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
我有些为难,道:“让你的手下知道,他们会杀了我的。”
鬼魂陈慢吞吞的说道:“不要啰嗦,照办。”
葛曼曼好奇道:“什么事儿?”
鬼魂陈刚才在我耳边说了什么?我觉得他让我去办的事儿挺为难的,因为他说让我拿一卷纱布,并且在纱布上撒尿,然后分发给每一个人,让他们用尿巾捂住口鼻。
我虽然觉得这事儿很不靠谱,但鬼魂陈一般不会瞎来,于是只能照办,须臾,我手里提着纱布,那味儿,我自己都不好意思闻了,鬼魂陈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呆住了,只有小黄狗若有所思,看了我一眼,忽然从我手上抢了一块儿过去,我忍不住郁闷,道:“哥们儿,难道我的尿很宝贵吗?咱俩什么关系,你还至于抢吗?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小黄狗翻了个白眼,道:“去你妈的,这味儿可真大,让你少吃肉多吃素,你偏偏不听。”
其余汉子听完鬼魂陈的命令,虽然也有些错愕,但反应还不算太大,一个个皱着眉头来我这儿拿东西,剩下三位女同志可顶不住,葛曼曼道:“天呐,不如杀了我吧。”
我不乐意了,道:“小姑娘,别做出这么嫌弃的表情,你知不知道童子尿可以辟邪,还可以提药?一般人我还不给呢。”
另一个扎马尾的姑娘叫陈琦,一路上话比较少,如果不是那张漂亮的脸蛋,还真显的挺不起眼的,她皱眉道:“当家的,这是?”
小黄狗道:“你们知不知道眼前这棵树叫什么名字?《上谷经》里有记载,这种树叫‘香樟婆罗’。”
他解释说,香樟婆罗,是一种可以用来治疗神志不清的药材,用现在的话来说,可以治愈精神病。
不过它的香味对正常人的神经有损害,只要闻了它的味儿,人的知觉就会出现障碍,估计赵信那帮人之所以行程会被耽误,肯定是栽在了香樟婆罗上,没准儿是出现了幻觉,导致在原地绕圈子,或者干脆被幻觉给吓死了。他们那帮人里面,没有对医药这么有研究的人才,除了小黄狗和鬼魂陈这种变态,能认出这种树的医生还真没几个。
香樟婆罗是珍惜药材,只生长在阴气重而瘴气弥漫的地方,相传,有香樟婆罗生长的地方,就有连接阴间与阳间的通道,活人根本无法靠近它。
而古时候,一但发现这种树,想要采药,就必须采取一种特殊的方法,即将秋石研磨成粉,在秋石粉里加上各种宁神的药材,随后用布巾沁上药汁,包裹住口鼻,才能靠近。
秋石是一种中药材,乃是从人体尿液中提取的药物。
小黄狗道:“我们现在没有秋石,所以只能用童子尿代替了。”
我连忙道:“能不能把童子两个字去掉,我有过女人!”
小黄狗撇了撇嘴,道:“就是那个三百块买的,玩到一半还漏气的充气娃娃?”我靠,我脸皮有些挂不住,在陈静三人的鄙视下,远目望天。
我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情,就是交了这样一个损友。
鬼魂陈估计没时间听我们唠嗑,冷冷道:“他体内还有药墨,最合适不过,不想死的都捂上。”其余人听明白过来,也不纠结了,立刻用那纱布捂住口鼻,反倒是我自己,半天才下手,那味儿就别提了,就算是自己的也觉得恶心,一种骚味儿从口鼻直冲上头顶,我只觉得之前还被那种异香薰晕的脑袋,霎时间就清醒过来,整个人忍不住抖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顿时有种视线清明的感觉,仿佛之前眼前一直蒙着一层纱,而现在,那层纱则被揭开了。
而这时,在我们视线的尽头,草原的地平线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好几顶帐篷,之前我们没发现,显然那时候就被香樟婆罗给影响了。
能在这里扎帐篷的,除了赵信,还能有谁?
鬼魂陈目光一冷,打了个手势,其余训练有素的人,顿时一手端枪,另一只手……依然捂着。
我们朝着帐篷靠近过去。
还没走近,三声枪响便接连响起,其中一发子弹,如同警告一边打在离我们不远的位置,仿佛在告诉我们,不准靠近一样。
我觉得有些不解,如果真是赵信,他的子弹绝对是会往我们脑袋上打,鬼魂陈的手下准备反击,但鬼魂陈突然摆了摆手,慢吞吞的说道:“是自己人。”
第二十二章相遇
紧接着,拿出狼眼打灯光信号,信号过后,我看见帐篷处有一个人影窜了出来,具体面容看不清楚,但那身形、姿态、轮廓,十分熟悉,我一愣,那不是王哥吗?
我忍不住揉了揉眼睛,脚步也加快了,待走到帐篷前,看着眼前的人,我忍不住道:“太好了。”王哥也挺激动,张开双臂,我俩来了个拥抱,能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实在令人激动和兴奋。
而在我和王哥拥抱时,鬼魂陈的手下已经将其他帐篷打探了一遍,回来说道:“没有其他人。”王哥这才松开手,声音嘶哑道:“放心,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是特意来接应你们的。”
我有些愣神,特意来接应我们,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鬼魂陈说是自己人,难不成他和王哥早就有联系?
这应该不太可能吧?
我下意识的看向鬼魂陈,他仿佛是知道我在想什么,慢吞吞的说道:“赵信的人是退役军,伏击方式不同。”我顿时明白过来,不由抹了抹额头,心说人比人气死人,他的脑袋瓜子究竟是怎么长的?
当然,我现在对姓陈的没兴趣,赶紧问王哥:“大伯和老二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出了什么事儿?”王哥身上跟我们差不多,也全是泥,显得比较疲惫,哑声道:“说来话长。”
“你们应该看到前面那颗树了。当时我们没人知道怎么回事,整个队伍因为受到它的影响,在里面兜起了圈子,刚开始我们还没有发现,等发现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头绪了。”
随着王哥的讲述,我逐渐明白了后来的经过。
当时王哥也正满头雾水,搀扶着大伯跌跌撞撞的在后面走,突然,孙二说要放水,停了下来,紧接着没多久,孙二便拿了块有尿的布给他,并且示意他往口鼻上捂。
当时王哥压根不明白孙二是什么意思,而就在这时,一直神智不清的大伯,忽然对王哥做了个点头的姿势,示意王哥照办,王哥惊呆了,因为大伯的眼神清明,哪里还有一点儿神智不清的征兆?
他没有开口,因为他知道,现在一说话,立刻就会引起队伍中其余人的注意,因此虽然不明白,但还是按照孙二的方法,包住了口鼻,而眼前的情形也瞬间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孙二拉着他原地在草丛里蹲下,二人观察着继续前进的队伍,发现他们的神色多少有些恍惚,似乎并没有发现少了两个人。
须臾,孙二拉着他往回走,二人直走到开不见队伍的地方才停下来,王哥问道:“怎么回事?师父他……”
孙二无辜的摇头,道:“我不知道,是大伯让我这么做的。”
师父?可是师父一路上并没有开口说过话。
孙二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解释道:“我扶着大伯走的时候,他用手指在我手心里写字,我是听他的吩咐。”
王哥哑声道:“难道师父他一直是装的?”
孙二道:“绝对不是,别忘了我可是有红本本的精神病医生,装疯卖傻在我面前没用,绝对是真的,我估计大伯应该是这两天恢复过来的。”
“师父还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让我们等人。”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