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节

这让我不禁想起了绿洲之行,当时鬼魂陈等人,似乎就是看了直升机上的某些东西,才突然绕道去了绿洲,并且在当晚,还秘密挖掘过某种东西。

这两者之间,难道有什么联系?

我们俩的举动引起了大伯等人的注意,我发现,其它人对于这串编码,都没有什么表示,然而,只有郝教授在看到这串编码时,神情却突然发生了变化,紧接着,说了一句和鬼魂陈一模一样的话:“他们出事了。”

鬼魂陈并没有回答。

紧接着,郝教授看了看黑黝黝的沙漠,沉声道:“看来他们是不会回来了,接下来怎么办?”

鬼魂陈放下驼铃,道:“明天开始定位,被老鼠钻空子了。”我无法明白鬼魂陈和郝教授在打什么哑谜,但显然,这串编码应该是含着某种特别的意义的。

我去看大伯,大伯对我摇了摇头,表示他不知道。

接着,众人开始准备睡觉,很显然,毛老五三个我们是等不到了,他们很可能已经遭遇了某种危险,通过驼铃上编码的刻写来看,当时的情况应该比较紧急,因此紧急之中,他们放弃了一部分装备,也没有将帐篷收起来。

很快,郝教授等人都陆陆续续选了帐篷休息,外面只剩下我和大伯还有王哥,原本,我一直在找能避开鬼魂陈和大伯独处的机会,也好问清楚一切事情的原有,现在这个机会来了,我却口不能言,于是只能揪了揪大伯的衣领,非常严肃的盯着他,摆出一副乖乖交代的表情。

大伯显然看懂了我的意思,眼神闪闪烁烁,他闪到哪儿,我的身体就偏到哪儿,最后大伯扛不住了,苦笑道:“崽崽啊,有什么话你就说出来。你这样太难为我这把老骨头了,我可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不明白?

我怒了,竟然跟我装糊涂!

于是我揪着他的衣领使劲儿摇,但大伯愣是不松口,嘴里叫道:“哎哎哎,你个小崽子,这是要谋杀啊!”

我见大伯一个劲儿跟我装傻充愣,于是拿出匕首,大伯一见,倒抽一口凉气,顿时露出一脸死了儿子的表情,惊道:“崽崽啊,大伯待你可不薄,你不能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啊。”

王哥也紧张起来,盯着我手中的匕首,随后快速抓住了我的手腕。

靠,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拍开王哥的手,开始用匕首在沙地上写字:你和姓陈的关系是?

第三十章下陷

大伯盯着地上的字,眨了眨眼,随即做了个发誓的手势,道:“他绝对不是我的私生子。”

……

这个我当然知道,你不要跟我玩这一套!

于是我继续写:老人家,请你正经回答我的问题。

大伯偏过头问王哥:“乖徒弟,为师不正经吗?”

王哥显然是一个很诚实的人,他犹豫了一会儿,但架不住大伯的淫威,最后很别扭的答道:“师父德高望重,很正经。”于是大伯朝我露出:‘看见没,他说我很正经’的眼神。

事到如此,我除了苦笑,完全无法做出其它反应,想了想,我在地上写道:大伯,为了你的安全,我可以不顾性命,但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大伯看完,神色变了一下,似乎显得有些内疚,就在我以为他张口要说出我想知道的答案时,王哥突然伸出脚,将我写的字全部给扫乱了。

我怒了,这是干什么?

没等我有所动作,鬼魂陈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冷冷的目光看了我们一眼。我心里霎时间咯噔一下,明白了王哥举动。不由思忖,难道姓陈的刚才看见了?

妈的,看见了又怎么样,管天管地,还管人说话放屁吗!

