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三章 重回雨林

“咻咻咻”

瀚文的命令才刚刚下达完,相隔还不到3分钟,凄厉的呼啸声就划破了长空!

包子有馅不在褶上,奎亚那民团,听起来傻乎乎的,事实上十分精锐。

这几百号人,都是克格勃A部队的铁血教官手把手,按照特种兵标准操练出来的。

实战能力或许还有待考证,但是操炮能力跟步炮协同这块绝不含糊。

关键是,区区600人的地方性民团,居然装备了足足60门130口径的迫击炮,60枚巴祖卡火箭筒,以及4门135毫米的重型榴弹炮。

如此奢华的配置,都特么相当于一个专业的炮兵营了。

“轰轰轰”

瞬息之后,距离瀚文他们前方几百米开外的密林中,几十发炮弹雨点般的砸落下来,顿时火光冲天,山崩地裂。

“漂亮!落点十分精准,丫的,就这么干!炸死这群狗娘养的杂碎!”

杜铁躲在一颗粗壮的树干后边,红光满面,兴奋的吼叫着,瀚文却沉稳的命令道:

“阿难,炮火一旦开始向前延伸,你就立刻开始冲锋,阿铁,你也准备好,但凡遇见活人,直接打晕放到,务必抓活的,明白了吗?”

“明白!瀚文哥,您就请好吧!”

杜铁跃跃欲试,跟瀚文混久了,这小家伙学了一口流利的京片子,人也愈发跳脱。

仅仅1分钟,6轮急速射就打完了,炮火开始向前方延伸,间隔百米。

“吼”

杜难毫不犹豫的咆哮一声,猛得举起半人多高的重型合金盾。

“轰隆隆”

举着重达几百斤的巨盾,杜难迈开大步疯了似的跑了起来,如同坦克冲锋似的,声势惊人。

在他的巨力加持下,拦路的树木茅草般的折断飞起,密不透风的雨林,被他硬生生的趟出了一条通道。

杜难身后30几米,杜铁动作迅捷,仿佛猎豹似的紧随其后,他的左翼是瀚文,右翼是春生。

杜铁是煞神众当之无愧的战斗核心,如果说杜难是最坚固的盾,那他就是最锋利的矛。

他的大招,可以操纵24枚轻薄的飞梭,在70米的半径范围内,刮起恐怖的剑刃风暴,神仙难挡。

“轰”

狂飙猛进中的杜难,突然踩到了一枚触发式地雷。

不过冲天而起的花光烟尘中,杜难的身形只是轻轻晃了一下,甚至连跑步的动作都没有变化。

稳如泰山。

在合金重甲的防护下,像地雷手雷甚至火箭弹这种程度的伤害,根本就伤不到杜难,直如清风拂面!

别看他身披重甲,而且还需要披荆斩棘的开路,但是杜难的移动速度却丝毫不慢。

只是眨眼之间,先后触发了几颗地雷之后,杜难已经跨越了500多米的距离,来到了刚刚那个狙击手的藏身之地。

美洲雨林独有魔鬼树的树根处,躺着一个脸上涂抹油彩,身穿吉利服,略微有些秃顶的白裔。

距离他身边不远处的弹坑里,丢着一把缠了伪装,延长了枪管的svd狙击枪,此刻已经断裂的不成样子。

狙击手是幸运的,刚刚的恐怖炮击并没有直接命中他,不过他也是不幸的,他被冲击波震晕了,从树上跌落下来。

摇了摇晕沉沉的脑袋,狙击手才张开眼睛,视线里一個银亮的球体就无限放大。

“砰!”

狙击手的脑门被杜铁控制的钢球结结实实的锤中,瞬间翻了白眼,再次晕了过去。

“塔塔塔”

枪声乍响,春生突然抬枪,一个干净利落的三点连射,打倒了十几米开外的一道摇摇晃晃的人影。

众人配合已久,知道他春生为人沉稳,绝不会无的放矢,没人露出诧异之色。

不过春生还是声音闷闷的解释道:“他的身上绑着自爆炸弹,已经”

他的话音还未落,那道人影都还没来得及倒下就直接轰然炸裂,成了漫天的血雨。

死士,自爆。

如果说能力者都是挂逼,那么预知者绝对算是挂中挂了,未卜先知可还行?

