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冰鬼比一般的鬼厉害?
这些念头在脑海里闪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被扎西掐的几乎翻白眼,立刻用手想去掰开他的掐住我的手,但这小子不知怎么回事,平日里胆小如鼠跟个娘们儿一样,偏偏现在小宇宙爆发,力大无穷,我掰也掰不开,情急之下后退猛的一蹬,踢在了扎西的腿脚上,顿时让他松开了手。
我趁着这功夫赶紧起身,这时却见杨博士和王哥一起制住了扎西,王哥的身手自是不必说,但杨博士别看是个女人,动作十分利落,飞起一脚将扎西踹翻在地,膝盖一跪就压制了扎西的胸口,王哥按住了扎西的双臂。
我松了口气,一边咳嗽,一边朝着扎西靠近,扎西的神情很怨毒,那绝对不是这个淳朴的藏族汉子会露出的表情,看来真的是鬼上身了。
我知道该怎么对付鬼打墙,但这种情况该怎么办,我却不得而知,看来只有找鬼魂陈帮忙。我立刻道:“先把他绑起来。”说完,却不见杨博士的王哥有什么动作,我心里一想:也是,我身为一个男人,怎么能只顾着指手画脚,这种事情,我应该自己上才对。于是我立刻从装备包里翻出绳子,准备亲自将扎西捆起来。
我们当时都是将装备包卸下来的,因此我现在翻的是离我最近的一个装备包,是杨博士的,装备胀鼓鼓的,特别沉,她一个女人,为了来找我而遭这份罪,不感动是骗人的,但我也不是个矫情的人,顾不得去计算这包有多重,当即翻开装备包去找绳子。
女人的装备包里,总离不开镜子,我心里觉得好笑,又觉得这种行为挺可爱的,然而,当我的眼神不经意的扫该哦镜面时,我忽然发现,我的背后,有一条绳子正朝着我靠近,两头被一双手拽住,分明是想勒死我!
该死,难道都被鬼上身了吗!我心里又急又怒,猛的转身,也顾不得看身后的人是谁,一拳头就抡了过去,那人顿时被我打倒在地,我一看,发现自己打的居然是杨博士,一时间愣了。
难道是我刚才误想了?
但她为什么要将绳子往我脖子上套?
我竟然下这么重的手打一个女人?孙邈啊孙邈,你也太混蛋了!
没等我弄清楚其中的原因,扎西就因为少了一个人压制,猛的挣开了王哥,他顺手就抄起了杨博士立在一旁的枪,竟然有准备朝我开枪,这下子我什么也顾不得了,手头边上只有一个装备包,枪也来不及掏,便使了全身力气将装备包砸过去,少说也有三十斤,砸不死你也能把你砸趴下。
就在我扔出装备包的一瞬间,身后忽然有人在我脖子上猛的敲了一下,那力道特别大,但却没有把我敲晕,我只觉得眼前一阵发晕,再恢复视力的时候,鬼魂陈竟然就在我眼前,我惊了一下,往后一跳,道:“你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他挑了挑眉,淡淡道:“在你发疯的时候。”
发疯?我有些不明所以,但潜意识里看到鬼魂陈在,我有种安心了的感觉,便去打量其它人,这一看我顿时察觉到不对劲儿,扎西压根儿没有被捆起来,而杨博士也并没有被我打倒,而是一脸忧心的看着我。
怎么会这样?
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想到这个,我立刻去看之前冰面下的冰鬼,结果那地方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我觉得自己大脑有些混乱,忍不住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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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雪域第三十六章
王哥上下打量我,最后松了口气,声音嘶哑道:“我们本来在一起说话,你突然满地打滚,又掐自己的喉咙,谁都不让靠近,好在陈兄弟及时赶来,否则……”
我自己掐自己?
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被鬼上身的不是扎西,而是我自己?
不可能,那种感觉太真实了。
又或者说,我现在看到的才是幻觉?
仿佛是看透了我砸想什么,鬼魂陈摇了摇头,慢吞吞的说道:“这里确实有不干净的东西,我在那边有一些发现,此地不宜久留。”他让我们立刻往之前的宿营地赶,我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幻觉,但与那个冰层里面的东西,肯定脱不了关系。
鬼魂陈所说的不干净的东西又是指什么?他为什么不明说呢?
穿过冰缝,我们重新回到了之前的冰谷,无烟炉里的固体燃料只剩下微弱的火星还在跳动,进入帐篷后,我们先给小黄狗等人处理伤势,紧接着便去看何亮。
在不久前我们三人还曾经各怀心思在一起吃涮羊肉,想不到仅仅不到几天时间,他就瘦成了皮包骨,只剩下微弱的气虚,若不是我们救下他,恐怕最多再撑一晚,他就要被那些东西给吸干了。
按照杨博士的说法,那些东西只出现在有死人的地方,死人越多,数量就越多,难道说,在我们附近,有很多尸体?但为什么我们都没有看见?是因为夜色太黑,还是因为他们都被掩埋在雪层里面?
