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晤过来,看着自己漆黑的手,突然发现,手上还有种黏腻腻的感觉……这是燃烧聚集的人油。
此刻,这种恶心的感觉就别提了,我立刻觉得这间石室充满着烧焦的死人味儿,连忙将手上往墙壁上蹭,结果一蹭却发现墙上也被熏的发黑了,一蹭就滑腻腻的。
这地方简直就不是人呆的,杨博士立刻道:“先离开这里。”
我们三人二话不说,直接扎入了前方的通道,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又经过了好几间或相连或单独的诡异石室,但由于已经知道了这是什么地方,因此我们根本不敢久留,憋着一口气往前走,只盼望能早点儿跟大伯他们相遇,这次真是不走运,竟然会走到古西域的牢房里来。
这个牢房十分大,根据杨博士的说法,每一间石室,就是一个刑室,敲骨蜘蛛和人烤只是其中的两种,还有更多的,我们已经不想去看了。
足足走了四十多分钟,我们似乎终于走到头了,因为最后一间石室,是密封的,没有任何出口。
第三十八掌乌鸦嘴
这是我们至今为止,所遇到的最大的一间石室,靠墙的一角有坍塌的痕迹,因此有一堆流沙从坍塌处挤了进来,但流沙的面积并不大,因此没有将这间石室挤跨。
石室的顶部比较高,手电筒打上去只有黑漆漆的一团,看不出是什么造型,不过根据这个牢固结构来看,应该也是拱形顶,除此之外,便什么也没有。
我愣了,忍不住道:“门呢?”
王哥声音平静道:“没有门。”
我顿时有种要抓狂的感觉,忍不住抱着自己的脑袋,道:“我知道,没有门,那大伯他们去哪儿了?”尽头的这间石室是封闭的,而我们一路跑来,也没有其它岔路,那么大伯他们去哪儿了?
凭空消失了吗?
紧接着,杨博士也懊恼道:“我明白了,这里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牢狱,为了防止犯人逃跑,当然不会有过多的出口,咱们之前进来时的那扇石门,是唯一的出入口。”
这下我总算知道,石门上为什么会粘着魔鬼鸟的脸皮,因为传说中,魔鬼鸟又是沙漠之神,专门惩罚恶人的。
杨博士的话没有错,一个监狱,一个出入口足以,出入口太多,反而有可能出事故,这一点很好理解,但让我难以理解的是,大伯等人居然凭空消失了?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杨博士也迷惑了,神情很迷茫,道:“上帝,怎么会这样。”
上帝,现在就是叫上帝他妈也没用了!
我烦躁的抓了抓头,思考着其中的原因。
首先,我们一路走来,没有看到大伯等人回程,也就是说,他们是一直向前走的,而前方的尽头,就是我们所处的这间石室,有什么原因,会导致我们两拨人马无法接头?
我想到了一种可能,逐渐镇静了下来,分析道:“咱们刚才只顾跑,其实,有些刑室是好几间连成一片的,我们根本就没有去查看过,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大伯他们,挨个挨个的在搜查每一间刑室?”
杨博士怔了怔,道:“郝教授一直醉心与古西域历史文化研究,对于这样的机会,肯定不会错过,你的猜测,很有可能,但是……”
我道:“但是什么?”
杨博士摇了摇头,神色沉重道:“你别忘了,咱们当初追到石门前,包括想办法和凿石壁的时间,加起来至少有三个小时,我们和教授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差,那么这三个小时,已经足够他们参观完所有石室了,为什么他们还没有来到这里?”
王哥显然是明白了什么,声音带上了一丝忧虑,道:“师父他们难道出事了?”
我忍不住骂娘,道:“这地方虽然很是诡异,但都是死物,唯一的危险,估计就是敲骨蜘蛛,难不成他们遇上敲骨蜘蛛了?”
王哥突然倒抽了一口凉气,道:“孙邈,你个乌鸦嘴。”
我有些错愕,老实说,王哥跟我说话,向来都很客气,很少直呼我的名讳,怎么突然转性了?
我刚想问,杨博士也道:“果然是乌鸦嘴。”紧接着,我突然发现,他俩的目光,不知何时都移到了我身后。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冒起一股不详的预感,难道是……
紧接着,我猛的一转身,眼前的巨大刺激,差点儿没让我吐血。
在坍塌的流沙中,不知何时,竟然伸出了一条足有一米长的毛茸茸的脚,黑色的脚在手电筒下泛着漆光,很明显,这是属于敲骨蜘蛛的脚。
我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说什么不好,说蜘蛛干嘛,难不成这家伙就和鬼蛟一样,听的懂人话,我一叫它的名字,它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了?
我们三人惊的同时后退,顺手拔出武器,于此同时,我也拿出了装备包里唯一一支长枪。
我将长枪交给了王哥,没别的原因,因为他枪法最好。
随着那只脚在沙漠中移动,一只足有半人大的蜘蛛从沙里冒了出来。
我们三人都愣了。
因为这只比较小,不是刚才那只。
靠,这里到底有多少敲骨蜘蛛?
很快,答案就出现了,因为随着第一只蜘蛛冒出来,流沙依旧没有恢复平静,片刻后,又一只蜘蛛窜了出来,而在第二只蜘蛛窜出来后,沙子还在继续颤动。
我顿时觉得自己冷汗流下来了,对杨博士道:“你之前不是说有的是办法收拾它们吗?快,快支个招儿。”
她道:“我的招儿就是用枪打。”
靠,我当然知道,问题是枪只有一支,而且还是老式的长枪,此刻还不知道有多少蜘蛛要窜出来,凭一支枪怎么对付?
我道:“靠谱点儿的,快,这些蜘蛛好像要进攻了……嘶,这么长的牙!”
杨博士声音顿时变了调,大概想说什么话,但她才发出一个声音,话还没起头,当先的两只蜘蛛已经快速的朝我们爬过来,使得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王哥立刻将我和杨博士往后一推,对着那两只蜘蛛,迅速来了两次点射,又快又准,十分漂亮,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我几乎想为他喝彩了。
而我本以为,按照王哥的枪法,应该是一枪解决一只的,结果没成想,枪是打了,子弹也确实货真价实的打到了蜘蛛身上,但这蜘蛛,就跟没事儿人一样,除了速度稍慢,照样朝我们爬过来。
我惊的头皮都麻了,失声道:“怎么会这样!”
杨博士突然道:“它们背部的外皮组织,有一层海绵体,感觉很迟钝,根本伤不了根本。”
我想哭了,声音嘶哑道:“那究竟哪里没有海绵体?”
杨博士道:“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