。
只有宋明是例外,因为宋明奉行以文制武的国策,武将成了文官的附庸,无论是从世俗道德上、法理上还是物质基础上,都铲除了军阀割据的土壤,但这样的制度,并不是一个好的制度,因为一旦文人政治崩溃,军阀割据立刻就卷土重来。
所以辛亥革命后,随着文人政治的崩溃,中国立刻又陷入到了军阀割据。<strong>小说HtTp://Www..Com/</strong>
孙中山在苏俄以及中共的帮助下创立黄埔军校,并以黄埔军校生为基干组建了新军,这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军阀的痼疾,但并未从源头上解决问题,老蒋的中央军全盘继承了黄埔学生军的衣钵,但是还没过几年,军阀的顽疾立刻卷土重来。
中央军内很快就有了嫡系旁系这分,以黄埔学生军为基干扩编的是嫡系,在北伐以及历史军阀混战中被收编的就是旁系。
比如第七十九路军、薛岳部、韩复渠部等等,都是旁系。
不说旁系,就是中央军的嫡系内部,也是大小山头林立。
大的有陈诚的土木系,胡宗南的第一军系,汤恩伯系等,小的就数不胜数。
可以想象,假如没有小日本的入侵,在老蒋活着的时候,中央军会维持表面的一统,可老蒋一旦离世,中央军就一定陷入分裂,就如同袁世凯死后,北洋军的分裂,而中国也一定会再次陷入军阀混战的黑暗时代。
中央军之所以大小山头林立,是因为老蒋并没能解决军队属于个人的痼疾。
直到毛主席提出党支部建在连上,才真正解决了军队属于个人的痼疾,正是从三湾改编之后,中国*军队才真正由自古以来的属于个人变成属于政党,从这天起,再没有任何一个个人可以轻易拉走一支部队。
****在四野那么高威望,可当他密谋篡权失败之后,四野可有一个师、一个团的军队跟着他造反?
所以,徐锐不仅知道党委负责制,更知道党委负责制的厉害。
江南并不知道这些,反应过来后立刻说道:“这可是你说的?”
其实,中共方面为了照顾暂编七十九师官兵尤其徐锐的情绪,并没有强行要求大梅山独立大队实行党委负责制,毕竟暂编七十九师独立营才刚刚加入党的阵营,甚至连营长徐锐都不是党员,这时候实行党委负责掉,岂不是要把徐锐排除在决策层之外?这对于一支以徐锐为主官的部队来说,是不可想象的。
但既然现在徐锐自己提出来了,江南并不介意给他戴上一个紧箍圈,顶多军事上的事情她不干预,不过问,但是别的方面,必须听她这个指导员的,这没商量,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党组织领导的队伍。
徐锐微笑点头:“是,我说的。”
江南当即说道:“好,徐锐同志,我正式以大梅山独立大队党委的名义命令你,好好配合纯子小姐,未经请示不得擅自起床。”
徐锐又冲江南眨了眨眼睛,笑道:“得令。”
“徐锐同志,请不要嘻皮笑脸的,我现在可是代表党委在跟你谈工作……”江南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自己就先忍不住笑起来,可笑了没两声她又立刻用手捂住嘴,先强迫自己沉静下来然后狠狠的白了徐锐一眼。
沉静下来后,江南又说道:“不过说真的,咱们对大梅山并不熟悉,那里真的适合开展敌后游击战争么?”
徐锐嘿然道:“适合不适合,派人去侦察一下不就知道了?”
“也是。”江南点点头,又道,“那你觉得,派谁前去合适?”
徐锐道:“要说合适,当然还是老兵最合适,可惜腿伤未愈。”
江南道:“要不还是让大兵和九哥去吧,大兵对这一带较熟,九哥一向心细如发,这两人一起前往,应该没问题。”
徐锐道:“就这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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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梅山是大别山东南的余脉,延绵上百里。
而梅镇,则是大梅山怀抱之中的一块盆地,从秦汉时期,梅镇据说就已经有集镇,可说是中国历史上最悠久的古镇之一。
梅镇大约有两千户人家,八千余人口,也算是大镇。
梅镇居民大多都是黄姓,镇长黄世勋更是有名的大地主。
黄世勋虽然六十多岁了,身子骨却还硬朗,虽然已经进入到了隆冬季节,户外已经是滴水成冰,可黄世勋仍然是一大早就起了床。
管家黄得禄走进正院时,黄世勋正在漱口。
黄得禄恭恭敬敬的站在台阶下,一直等到黄世勋漱完了口才上前打了个千,嘴里也恭恭敬敬的喊一声:老爷。
黄世勋嗯了一声,问道:“小五子起床了吗?”
黄得禄恭声应道:“回老爷的话,五少爷天还没亮就已经起床了,到这会,差不多已经绕着镇子跑了小两圈。”
“嗯?”黄世勋道,“没事绕着镇子跑圈做什么?”
黄得禄恭敬的道:“五少爷说是新学的什么晨跑?”
“晨跑?我看是吃饱了撑的。”黄得禄哼声道,“有那力气,地都起两垄了。”
还别说,黄世勋虽然挣下了偌大的家业,光良田便有万亩,可是每到春耕,他都会亲自带长工下地,几十年都没有变过,而事实上,除了三代以上的缙绅、富贵人家,旧中国那些处于发家阶段的地主,都挺勤俭。
黄世勋幼时也是饿过肚子的,所以一生勤俭。
拿热毛币擦了脸,黄世勋道:“有什么事吗?”
黄得禄道:“老爷,眼瞅着就是年关了,放出去的租子该收了。”
“嗯,虽说今年的年景不好,地里收成只有往年的六成不到,可老辈传下来的规矩不能破,再穷,今年借下的租子也不能够翻年。”黄世勋点点头,又道,“对了,小五子不是闲得没事做么,就让他跟着你去收租,翻年就十七了,也该帮家里做点事了,别整天跟着人家喊什么口号,省城的何局长都把告状信寄老三那了。”
黄世勋在那数落他的小儿子,黄得禄没敢接腔。
直到黄世勋说完了,黄得禄才又说道:“老爷,那今年的租息……”
说到租息,黄世勋便蹙起了眉头,想了好半天才有些肉痛的道:“实在还不上的适当减免一些,至于具体减免几分,你和小五子商量着办。”其言下之意,那些还得上的,还是要按往年的成例如数偿还本息。
“明白了。”黄得禄道,“老奴这就去找五少爷。”
请示过黄世勋,黄得禄便带着两个管事,四个护院,带上账薄来到了西跨院,这个西跨院里住着的便是黄世勋的小儿子黄守信,黄守信因为在省城上了两年新学,回来之后便处处看不惯老父的做派,连饭都不愿跟黄世勋一块儿吃,而是单独开伙。
要按黄守信自己的意思,真恨不得立刻从这个散发出腐朽恶臭的大院搬出去,不过遗憾的是,搬出去容易,生计却又成了问题,所以他只能用这样一种看似激进、实质幼稚的做法与守旧顽固的老父亲相抗衡。
黄得禄进来时,黄守信晨跑刚回来,正在洗漱。
“五少爷。”黄得禄半蹲下身照例给黄守信打千。
“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当是前清?”黄守信见状立刻蹙紧了剑眉,又说道,“快收起你这套,我看着都咯应得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