那些我们看不见的尸体,难道就是千年前的那支军队?
一边想着这些,我们一边给昏迷的几人灌了些葡萄糖和消炎药,剩下的五人,我、王哥、鬼魂陈、杨博士、扎西,都是劳累奔波一整天,外加上这大半宿,都不是铁打的,说不累是不可能的,但这地方处处透着危机,要想安眠,就必须得安排人守夜,说实话我已经累的撑不住了,但我知道王哥和杨博士两人更累,便道:“排两班,我守第一班,你们先睡。”
这时候也不是客套的时候,众人钻进了帐篷,我则留在外面开火,这一次也顾不得节约燃料,将火烧的很旺,时不时我还得掀开帐篷巡视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爬到帐篷里去。
也怪我不争气,守了一半实在太累,竟然坐着就睡着了,紧接着我便做了一个梦,我梦到自己行走在雪山里,混在一支长长的军队中,这支军队都穿着铠甲,但模样确实灰蒙蒙的,五官也看不清楚,就和冰鬼一样,我们一直往前走,非常劳累,然而就在这时,从雪山深处,忽然传来一种非常非常大的声音,就先某种巨型马达启动时的声音一样。
这种声音惊扰了积雪,瞬间,铺天盖地的白雪,形成一条奔涌的雪线,朝我们当头砸下,我只觉得窒息、痛苦、挤压,在这种痛苦中,挣扎着醒了过来,我一睁开眼,发现鬼魂陈就坐在我对面,他朝我打了个手势,示意我进帐篷里睡。
守夜守一半惊扰睡着了,我觉得过意不去,歉意的笑了笑,从怀里摸出半包烟,准备跟着他一起守下半夜,刚才那个梦太过真实,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竟然梦到了千年前军队被雪崩掩埋的情景。
只是梦中那种巨大的响声又是怎么回事?
我隐约觉得,这个梦似乎是某种预兆,于是我问鬼魂陈:“梦真的有预言意义吗?”
鬼魂陈看了我一眼,淡淡道:“做什么梦了?”他很少会主动问我这些无关的问题,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于是将刚才的梦境描述了一遍,鬼魂陈听完,淡淡道:“巨大的声音?或许是这里的某个鬼魂给你托梦了。”
我只觉得欲哭无泪,说道:“陈老大,你别搞笑了,我跟它们不熟,那么多人,怎么就给我一个人托梦啊。”
鬼魂陈盯着我,一字一顿道:“我也梦到了,和你一模一样。”
只听说过同床异梦,却没有听说过异床同梦的,难不成是某个鬼魂,看我和鬼魂陈特别顺眼,所以专门托梦给我们?那它拖这个梦又有什么意思?是在告诉我们它死的有多惨,还是有某种预兆?
第二天一早,我询问其它人的梦境,但古怪的是,其它人却并没有像我和鬼魂陈一样,做同样的梦。
小黄狗等人也醒了过来,对昨晚的一切一无所知,唯一的印象便是追着虎头进入了一条冰缝,而虎头却消失了。
我们不知道虎头去了哪里,但根据鬼魂陈的说法,他将那个地方全面的搜索了一遍,除了看到些不干净的东西以外,并没有发现虎头的踪影。
茫茫雪域,消失的虎头就如同大海里的一根针,没有丝毫线索,连追踪能力极强的鬼魂陈都没能找出他的下落,我们即便在寻找也是徒劳了,更何况此地不宜久留,虎头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那个叫何亮的身体太虚弱,并没有醒过来,我们商量着该怎么处置他,小黄狗说:“先带着走,这人还有些用处,问问他们究竟想干嘛?我看这帮人来历不简单,先审明白再说。”
要想带着何亮走,就只能靠人背,小黄狗等人背部有伤,这个差事便落到了我和王哥身上,我俩轮流背,鬼魂陈在前面带路,后面的一截路几乎都是坚冰带,走上去很滑,稍不留神摔一跤是轻的,就怕磕到什么地方,头破血流就完蛋了。
我们从清晨出发,走到中午时分,按照原定计划走出了冰谷,冰谷外是一个环形雪带,里面积雪很厚,我们顺着弧形路线前进,扎西说:“按照路线图的指引,再过半个多小时,咱们就能到达湖泊处了,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这里有湖。”
我道:“这地方这么冷,有湖也被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