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节

王哥说大伯对他很好,他决心跟着大伯学医,至于脸上的伤,要一步一步来,持续治疗约要半年的时间,现在已经好了很多。

我问他脸上的布什么时候能摘下来,总不会半年都包着吧?那还不把肉给捂烂了?

王哥道:“是按疗程包药的,现在可以摘下来了,只是白天风沙大,所以一直包着。”他说着,将脸上的布给拆了下来,我一看之下,不由大惊,这、这改变真是太大了。

以前,王哥的脸由于严重烧伤,整个几乎都已经变形了,而且脸上全是凸起的,如同肉包一样的疙瘩,而现在,他的脸整个已经变的平滑,正常,甚至轮廓分明,而且单从轮廓来看,还十分的英挺,线条分明,唯一不足的是皮肤上依旧呈现着暗红,夹杂着伤疤一样的白点,但比起刚开始那副如同鬼一样的尊容,已经是天差地别了。

我第一眼,甚至有种错觉,就好像,这张脸,是被换过的一样。

在这种气氛下,我竟然想到了画皮,不由自主的就打了个寒颤。

大约是我的反应太诡异,王哥脸色也变得有些奇怪,低下头准备继续把自己包起来,淡淡道:“吓到你了。”

我反应过来,连忙道:“没有没有,只是太意外了,才一个月,竟然有这么大的好转。你晚上就别包着了。”王哥见我是真的不怕,这才将绷带收了起来。

紧接着,我们继续睡觉,但谁都睡不踏实,因为凶手就在我们之中,而我们完全无法抓住凶手的作案动机。马选根本没有得罪任何人,唯一得罪的,可能就是我。

而在这种情况下,他都能被人给杀害,那么指不定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呢?

这种情况让人很不安,原本许达昌是提议安排轮流守夜的,但不知为什么,这个提议被郝教授给否决了。一开始我不明白是为什么,但转念一想,就有了头绪。

看来,郝教授是等着凶手再次作案,露出马脚呢。如果我没有猜错,咱们对面帐篷里的大伯三人,很可能会轮流监督我们这边的动静。

这么一想,我逐渐放松下来,到了第二天,所有人都平平安安,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我们吃过早饭,收拾好行李,开始正常上路。

大个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开始下来走路,但不知道为什么,大个子十分喜欢往我身边凑,似乎就因为我卖给他两根天价烟,他就要跟我成为莫逆之交一样,只要他一凑近,我脑海里就会回响起鬼魂陈说的那句话,于是没好气的推他一把,道:“老子又不是娘们儿,你没事儿老凑过来干嘛,十多天没洗澡了吧,这味儿大的。”

大个子脸色一变,在自己身上闻了闻,颇为委屈的问道:“很臭吗?还行吧,大家不都一个味儿。”紧接着,他跑到杨博士的骆驼旁边,道:“杨小姐,你的花露水能给我点儿吗?那小子嫌我臭。”

杨博士心情好了点儿,扔给大个子一瓶花露水,让他省着点用,这小子倒好,一用就用了半瓶,从脸抹到肚子,从肚子抹到小腿,浑身散发着花露水的味道,整个人就像一个移动蚊香一样,完了又凑过来。

我觉得不对劲了,道:“我说秦四啊,我跟你不熟吧?而且你看清楚,我是个大老爷们,你别跟缠女人一样缠我行不行?”

大个子脸色一变,道:“孙兄弟,别这么说,我就是觉得你人实在,想跟你做个朋友。”

嘿。

我心说当我是傻子吗?我人实在?你他妈看押了我那么久,现在才发现我人实在?骗鬼去吧你……

就这时,鬼魂陈突然翻身下了骆驼,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骑上去。

这种待遇,实在让我受宠若惊,什么时候我的人品值暴涨了?鬼魂陈和他的手下都开始对我另眼相看?这事儿太不正常,但我走的也累了,便也屁颠屁颠的骑上骆驼,走在前面,期间,我小声将昨晚的事情和大伯一说,随后道:“大伯,你说他们俩,怎么都不对劲儿啊?”

