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节

我指了指右手边的那条细缝,冲她打了个手势,示意她跟上。

紧接着,我们便沿着这条细缝往前爬,大约只用了一分钟左右,细缝便到了头,灯光打过去,只见对面是一面森冷的石墙。

我探头一看,发现这是一条通道,而我们正位于通道的左侧一处塌方地带,紧接着,我从裂缝中爬了出来,将身后的杨博士也慢慢拖出来。

我俩静静打量着这条通道,它看起来规整而庄严,拱形的顶,顶部还有悬挂的油灯,造型精美,如同一只雄鹰,只要点燃,就会有灯光亮起。

我们应该是处于通道中部的位置,手电光前后都看不到头,不过大伯他们人多,再加上身上也蹭了一些灰,因此在地面留下了一些浅浅的痕迹,有些是极淡的鞋印,有些是一些抖落的沙土,虽然不怎么显眼,但我唯一的优点,大约就是善于观察了,很快便判断出,我们此刻面朝的方向,就是大伯等人所去的方向。

为了不再这地宫下面走失,我立刻扶着杨博士往前赶路,她一瘸一拐,脸上全是汗,也没有哼哼一句,这让我想起了以前不知在哪本书里看过的一句话,说考古系的女人,个顶个都是柯南,因为她们不怕尸体、不怕黑暗、善于观察并且吃苦耐劳,如今看来,形容的还真是到位。

我身上背着一个装备包,又扶着瘸腿的杨博士,赶起路来倒也够呛,这条通道不知是用来干什么的,比较亢长,我们在里面大约走了十多分钟,突然,我们的前方,出现了一扇石门。

这是一扇整的石门,由上至下,并且石门被刷成了大红色,上面有一团灰褐色的东西,一开始我没辨别出来,仔细一看,才发现,竟然又是一只魔鬼鸟的脸,只不过颜色不是那种残白色,而是鸟羽毛一样的灰褐色,脸色还生了一层绒毛,不仔细看,还真难以辨别出来。

经过一段距离的跑动,大伯等人身上的尘灰,改掉也掉了,因此我们到达这里时,地面已经看不见任何踪迹,但这条通道并没有分岔口,并且大伯等人也没有回转,那么就应该跟我们走的路线是一样的。

但此刻,我们眼前却出现了一道石门。

而且是一道朱红色的石门。

难道大伯他们,去到石门后面了?

我皱了皱眉,放开杨博士,准备上前去查看石门,看能不能打开,就在这时,杨博士突然叫道:“等等!”

紧接着,她又道:“这门有问题,你先不要动。”

有问题?

门的样式确实很怪异,但这里是庞夏的王宫,能有什么问题?这地方又不是藏宝库,总不至于有机关吧?但人家是考古学的博士,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于是我收回了手,侧目看着她。

杨博士一瘸一拐的走上前,并且从装备包里取出了一个防毒口罩,一个递给我,一个给自己戴上,我又不傻,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于是也连忙将口鼻护起来,准备看看杨博士打算干什么。

就这时,她突然拔出了匕首。

匕首出鞘的一瞬间,在手电筒的光芒下,闪过一道寒光。

紧接着,她将匕首逐渐靠近石门。不,准确的来说,是靠近石门上那张魔鬼鸟的怪脸。

我忍不住歪了歪头,她打算干什么?

第三十四章面具

在我的注视下,杨博士的匕首,抵到了魔鬼鸟的面部中央,虽然我明知道这是画上去的,但还是给我一种要解剖魔鬼鸟的错觉。

我不知道古庞夏人民,是如何掌握这种绘画技法的,这种3d立体画法,是近几十年才诞生的产物,并且是由西方传入的,而在千年之前,庞夏古国的人民,却已经开始用这种技术,绘制精美的壁画。

或许,就如同王哥所说:任何技能,都是人类摸索出来的,大概这种立体画的技法,最早,应该是诞生于中国的西域,只可惜,它没能传承下来。

现在我眼前这张栩栩如生的人面鸟,正被一只匕首抵着额头,仿佛要把它一分为二,但令我惊讶的是,杨博士匕首微微移动,尖端离开了额头,而是放到了人面鸟的头顶部位,紧接着,她的匕首抵到了石壁,开始往下戳,她这一戳,石壁上顿时撬起了一个角。

确切的说,是人面鸟撬起来了。

我霎时间目瞪口呆……这、这不是画上去的?