春生原来的预知能力磕磕绊绊的,说不清也道不明,甚至还被当成疯子关进了精神病院。

自从跟了杜蔚国,春生的能力得到了质的提升,而且智力也显著提高,更难得是杀伐果决,渐渐展露出可以独挡一面的实力。

杜铁这小子百无禁忌,迎着漫天的血雨,飞也似得的冲到被他打晕的狙击手跟前。

“嘎巴巴”

杜铁俯下身子,轻车熟路的卸掉了狙击手的下巴还有胳膊,随即,又掰开他的嘴巴,把手指伸进去粗暴的掏着。

但凡俘虏,第一时间分筋错骨掏嘴巴,丫的,想死都难。

这套业务,最早还是杜蔚国在四九城特勤司开创的先河,这优良传统被煞神众很好的传承了下来了,并且发扬光大。

很快,杜铁就从狙击手的嘴巴里相继捻出了两枚毒囊,啧啧感叹:

“好家伙!两枚毒囊,这群杂碎还真特么下本钱啊。”

说着,杜铁也不嫌恶心,还把沾满口水的毒囊拿到鼻端轻轻的嗅了一下,撇了撇嘴:

“氰化钾,剧毒,这家伙是个死士,没跑了。”

瀚文眼神阴鸷,语气忿恨:

“废话,肯定是死士,没看见他的同伴刚刚都自爆了吗?阿铁,赶紧仔细检查一下,看看他身上有没有炸弹,然后捆好,咱们继续前进。”

“得令!”

杜铁耍宝似得应了一声,原来他像个受伤的小狼似得,生人勿近,现在变得欢实多了。

片刻之后,民团那边的炮火延伸结束了,连续不间断的发射了几十发炮弹,炮管都红了,需要快速降温才能继续。

覆盖式轰炸的效果斐然,从狙击手所在的位置向前,方圆几公里内的雨林几乎都被夷为平地。

地面是满是或深或浅的弹坑,犹如怪兽张开的狰狞巨口,到处都散布着断臂残肢,甚至是内脏器官,血腥混合着硝烟,熏人欲呕。

地上还零七八碎的散落着各式武器,这些人跟武器,显然都是埋伏瀚文他们的,火力配置极其凶悍。

估计就算是身披重甲的杜难,一旦被集火,也未必能扛住。

如果刚才真的中了那个狙击手的风筝战术,不管不顾的一头撞进包围圈,瀚文他们还真是够喝一壶的。

瀚文弯腰捡起地上一截残破的枪身,眉头皱起,脸色凝重。

这是苏制SG43重机枪的残骸,不远处,地上还散落着一支枪管扭曲的支架式加特林重机枪,看成色都是新枪。

瀚文神色冷肃的扔掉残骸,迅速的走到不远处一具趴在地上,勉强还算完整的尸体跟前,伸手把他翻了过来。

这是一名肌肉虬结的黑人壮汉,下半身都被炸没了,瀚文毫不犹豫的扒开他的上衣,壮汉的左胸纹了一轮血月。

瀚文缓缓的起身,语气凝重的自语道:

“毛里塔尼亚,摩尔圣战团,这些家伙为什么突然跑到奎亚那来撒野了?这不科学啊?”

此时,杜铁也凑了过来:

“瀚文哥,那边也有几具还算齐整的尸体,我们都看过了,都是摩尔圣战团的。

丫的,这些脑袋一根筋的穷鬼,怎么突然阔起来了,现在都能用得起火神炮了。”

瀚文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有人花大价钱雇佣他们,意在挑拨离间,想让这些狂热的宗教分子跟咱们死磕吧。”

“呸!”

杜铁?啐了一口,满脸不屑的撇了撇嘴:

“就凭他们这些泥腿子,也配跟咱们煞神众死磕,老子一个人就灭了他们。”

杜铁神色嚣张的大放厥词,瀚文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行,那我明天就送你过海去毛里塔尼亚,请铁爷出手,把摩尔圣战团都杀光吧,永绝后患。”

“呃”

杜铁装比不成,被瀚文怼的红头胀脸,不过他的脸皮够厚,人也机灵,飞快的岔开了话题,给自己找了台阶:

“瀚文哥,那咱们现在还继续追吗?”

