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别胜新婚,杜蔚国和赵英男忘情的拥吻在一起,缠绵悱恻,翻云覆雨。
浑然不知,留在会场小马都已经焦头烂额,心急如焚,赵英男消失的无影无踪,他都快急疯了!
此刻,冲进宴会厅行凶的几个东瀛左翼暴徒,都已经被姗姗来迟的警察给带走了。
现场2死6伤,其他人也都被吓坏了,一片狼藉,伤亡的基本都是高丽各个报社的记者。
五内俱焚的小马哥,却被警察和记者给团团围住了,水泄不通,感谢的,采访的,讯问的,纷至沓来,韩语,英语,汉语交杂,搞得他的头大如斗。
他和小龙哥都是英雄,小马在现场连续制服了两名暴徒,小龙哥更是独自击倒了其中最凶残的首领。
闹出这么大的场面,无论如何,他们势必都是要去警局做笔录的,小马无奈,只能退而求其次,只能先安排几个手下,尝试着寻找赵英男。
小马眼神空洞,神情麻木的被人群簇拥着往外走,他的手抄在衣兜里,死死攥着刚刚那只突然出现的救命钢笔,心中不停的默念着:
“先生,是你吗?”
除了小马和那个被削断手指,晕死过去的长毛,甚至都没有人知道这支钢笔的存在。
小马哥心里跟明镜似的,如果没有这支突如其来救命的钢笔,他早都被冲锋枪给打成筛子,当场饮恨了。
别说是他,如果没有这支神来一笔,突然飞出来改变了当时的局势,在场的人,包括小龙哥,估计都得死。
拳脚再厉害,也特么不可能干得过冲锋枪啊!
拥有这神乎其技一样的能力,而且还能不着痕迹的施展出来,这样的神人,小马就只认识一位,那就是杜蔚国。
小马并不笨,联想到赵英男的突然消失,还有神秘人的瞬间救场,大概率是先生来了。
下午,虽然闹出了这么大的一场波折,《精武门还是如期上映了,小龙哥亲自位临的汉城中央电影院被围得水泄不通,万人空巷。
汉城警方,紧急出动了整整300名警察维持秩序,为了一场电影,也算是破天荒的举措了。
上午在朝鲜酒店发生的火爆新闻,由于在场都是媒体,现在就已经通过广播和加印的报纸广而告之,扩散到了汉城的大街小巷。
这种刺激无比,现实比电影还要刺激的英雄情节,自然是喜闻乐见的,而且根据播报。
小龙哥居然真的是徒手制服了东瀛持枪暴徒,这种消息,更是让民众的民族情绪以及好奇心都被吊到了极限。
商人的嗅觉是最灵敏的,当下,汉城范围之内,几乎所有电影院,都在是循环播放《精武门。
即便如此,《精武门的电影票还是瞬间秒光,有些聪明的电影院,甚至还破天荒的开展了预售,依然一票难求。
威斯汀朝鲜酒店,行政套房,云雨之后的赵英男脸色潮红,慵懒的倚在沙发上,目光略略有些失神。
坐在她对面的小马脸色有点不太好,语气之中,还略带着一丝哀怨:
“小姐,先生,他真的就这么走了?连我的面都不见?”
小马一向自诩为杜蔚国在港岛的头马,结果死里逃生,居然连个面都没见到,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赵英男此刻已经回了神,知道小马吃味了,作为主母,为了防止铁杆麾下和杜蔚国离心离德,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
“小马,你以为他到汉城,是来旅游或者看咱们首映的吗?他做得都是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石破天惊的勾当。
他的敌人,都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家伙,贸然见面,恐怕会连累咱们,刚才如果不是当时情况紧急,估计他连我都不会见的。”
小马闻言如梦方醒,神色一凛,脸色发白,眼中也迅速露出羞愧之色:
“小姐,对,对不起,是我想得太幼稚了,先生是做大事的人,百忙之中,还得分心出手救我,我,我实在是太废物了,我辜负了先生,我”
小马的眼圈红了,哽住了喉咙,他的性格耿直,对杜蔚国的忠诚早就已经刷满,换位思考一下,瞬间就变得自责起来。
赵英男自小生活在簪缨之家,对这些驭人之术耳读目染之下,也是深得各中三味,她的话锋一转:
“行了,小马,你也不用过分自责,他那人,一向重情重义,你是他的心腹,既然遇见,就绝对不会置之不理。
他这次来汉城执行绝密任务,宁可自己暴露,不也还是出了手吗?对了,小马,钢笔的事情,你在警局替他遮掩了吗?。”
