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树林里,我们无一例外的又看到了血迹,只不过这一次,血迹是一滴一滴的,如果不仔细观察,很容易就会忽略过去。我们沿着血迹一路深入,一面戒备着周围的环境。
不知不觉间,已经是五点多,快要接近六点,估计外面的太阳已经冒出了头,只不过这些龙血树的树叶遮天蔽日,因此我们身处其中,看不到一丝光芒,只能感觉原本的黑暗逐渐被驱散,到最后,即使不开手电筒,眼前也能辨物,只是效果略差。
当我们深入一段距离时,地面上得血迹突然消失了。
我愣了一下,下意思的想,难道是血流光了?拿我的红本本保证,这个确实有可能。然而大伯却道:“血迹没了,会不会他就地包扎了?”小黄狗立刻去查看周围的龙血树,片刻后,他指着其中一颗,道:“这棵树有割伤的痕迹,有人在这里采过麒麟竭。”我凑过去一看,果然,一道明显是利器弄出的划痕,清晰的刻在树上,树的伤口处,结了一层‘血痂’,这是好东西,市场上卖得很贵,于是我把它抠下来,放进自己的衣兜里。
突然,我又觉得不对,于是道:“唉,你们说,黑子受那么重的伤,如果要采麒麟竭疗伤,在刚进入林子就该割树放血了,怎么会等到这个地方?”
大伯一愣,道:“对啊。”顿了顿,他问我的意见:“小崽子,你觉得有什么可能?”
我想了想,道:“比如,当时遇到了什么情况,让他无法停下来……或许,是有东西在追他。”
小黄狗恍然大悟,道:“你是说,黑大个被狗熊一路追进了林子里?然后在这附近将狗熊甩了,所以就地包扎了?”我点了点头,示意他说的没错。
小黄狗神情古怪,道:“有时候还挺聪明,不过黑子人呢?你能推测他去了哪里?”
被夸奖,我心里还是很乐得,但面上还是不能表现的太得意,于是我耸耸肩,淡淡道:“有两种可能,一嘛,摆脱了狗熊,自然就往回跑,黑子回了营地。二嘛,还是往营地跑,只不过受伤重,失血过多,黑子昏迷在附近了,以出血量来看,我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
第十九章神秘人
大伯道:“你小子总算有机灵的时候,我看咱们不如分开,在周围找一找,黑小子没准真昏在哪个角落了。”
鬼魂陈微微点头,率先挑了南面,我们刚好四个人,便一人选了一个方向,慢慢扩散下去找,约定一有什么发现就呼喊。
我挑了北边的方位,直直往前走,没走一段距离,耳朵里突然听到了一阵嗡嗡的声音,跟山里的风声不同,像是有一大堆密封。
难道附近有马蜂窝?那可别撞上了?
我下意识的看向声音的来源处,突然发现,在凌晨模糊的视线下,远处正有一团黑影在蠕动,形状不停变换,像是什么大型生物。
我惊了一下,第一反应是:难道熊又回来了?
但紧接着,我就发现,那玩意虽然在动,但并没有往前走,它似乎只在那个地方停留。我一时无法确定是什么东西,但又压不住好奇心,于是也不敢开手电筒,便稍微往前一段距离,猫着腰查看。
随着距离的拉近,那团黑影顿时清晰起来,我一看清原貌,顿时恶心的差点连隔夜的腊肉都吐出来,之间那团黑呼呼的东西,竟然是围城一片飞舞的苍蝇,各个大如蚕豆,浑身发绿,嗡嗡嗡的围着一团东西转,一直不肯散开。
那苍蝇数量十分多,看的久了,仿佛喉咙里也有苍蝇在爬一样,十分不舒服。我站在一棵树后面,仔细辨别半晌,也看不出那一团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吸引那么多苍蝇。
想了想,我突然冒出一个比较可怕的想法。
因为苍蝇大多喜欢臭的东西,更喜欢伤口和**,而此刻,看那团黑影的大小,到跟一个倒地的人差不多,莫非是黑子?
难道他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挂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如果他真是黑子,那么他的死,我至少有一半的责任,毕竟……他是引熊才会伤得那么重。
咬了咬牙,良心战胜了极度的恶心,我捂着口鼻,向着那堆苍蝇群走过去,待走的近了,看清那团黑色的东西,我才忍不住松了口气。
这并不是人,而是一堆**的肉,颜色已经发黑,上面蠕动着黄白的肥硕蛆虫,时不时就从肉里面钻出来,进而又钻进去,特别的恶心,我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后退了。
但随即,我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因为这并不是一堆纯粹的腐肉,它全部是由内脏组成的,堆的有一个成人大小,显然是有谁故意将这么多内脏遗弃在这里的,而且我发现,脚下的触感也有些不对劲。
不是树叶与泥土的触感,而是有些硬,非常平整。
甚至踩上去,都感觉不到半点凸起,对着这种原始丛林的环境来说,显得很不正常。于是我蹲下身,将表层的树叶拨开,顿时,下面露出的东西让我觉得惊愕不已。
下面是木头,木头被加工的很平整,打进了泥土里,一看就是人为的。
在这原始丛林里,难道还住着人?
把木头打进土里是什么意思?
我有些好奇,再加上此刻天已经逐渐亮起来,人的恐惧心也减轻了很多,于是我便慢慢的将周围的树叶都清干净,越清理,我心中的疑惑就更大,很快,一个圆形的空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确切的说,这个圆形空地,是有圆形的木头组成,木头全部埋在土里,只剩下一个圆截面与地齐平。木头的表面虽然很平整,但可以看出,上面曾经人为的刻画过很多图案,只是由于长期被潮湿的树叶覆盖,上面的图案已经无法辨别,而那堆腐烂的内脏,就处于圆形平台的中央位置。
很显然,这是人为的。
但是这蟒山的尽头,充斥着各种猛兽与诡异的传说,谁会这么无聊,进行这样的工程?先不说内脏,即便是这种打如地底的木头,这么大的木料。要想切割,并且打入地底,也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
我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在远处观察,突然觉得,这种模式,很像一个祭台。
听王老头说,这山里还有野人出没,我顿时联想到了自己看过的美国冒险片,心想,难不成是野人干的?
但很快我就放弃想这个问题了,因为我是来找人的,不是来拍摄探索与发现的,于是我绕开这堆恶心而奇怪的东西,继续往前走,但就在这时,我发现,血迹重新出现了。
看颜色,也是很新鲜的血迹,应该不会超过一天,我心中一喜,立刻就想追上去,但一抬头看见前方无尽的幽林,便觉得有些犯怂。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放任何一个普通人,走在这么诡异的林子里,估计都不敢一个人走下去,当然,美国片里的牛逼主角例外。
我迟疑了一下,顿时觉得不应该委屈自己脆弱的神经,于是发出呼喊,示意我有发现。
不多时,所有人都集合了,当他们看见那堆内脏时,脸色都变了一下,我知道他们是误会了,连忙指着地上的血迹,解释道:“不是那个,是这个……”
大伯只是看了一眼,便转过头,重新看那堆被苍蝇包裹的内脏。
我有些摸不清头绪,斟酌着问答:“大伯,难道你是想吃酸辣猪肝?这些肝脏都已经臭了……”
大伯脸都黑了,瞪了我一眼,眯着眼睛道:“小崽子,没看见这里面有什么吗?”
我再次看了一眼,里面红红黑黑一大坨,光是看一眼都恶心的够呛了,更何况还有恶臭直往鼻子里钻,我连忙捂住口鼻,哭着脸道:“看不见看不见,臭死了。”
这时,小黄狗却道:“有胆,是熊胆。”
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