片刻后,那张人面鸟掉到了地上,如同一张皮一样。

紧接着,杨博士带上手套,将整个人面鸟的头部铺开在地上。

这确实是一张皮,将它抖开时,还可以看到内部发黄的皮质纹路,而外围的羽毛,已经与表皮粘合在了一起。我和杨博士面面相觑,紧接着,杨博士喃喃道:“这是一个魔鬼鸟的头部表皮标本,被贴在了石门上,大约是一种装饰,或者有其它的意义。没想到……竟然真的有这种鸟。”

我看着地上那张酷似人脸的鸟皮,鸟皮上两个眼睛窟窿,直勾勾盯着上方,便觉得脖子一阵发凉,紧接着,我们去看那扇朱红色的石门,之门是一整扇的,这种门我已经见过两次了,正常人的家里,是不会用这种门的,我之前就说过,这种门是用来封的,即一封永不开的意思。

如果门后是藏宝库我可以理解,但我们现在时处于庞夏的王宫里,为什么在王宫,会有这样一处地方呢?

他们用这扇石门在封闭什么?

人皮魔鬼鸟,又代表着什么?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大伯他们去哪儿了?这扇门该怎么打开?

杨博士看完人面鸟,竟然将它像叠手绢一样折叠起来,随后用一块纱布包起来,放到了装备包里,估计是想当研究资料,紧接着,她便用带着手套的手去摸索那扇朱红色的石门。

我自然不好在旁边看着,立刻也戴上手套,两人或推、或抬、或往上使力,都没有什么作用,最后杨博士挺下动作,靠着墙壁缓缓坐下,抹着额头的汗喘息道:“会不会是有什么机关,这没准儿是靠机关启动的。”

我摸出纸笔,写道:如果是机关,那么大伯他们的消失,就说明他们找到了机关,到达了石门后面。

杨博士点头,道:“郝教授对于机关术涉猎很深,曾经开启过很多遗址的库房,也挖掘过西域的古墓,他对于找机关很拿手,只可惜,我没能学会这门本事。”

我安慰的写道:你已经很厉害了。

杨博士看着纸张,笑了笑,拢了拢耳边乌黑的发丝,道:“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不过现在我很累了,咱们歇一歇再做打算。”

我看的出来,她的脚再也支撑不下去了,便卸下装备包,拿出云南白药,示意她脱鞋。

杨博士挺不好意思的,别扭道:“谢谢,但是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我心里有些奇怪,看着她脸上飘起的红晕,心说不对啊,杨博士不是这么害羞的人,这都什么年代了,帮她上个药,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我随即就会晤过来,她究竟在忌讳什么。

因为在沙漠里,我们所有人,都六七天没洗过脚了,女人也是人,这会儿估计已经臭的能熏蚊子了,喷再多花露水也没用。像那种几十天不洗澡,还柔香软玉的情节,只有可能出现在种马小说里面。

我笑了笑,随后指了指自己的脚,抬起脚往杨博士跟前凑,她叫了一声,道:“臭死了。”紧接着,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道:“你这人……真是,好啦,你来吧。”

我挺无辜的,其实我就是想告诉她,咱们一样臭,所以不用这么拘谨,我发誓,绝对没用别的心思。

脱了鞋袜一看,我才发现她的伤比我想象中的严重,整个脚踝都肿了,呈现出乌红色,这是属于比较严重的扭伤所造成的血液不通,如果不处理,放任这样下去,里面很可能会化脓。

我让她忍着点儿,于是倒了些云南白药的药粉在她脚上,开始推拿,这种推拿,是中医特有的,不是在脚上乱揉一通,而是主要靠两根拇指,按压特定的穴位,这手大伯曾经教过我,我忘得七七八八,但勉强还记下了一下,没想到尽头会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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