瀚文自然不会跟杜铁纠缠较真,抬头望了望前方幽深的密林,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不追了,现在的情况有些诡异,咱们已经抓了舌头,先回去审审。”

言毕,瀚文掏出移动步话机命令道:

“民团第一,第二中队,马上以最快速度赶到炮击地点打扫战场!过程中注意警戒。”

与此同时,大洋彼岸的港岛,杜蔚国兴冲冲的登上了他的专机。

奎亚那那边的最新消息已经传过来了,杜兰没死也没残,而且瀚文他们也咬住了入侵者的尾巴。

人没事就好,杜蔚国放下了悬着的心,至于酒店被炸造成的巨大损失,他根本就无所谓。

他现在真可以拍着胸脯说上一句,能用钱来解决的事情,根本就不算事!

就在刚刚,雷娜转告他,东瀛内务省高桥凉介,已经完成了虎尾教的资产清点与核算。

属于杜蔚国的那份,已经汇入到了他的海外账户,高达7200万美元,妥妥的天文数字!

具体虎尾教的财产有没有这么多,又或者是不是高桥凉介故意向他卖好,杜蔚国不得而知,也不在乎。

反正钱进了他的口袋,就是他的,他拿得心安理得,毫无顾虑。

面对糖衣炮弹,杜蔚国的原则始终不变,糖衣美美的吃掉,炮弹果断吐出,就是这么无赖!

杜蔚国现在肥的流油,钱多到没处花,光是高桥凉介给他转过来的这笔钱,差不多都足够把自贸区炸平再重建了。

所以,钱,杜蔚国现在是真的不缺,也愈发看得淡了。

启德机场东南角的一间机库里,杜蔚国满心欢喜的登上了他的订制专机。

这架由贝尔法斯特C1型运输机改装的钢铁怪兽,按照杜蔚国的喜好,全部涂装了深沉的灰黑色,看起来格外霸气。

这架飞机载重35吨,加满油,极限的飞行距离4500公里,总共可以搭载36人。

飞机上设有主起居室,还有6个客用卧室,厨房餐厅厕所一应俱全,还设有最先进的空中指挥部以及武器库。

小型武器库里,杜蔚国平时惯用的武器弹药堆得满满登登,底仓里甚至还贴心的装载了两辆特制的防弹越野吉普。

日不落老爷们的出品一向追求奢华,凡事都讲究精益求精,这架专机造得,比只追求实用性的老毛子可要精细多了。

内部都是铝合金结构,又轻便又结实,外边还包了胡桃木跟小牛皮,整得跟特么巨型劳斯劳斯似得。

一个字,考究!

驾驶室里,风情万种的曼妮端坐在主驾驶位,非常隐讳的给杜蔚国抛了一个饱含深意的飞眼:

“卫斯理先生,我以后就是您的专职飞行员了,这次您走的太急,恐怕就只能委屈您亲自做我的临时副手了。

不过飞到3000英尺之后,飞机进入平流层,就可以进入自动巡航状态,解放出双手了。”

好家伙!

杜蔚国心中感慨,不是因为曼妮充满了旖旎色彩的暗示,而且因为自动巡航。

这个词汇,他分明是在后世的千禧年以后才听说过,现在才特么1967年,有些地方连电灯都没普及呢,自动巡航,实在是太穿越了。

“我尼玛,雷娜我就忍了,你这个小浪蹄子,又特么是那根葱啊?”

娜塔莎一直跟在杜蔚国的身后,恶狠狠剜了曼妮一眼,主动请缨道:

“卫斯理,我陪你一起去奎亚那吧,我也会开飞机,而且我们在那边还有人手”

杜蔚国略微琢磨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用了,娜塔莎,只要我到了,就不需要什么人手了,你还是赶紧回雅加达吧,那边现在出现了巨大的权利真空,手快有,手慢无。”

娜塔莎还是不甘心,狗屁的权利真空,都不如您这根通天的金大腿实惠。

“伱这不是缺驾驶员吗?你是什么身份?怎么可以曲尊副席,那我帮你开飞机吧。”

杜蔚国玩味的笑了,刚想说话,曼妮就嗤笑:

“切,献殷勤昏了头吗?这架飞机挂得可是MI6的牌子,期间还要经停伊斯坦布尔,你确定要上?”