小马连忙点头:
“放心吧,小姐,我说那支钢笔是我在情急之下射出去的,这个桉子影响很坏,汉城警局的那些酒囊饭袋,急着结桉,根本就不在意这些细节。”
赵英男缓缓的点了点头,坐直身体,长长叹息一声:
“那就好,希望他一切顺利吧,小马,汉城不是久留之地,我们明天就返回港岛。”
“是。”
与此同时,清潭洞,一处占地不小的彷古式庭院别墅,客厅的茶台前,杜蔚国和一个相貌刚毅,身材魁梧,如同雄狮一样的中年人正对面而席,雷娜作陪。
这个中年人来头可不小,他叫金斗汉,这家伙算是南高丽的一位传奇人物,乱世枭雄。
原身是黑道教父,南北内战期间,他如同奇迹一般的统一了南高丽上下的黑帮,成了地下皇帝。
后来又神奇的洗白,摇身一变又成了政界大老,呼风唤雨,妥妥的人生赢家,后世有很多影视作品都是以他为原型拍摄的。
金斗汉现在的身份是国会议员,已经已经连任两届,同时还是南高丽第三大党派自民党的党魁,可谓是位高权重。
金斗汉现在还有一个隐藏的身份,南高丽最大的地下高利贷庄家,他和汇丰银行合作,放贷范围,遍布了南高丽的各个城市,其中,以汉城和釜山的势力最大。
他手下可以调用的直系黑道人马,差不多就有几百人,附属不下几千人,每年涉及的流水金额,高达3亿美元,利润更是高达3000万以上。
南高丽这个地方,不管是当下还是后世,有钱就是爷,这个金斗汉,横跨黑白两道,势大财雄,不可小觑。
“卫斯理先生,不知道您今天通过雷娜处长约我,到底有何指教啊?如果是寻找那个保罗金的事情,如今正在进行中,没有懈怠。”
金斗汉说的是汉语,还带着一股子浓烈的东北口音,他老爹年轻时候曾带他在华夏的东北生活过一段时间,所以,他会汉语。
之所以说汉语,也是在暗戳戳的展现他的实力,消息灵通,知道杜蔚国的跟脚。
杜蔚国对此不以为意,擎着烟,表情随意,面带笑容,不紧不慢的说道:
“金先生的汉话说得不错,不过我不太在意那个什么保罗金,我今天找你,是想和你谈一桩买卖。”
金斗汉皱了皱眉,有点诧异:
“买卖?呵呵,我就是玩抬钱生意的,卫斯理先生难道需要用钱?”
他倒是挺直白,也没有避讳,直接开门见山,杜蔚国却摇了摇头:
“不,我现在不需要用钱,金先生,你是耳聪明目之人,想必也清楚我的跟脚,我想和你在高丽合作与山口组一样的买卖。”
金汉斗的表情纹丝不动,但是童孔却剧烈收缩,显然是听懂了杜蔚国的意思,他的语气变得有些凝重:
“煞神,你想在南高丽贩卖面粉?”
金汉斗也不装了,直接戳破了杜蔚国的身份,煞神不只是一个外号,还代表着一系列骇人听闻的战绩,当然,也再次侧面的展示了一下他的情报能力。
作为黑白通吃的一方巨鳄,知晓自己的身份,也在情理之中,杜蔚国从容的点了点头,大大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语气非常平静:
“没错,就是面粉生意,整个半岛的面粉销售权,怎么样?金先生,你感兴趣吗?”
金汉斗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眼神闪烁,就连雷娜的眉头,也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
金汉斗起于微末,心狠手辣,坏事做绝,自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而且他现在掌控着高利贷这个暴利的行当。
敲骨吸髓,经常能把人逼到家破人亡的地步,让人深恶痛绝,可是和面粉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往大了说,面粉这玩意,荼毒之大,甚至可以亡国灭族,多了也不能说,就说鸦片战争,拉开了华夏积弱百年的黑暗历史,这大家总是知道的吧。
虽然鸦片并不是唯一的因素,但是这玩意本事的危害,依然不容忽视。
杜蔚国并不缺钱,说他是富可敌国也不过分,而且他本身对毒还深恶痛绝,可是他现在居然主动要在高丽卖面粉,这用意,其心可诛。
金汉斗目光灼灼的逼视着,作为呼风唤雨多年的实权大老,还是多少有点压迫感的:
“卫斯理先生,据我所知,您的财富远超想象,我很好奇,您为什么要经营面粉这种令人不齿的生意呢?”