我这么一想,便硬气起来,但我和大伯的‘交流’恐怕也只能终止了,于是自己钻进了帐篷,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我们按照原计划,开始对沙漠进行定位。虽说郝教授之前来过一次,但塔克拉玛干是流动型沙漠,地貌一天一个样儿,和八年前的那一次,地形早已经天差地别,因此重新定位势在必行。

我们先是找了附近最近的一处高地,所有人都移到了高地上,入眼所见,全是黄沙以及起伏的沙丘,而且这些沙丘根本没有任何规律可言,我实在看不出,古城会位于哪个方位。

然而,郝教授和杨博士等人却都很专业,他们拿出了纸笔,开始用一种特有的手法描绘周围的地形,每一个沙丘,都由一条弧形线表示,很快,他们开始对这些弧形线进行排查,鬼魂陈似乎也懂一些,加入了郝教授等人的行列,我和王哥在旁边看,却也看不懂。

大约一个多小时候,一张崭新的地图出现在我们眼前,之前的沙漠地形图,在郝教授等人的手里,逐渐被描绘成一张遗址的走势图。

走势呈长方形放射状,由于城市比较大,我们也仅仅能判断眼下这一块的环境,用郝教授的话来说,如果不是之前进行过一次精确定位,那么我们这一次的定位,是不可能这么顺利的。

而且非常不巧,这次老天爷并没有帮我们,庞夏古城完全被淹没在黄沙之下,没有露出一个砖块儿,我们要想进入庞夏古城,就必须自己挖掘,这个过程有可能很快,有可能相当漫长,具体得看我们选择的地方,是比较高还是比较低,简单来讲,就是要靠运气。

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将一切都托付给运气,显然不是鬼魂陈会干的事情,他立刻决定对我们所规划出的区域进行更详细的定位,也就说,找出一个最佳的挖掘点。

对于这一点,唯一的专业人士,只有郝教授三人,他们听完,并没有反对,既然专业人士都没有反对,那就更没我什么事儿,于是我充当苦力角色,只能跟着干。

整个探测定位工作,持续了整整两天,这期间虽然白天比较辛苦,但这两天有吃有喝,众人的心情也都好了不少,还能开开玩笑,日子过的算不错,比起之前那段时间,已经是天堂和地狱的差别了。

就在我都开始享受这种日子时,我们的安宁被打破了。

在第二天下午,我们开始往下一个地点进行定位时,变故发生了。

当时,我们在正行走在其中一个沙丘的高地,这种定位是比较专业的手法,需要取上中下三个位置的数据,所以我们先从上面开始。大多数的事情,都是有郝教授几人和鬼魂陈完成,我们其余人都没有受过专业训练,而且这东西短时间内也学不会,因此大多数时候,我和王哥都是打打下手。

弄了一会儿,王哥大概是尿急,拍了拍我的肩膀,指了指沙丘下方的隐蔽处,道:“我去一下。”我了然,于是点了点头,剩下的诸如下铲子,递工具一类的活儿,就全压在了我一个人身上,干了一会儿,我腰都快断了,王哥却还是没回来,我不由摇头,心说都市果然是一个大染缸,瞧瞧,王哥这么老实的人,才离开大山两个月,这会儿就开始学会用尿遁偷懒了。

我也想偷会儿懒,便也对鬼魂陈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要去放水,随后便朝着王哥之前走过的位置而去,结果一下去,发现没人,唯一只留下了一串脚印。

脚印原本应该是比较清晰的,顺着沙丘的高处一路往下,到达了中部的位置,但由于这里小风沙不断,因此就这会儿功夫,王哥的脚印都快消失了。

我顺着脚印追下去,准备看王哥是躲在哪儿偷懒,我也一起去,两个人做伴儿。结果走到一半,脚印却突然消失了。

我愣了愣,忍不住眨了眨眼确认,妈的,真的消失了。

脚印从沙丘高处走到这个地方,就完全没有踪迹了,仿佛人突然消失了一样,而周围一片空旷,压根儿也没有人迹,我立刻意识到不对劲,张嘴就准备喊王哥。

由于情况紧急,我忘了自己嗓子的事儿,一张嘴只发出了啊啊的声音,结果喉咙还传来一种崩裂一样的疼痛,痛得我直咳嗽,咳的眼泪汪汪的。

我意识到情况有变,也顾不得自己,连忙往回跑,跑大伯那儿,冲他焦急的比划,大伯一看,惊道:“哎呀,崽崽,你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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