什么身份,敢跟老娘大小声,还妄想同叼一根雪茄,娜塔莎的无名火腾一下就窜了起来。

她眉头紧蹙,刚要反驳,杜蔚国就按住她的肩膀。

“娜塔莎,你的身份敏感,搭乘这架飞机确实不妥,再说了,我一直都想学开飞机,平时没时间,这次难得有机会”

果然,由来只有新人笑,无人看见旧人哭,看来,我也必须踅摸一个年轻漂亮的助手了,嗯,安娜就不错,胸大。

娜塔莎神色黯然的自忖道。

2天2夜,杜蔚国经历了极其香艳刺激的飞机驾驶课程,不仅学会了开飞机,也熟知了曼妮的深浅。

清晨,经过了一整夜的飞行,当杜蔚国独自驾驶着飞机,平稳的降落在圣新修的机场上。

曼妮是个懂事不粘人的小妖精,已经在苏里南上空提早伞降了。

飞机停稳,杜蔚国才刚从驾驶舱走出来,还没站稳,郭芙就像流星似得砸进了他的怀里,哭的梨花带雨。

“你怎么才回来?你知道我这么久是怎么过得吗?”

郭芙八爪鱼似得缠在他的身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声音哀怨至极。

杜蔚国柔玉温香的抱了满怀,宠溺的揉着她的脑袋,语气有些无奈:

“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跟孩子一样?”

“谁让你把我丢下,不管不顾呜”

杜蔚国语气无奈:“怎么不管你了,我这不是”

正在痛哭的郭芙突然抽了抽鼻子,身子一僵,皱起眉头问道:

“你身上是什么味?飞机上有女人?”

能是什么味?杜蔚国这孙子跟曼妮在飞机上厮混了两天两夜,自然沾满了她的味道。

杜蔚国心中一紧,脸上却不动声色的斥道:“胡扯,哪有什么女人?”

郭芙根本不信,满脸窦疑:“你自己飞来的?”

杜蔚国脸皮比城墙都厚:

“废话,老子在印泥拼命,一听说你们出事了,没日没夜的赶了过来,这身上的香水味,是特么当时为了迷惑军犬的,都还没来得及洗。”

“真的?

“废话!翅膀硬了是不是?敢质疑我。”

“哎呦,疼!一见面就打我”

杜蔚国抬手给了她一个暴栗,郭芙虽然将信将疑,不过暂时被他唬住了,不再纠缠。

冷眼旁观的苏离忍不住撇了撇嘴,迷惑军犬?尼玛,这特么是上坟烧草纸,糊弄鬼呢?

自己这个傻徒弟没救了,估计就算被他卖了,还得笑呵呵的帮忙数钱。

此刻,杜蔚国已经把郭芙从身上薅了下来,快步走到苏离跟前:

“苏离老哥,咋样?美洲呆的还算习惯?”

今天过来接机的只有苏离狠郭芙,瀚文他们守在自贸区跟医院里,防备敌人的二次偷袭。。

苏离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抱怨道:

“好个屁!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又湿又热,还特么成天担惊受怕的。”

杜蔚国脸色一凛,语气冷冽起来:

“丫的,本以为干掉苏阿脱,能敲山震虎,好生消停几天,没想到真有胆边生毛不怕死的。

对了,瀚文他们不是在林子里抓到活口了吗?苏离老哥,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苏离统字头出身,刑讯审问这方面相当权威,一听这话,他收起戏谑,皱起眉头:

“事情有点邪乎,我们抓到的那个狙击手,是退役的英吉利空勤团,而跟他配合伏击的,是毛里塔尼亚的摩尔圣战团。”

杜蔚国的眉头皱起,心中暗忖,这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组织,应该是有幕后黑手故意在混淆视听。

苏离没等他发问就继续说道:

“他们都是受人雇佣,不仅提供最顶尖的武器,价码还高到离谱,根本无法拒绝。

至于雇主却不得而知,中间经过了几道掮客,这家伙很狡猾,也很谨慎,做事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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