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是黑色,肾是它的主管,肾藏精,一个人精神思虑过大,伤了精气,往往会出现发枯或发白,比较有意思的是,现代科学也证明,大多数黑颜色的菜,有利肾的功效,比如木耳。
当然,这方面,我虽然知道一些皮毛,但也仅仅是皮毛而已,但自古以来,《易经》受到了极高的推崇,我心想,鬼魂陈怎么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难道他是鄙夷我的医术,认为我应该看看《易经》?
被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人教育,我觉得挺郁闷的,也没有什么心思再看下去,一路下了鼓楼,既然鬼魂陈决定夜探纳衣寨,那我们接下来,还是好好休息,为夜晚留存足够的体力。
在回歧筑家的过程中,我还发现了一个比较奇怪的现象,这个寨子里人似乎比较少,也不知是出去劳作了,还是干嘛,总之至今为止,纳衣寨的人,我总共就见了三个,甚至另外两个,如今也跑的没影了。
等我们回去时,刚好饭菜上桌,我们三个边吃边聊,确切的说,是我一个人跟歧筑聊,饭间,我旁敲侧击的问出了不少消息。
比如,这个寨子里,总人口不过两百人。
当家的族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壮年人,族里的人尊称为‘满达’,意味德行和权力最高,最圆满的人。期间,当我问歧筑,他们这一支究竟属于哪个民族时,歧筑没回答我,只是敷衍的说,不属于任何一个民族,接着便沉默下来,任凭我怎么旁敲侧击,也套不出一点话了。
气氛似乎冷了下来,为了和歧筑打好关系,我不得不做出一些挽回,于是赞美,说你们族人的真会建房子,这地方简直是人间仙境。
大多数人都有民族情结,有时候,你夸耀他的民族,往往比夸耀他本人要好得多,我心说这你总该笑一下了吧?结果我说完,歧筑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古怪,三两口扒完了饭,声音也不似先前那么热情,淡淡道:“你们今晚好好休息,满达这两天有事,或许来不及召见你们。”
我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恼了他,心里挺郁闷,但脸上也不能表现出来,于是连忙笑道:“没事,没事,我们自己逛逛就好,对了……有我同伴他们的消息吗?”趁着他还没走人,我赶紧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歧筑脸色和缓了些,说还没有发现,他紧接着劝我,道:“只要过了小涧,就只能往下走,最后都会路过我们这儿,你不用担心。”
不担心,不担心才怪。
时间越久才越担心,如果他们真死在水里,没准这会儿,尸体都已经泡胀了。
待歧筑出门,我立刻问鬼魂陈:“怎么办?”
他看了我一眼,轻飘飘的道:“什么怎么办?”
此刻,我也就他一个人能说话了,便也不掩饰,焦急道:“我大伯啊,我告诉你,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会给你捣乱,你去抄地图,我就拿个大锣敲,把寨子的人全都招过去。”
我威胁完,鬼魂陈沉默了一下,突然摇了摇头,依旧不冷不热的说道:“你大伯死不了,他……可厉害。”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鬼魂陈的面瘫脸上,露出了一种十分古怪的笑容,似乎已有所致。
我心里猛的跳了一下,觉得这是个不好的兆头,他似乎知道大伯的什么隐晦……而显然,大伯这一路上,也有事情瞒着我和小黄狗。
他们之间……除了几十年前,孙家与陈家的债以外,难道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有时候,我的性格其实和大伯很像,只不过或许是岁月的积淀,大伯很沉稳,但同样,他的个性也是很乖张的,经常能让人砰一鼻子灰,除了鬼魂陈,我从没见大伯对谁这么忌讳过。
还有那一颗药丸,究竟是不是毒药?
如果是毒药,为什么我到现在还没感觉?亦或者说,是大伯防备过当?
但话有说回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大伯这么防着鬼魂陈,这其中的究竟有什么隐情?