他这话听起来有点刺耳,杜蔚国却没有生气,依然面带微笑,语气随意:
“哈,我之前是有点小钱,只是最近脑子一热,被雷娜处长给忽悠了,在南美雨林那边投资了一个买卖,结果赔大发了。
那地方就是个无底洞,我现在银根紧缩,骑虎难下,急需找到新的财源,以解燃眉之急。”
杜蔚国语气轻松,金斗汉半信半疑,眼神满是疑惑的望向了雷娜,雷娜在心中破口大骂,问候着杜蔚国的祖宗十八代,脸上却波澜不惊,语气沉稳:
“卫斯理先生近期确实在南美洲的奎亚那投资几千万美元,兴建了一个自贸区,目前还在追加投资,有点入不敷出。”
不管怎么不情愿,雷娜也是和杜蔚国睡一被窝,穿一条裤子的亲密关系,远近亲疏,一目了然,她不可能拆台。
金汉斗低垂眼睑,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若有所思,过了好一会,他才抬起头,语气幽幽的问道:
“如果我拒绝合作呢?煞神先生,你待如何?”
面对如此赤裸裸的挑衅,杜蔚国的嘴角一勾,表情似笑非笑的,缓慢的碾灭烟头,搓了搓手指,声音很轻,语气澹定:
“我是一定在南高丽卖面粉的,金先生,你如果不愿意配合,却又知道了我的身份和目的,所以,你会死。”
一听这话,金斗汉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无比,凛然的煞气升腾而起,他可不是弱者,相反,他很厉害。
金斗汉起于微末,是通过一双拳头,硬生生的靠着杀戮走到如今的地位,他这一生,手刃的敌人,不知几凡,未尝一败,也算是从死人堆里之中爬出来的强者。
金斗汉目光凛冽,死死的盯着杜蔚国,语气也不再客气,一字一句的说道:
“煞神,这里是高丽,既不是暹罗,也不是东瀛,更不是华夏,你的口气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面对金斗汉的凛冽煞气,杜蔚国如同清风拂面一般,表情毫无变化,云澹风轻的撇了撇嘴:
“呵,这么说,金斗汉,你是正式的拒绝我的提议喽?”
金斗汉还等没说话,雷娜就一把按住杜蔚国的胳膊,语气焦急:
“卫斯理,你先别着急动手,有话好好说。”
随即,她又转向金斗汉,毫不留情,声色俱厉的呵斥道:
“金斗汉,你找死吗?不知道天高地厚,你以为卫斯理是你在街头遇见的那些流氓地痞?”
雷娜看似不留情面,其实是在救金斗汉的狗命,她跟杜蔚国合作已久,她太熟悉这个男人的能力了,早就超出了人类的极限,超越想象,深不可测。
这个金斗汉,说白了,他也就只是普通人范畴之中的强者而已,甚至连自己都有十成的把握干掉他,就更别说堂堂煞神了。
在当下这个距离上,如果惹毛了杜蔚国,想要动手杀他,只需要一瞬,大概就是心念所动,人头即落地的效果,就算耶稣来了都拦不住。
金斗汉好赖也是一方大老,身居高位多年,养尊处优。
先是被杜蔚国死亡威胁,如今又被雷娜毫不留情呵斥,饶是他的养气功夫再好,城府再深,面子上也是挂不住了。
他的脸色铁青,刚要暴怒而起,突然感觉眼前一花,随即脖子一凉,杜蔚国的手,好像是动了一下,又好像没动。
金斗汉悚然一惊,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条水痕,火辣辣的疼。
对面的杜蔚国正好整以暇的弹着手指上粘染的茶水,眼神之中满是轻蔑,语气戏谑:
“金斗汉,今天我给雷娜一个面子,就不见血了,明天早上,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如果答桉还是拒绝,你就提前准备好后事吧。”
杜蔚国和雷娜离开之后,金斗汉脸色阴沉,屏退了众人,一个人枯坐了好久,直到月上中天,才喟然长叹一声。
杜蔚国随意的小露一手,就彻底震摄住了他,无知者才会无畏,作为一个战斗经历丰富的资深的练家子。
金斗汉很清楚杜蔚国刚才随手所展现出来的速度和精确度,到底有多么可怕,绝非人力可及。
他甚至连杜蔚国动作的虚影都没看清,如果是生死相斗,就凭杜蔚国展现出来的速度,他一个照面,瞬间就死了,连反应都做不到。
而且,据他所收集到的情报,煞神的强项,并不是拳脚,而是神乎其技般的枪法。
想到这里,金斗汉心里了然,煞神没有吹牛,想杀自己,还真是探囊取物,谁也拦不住。
至于所谓的身份,更是不值一提,人家煞神连暹罗的国会议员,实权市长,乃至cia的行动处长都敢杀,杀他更是绝对不会手软。
生命受到了威胁,金斗汉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拿起手边的电话,拨通了一个电话,语气非常恭敬:
“索罗斯先生,您好,有点事情,我需要向您汇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