大伯也显得挺疑惑,忍不住回头看了鬼魂陈两人一眼,这一看我顿时发现不对劲,因为大个子竟然在躲鬼魂陈,走到了许达昌和王哥旁边,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

大伯看完,分析道:“不清楚,但小陈做事,一向有他的道理,他让你离秦四远一点,你就离远一点。”

我听着心里不是滋味,小陈、小陈,叫的多亲热,大伯怎么一点儿也不像被胁迫一样?要是我被鬼魂陈胁迫,我哪里还能叫什么小陈,肯定是叫姓陈的王八蛋。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道:“大伯,姓陈的全名叫什么?”

大伯摇了摇头,道:“不清楚。”

不清楚?你会不清楚?

我觉得大伯纯粹是在忽悠我,刚想发问,大伯便主动解释道:“你应该也猜到了一点,他们是隶属于一个组织,姓陈的家族,更是这个组织的核心,他们的身份都很神秘,我确实不知道。”

接着,便也没问下去。当天晚上,我们安营扎寨后,开始第一次围坐在一起,商量行程。我们没了向导,因此都是自己开路,但好在鬼魂陈会一些风水定位术,而郝教授也几进几出沙漠,到难不倒我们。

根据地图显示,我们离塔克拉玛干的中心地带,还剩下不到两天的路程,而我们的行程较慢,不出所料,毛老五的人马,应该在今天,就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郝教授道:“但咱们不用担心,因为他们还要对庞夏古城进行定位,会耽误很多时间,而且古城如果被埋在黄沙下面,还需要人工挖掘,所以咱们完全能在他们进入庞夏前到达。”

众人商议完毕,准备睡觉时,我突然发现鬼魂陈不见了,估计是躲到哪个黑暗的角落放水去了,因此也没有在意。

当晚,我依旧在帐篷里睡觉,由于白天比较疲累,因此晚上睡的都比较沉,不太容易惊醒。迷迷糊糊间,我感觉周围寒气大盛,而且隐约还有一种臭味儿传来,起初,我以为是我们身上的体臭,毕竟所有人都很多天没洗澡了,因此也没有介意,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头,准备继续睡。

然而紧接着,我突然感觉,脖子上多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在缓缓抚摸我的脖子,而且摸的我很舒服,就像女人的手在给我按摩一样。

潜意识里,我觉得这种情况不太对劲儿,但那种被按摩的感觉太舒服了,加上我又睡的沉,因此没有在第一时间苏醒过来,然而,那只手,却慢慢朝着我的脖子,向我胸口的方向滑过去,而且手法特别温柔。睡梦中,我不禁迷迷糊糊的想,难道是在做春梦?

哎呀,那敢情好,最近快被折腾死了,来吧,来个美女吧,反正是在做梦,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就在我期待那只手继续动作的时候,靠,她突然掐住了我的脖子!

那力道极其大,瞬间我就觉得喉咙一阵剧痛,仿佛喉珠要被捏碎一样,整个人都惊醒过来。

不、不是做梦。

我的脖子真的被掐住了。

第二十七章真凶

帐篷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而我的身体,却仿佛鬼压床一样,完全无法动弹。喉咙的部位,更是痛得要命,喉咙珠子传来剧痛,呼吸也被遏制了。

我想挣扎,却挣扎不了,我想叫救命,又发不出声,除了痛苦,几乎没有其它感觉。

凶手,那个凶手来了。

他的目标居然是我?

而且,黑暗中,我完全看不见他是谁,这时,我听到了一声极其细微的轻响,是匕首出鞘的声音,而且匕首,来自于我的大腿处。

他要用我的匕首杀了我!

瞬间,我想起了马选的死状,一种从未有过的害怕席卷全身,然而,就在这时,帐篷的帘子突然被挑开了,紧接着冲进来一个人,由于光线的原因,我只能看见那是一个消瘦的黑影,那个黑影将手伸向了骑在我身上的人,紧接着,一个壮硕的身影从我身上被掀了下去,刹那间我看清了,是大个子!

而闯进来的人,则是鬼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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