我想了很久,但是不得要领,到了晚上,歧筑给我们安排了房间,是挨着的两间房,中间是木制的,大约这房子也有一些时间,有些地方,露出一些细缝。
我正脱着衣服,心理突然冒起了一个念头,偷窥。
人在单独处的时候,总会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像鬼魂陈这种人,当他一个人的时候,会干什么?当然,我好奇的重点并不是这个,更确切的说,我很想弄清楚,这个身上有什么秘密。
于是,我几乎连一点内心挣扎都没有,很无耻的就开始了偷窥行为。
这地方与世隔绝,完全没有电,房间里点着的是村民自制的一种蜡烛,色泽发黄,制作的比较粗,像一根断了两头的香蕉,冒出来的火苗一点黑烟都没有,比外面的白蜡烛明显更环保。
此刻,鬼魂陈正坐在桌旁边喝茶,似乎没有干别的事情,我看的腰都酸了的时候,鬼魂陈突然吹灭了灯。
我心里一喜:好戏来了。
大凡用蜡烛,都有这样一个习惯,要睡觉时,必定是将蜡烛挪至床头,等躺好了,再吹灯,但鬼魂陈没有,他明明还在桌边喝茶,却突然把灯给吹了,这小子想干嘛?
正当我激动的听对面的动静时,对面却安静了,甚至连茶杯磕碰的声音都没有,更别提有脚步声,就在我纳闷的时候,就突然听到鬼魂陈的声音:“情况有变,今晚的行动取消。”那声音,几乎就一墙之隔,贴着我的面门响起。
靠!原来早被发现了。
我挺尴尬的,但鬼魂陈那边黑黑的,戌时,响起了吱呀的声音,看来那小子已经上床睡了。
我有些疑惑,他一直在房里,怎么会知道情况有变?难道是他自己出现了什么情况?
我回忆着白天的情况,鬼魂陈似乎没有哪里不舒服,他之前赶路那么急,怎么到这儿,反倒不急了?正当我躺在床上纳闷时,突然,我发现自己门口站了一个人。
门外月光很皎洁,因此外面并不是漆黑的,透过微弱的月光,一个黑影出现在我的门外。
我们所睡的是内间,因此门是过去那种老式的糊纸门,而此刻,那发黄的门纸上,正有一个黑影,看影子,分不出男女,但他站在我的门口没动。
我啥时候受过这种刺激,大半夜的,一个黑影一动不动站你门口,跟僵尸似的,估计是人都镇定不下来,我心跳顿时漏了一拍,也不敢轻举妄动,随手抓过床头木制的长形灯座,准备当防身工具。
我猜测着外面那个人是谁,但片刻后,那个人影就消失了,看他离去的方向,似乎是歧筑的房间,难道是歧筑?大半夜的,他在我房门外干嘛?
我在床上静静躺了会儿,越想越不对劲,猫着身起床,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观察,外面一切照旧,没有任何变故,而歧筑的房门,也已经黑了,显然,他也睡了,但就当我踏出门时,鬼魂陈的房门突然打开了,黑暗中,他冲我打了个手势,示意我看地下。
第四十章比赛
等我仔细一看,我惊了,地面上,有一层与木板十分相近的灰色粉末,此刻,那些粉末,大多沾到了我的脚上,而且我仔细一闻,这种粉末似乎还有一种淡淡的香气。
我顿时明白过来,不由觉得心惊,看来我是小看这里的人了,他这是在防我们啊。
难道鬼魂陈说的变故就是这个?
但此刻,我已经踩上那些灰迹了,为了不引起怀疑,我直接走出去,对着回廊外的一颗树撒了泡尿,以此掩盖自己半夜起床的目的。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岐筑说满达暂时没有时间召见我们,让我们可以自由在寨子里逛,我问满达平时是不是很忙,岐筑道:“大多数时候是不忙的,我们这里很少发生其它事情,不过再过三天是我们这里一年一度最大的祭祀,有很多事情要做。”
祭祀?
我挺好奇的,问他是祭祀哪个神,岐筑顿了顿,才道:“不是神,是湖。”紧接着,他似乎组织了一下词语,才道:“你们之前看到的那片大湖,最终汇入地下水辗转又流到我们寨子里,在寨子的南面有一个巨大的洞窟,我们每年祭祀时,都会选出寨子里最厉害的勇士进洞,据说那条洞连接着外面,能从那个洞窟出去的,就是每年祭祀的胜利者,可以获得很高的威望。”
他这段话说的有些问题,我忍不住道;:“什么据说……看来你也是道听途说吧?既然每年都举行,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成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