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月余的守城战,杨奉及其麾下的将领,皆是被许少杰及其麾下的军队,打的是毫无脾气。
许少杰几乎从不进行大规模的攻城作战,最多就是时不时的,派遣玄甲军来到城下放几波箭雨,或者远远的支起投石车,向着襄平城扔一波石块,再就是派遣自已麾下的骑兵部队,不断的袭击杨奉派出城的辎重部队。
最可气的是,杨奉发现自已手下的那些,不管是武将还是步卒,都完完全全的,不是许少杰麾下那些精兵强将的对手。
自已只不过是因为,气不过许少杰的骚扰,就派出去几支部队迎战,结果不出意外的,几乎都是有去无回,自已麾下那些武将,更是连几个回合都撑不住,就被许少杰麾下的几员大将阵斩马下。
就连那些平日里,在乌莽军中耀武扬威的精锐黄巾军,在许少杰的玄甲军面前,也是犹如待宰的羔羊一般,不堪一击。
“杨将军,这许少杰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他这又不攻城,却又是不断的骚扰,此口恶气,如何咽的下去。”
杨奉正在思考,大堂下面的一位高个武将,便愤愤不平的说道。
“就是!”
“简直无耻!!”
堂下众将,此刻也是义愤填膺的附和道。
“哎,如今之计,我军也只能等,大贤良师派出援军,才可前后夹击此獠。”
杨奉又何尝不知道,此刻麾下众将士的憋闷,但是,自已麾下的兵将,正面战场上绝对不是许少杰的对手,如果贸然离开坚固的城墙,出城与许少杰麾下的精兵强将打正面战的话,那么,结果肯定是不言而喻的惨败。
“诸位将军,先行歇息去吧,只需静待些时日,我军便可扬眉吐气一雪前耻。”
杨奉吩咐手下将士回去休息,自已也早早的回到了卧房。
“将军!将军!”
睡梦之中,杨奉只听见门外的卫兵,惊慌失措的叫喊声。
“什么事如此惊慌?!”
杨奉作为一名武将的本能,让他从香甜的睡梦中,瞬间清醒,腾的一声,瞬间从床榻上跳起,顺手抄起挂在身旁宝剑,急声询问道。
“回禀将军,官军..官军攻城了!”
卫兵耳听杨奉已然清醒,便急忙回禀道。
“什么?!攻城了?”
杨奉听见卫兵的话,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许少杰竟然在深夜攻城了,喜的是,他们终于忍不住攻城了。
虽然,自已的兵将在战斗力上,不是许少杰麾下官军的对手,但是,只要是守城战,依仗襄平城的高墙和深沟,足以弥补,甚至是跨越,这种单兵作战能力的差异,自已或许,有机会报那平远城下的战败之仇了。
“传令下去!众将士马上集结,都去西城墙上,准备抵御官军进攻!”
杨奉慌忙的穿戴盔甲,急声吩咐下去。
“得令!”
卫兵得令而去。
不多一会,襄平城内的所有将领,都在睡梦中被传令兵喊醒,急忙披挂盔甲,火急火燎的赶到了,襄平城的正面城墙,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官军,成阵型排开,甚至,还有不少的箭楼,投石车,冲车等攻城器械,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许少杰这是准备动真格的了。
“众将士听令!各司其职,有我襄平高墙所在!不惧官军!”
杨奉拔出腰间宝剑高声下令,接着安排手下将士各自负责事务,万事俱备,只等许少杰派兵前来送死。
寂静,战场之上双方兵力,加在一起已经有三十多万之多,更不要说,襄平城内那些因为知道要爆发战争了,夜不能寐,担惊受怕的平民百姓了。
但就是这加在一起,几百万的人口,此刻却出奇的安静,甚至,听不到一丝一毫的杂音,除了战马偶尔的鼻鸣,战场上的将士们,甚至似乎都能听清晰的听到,自已逐渐加快的心跳声。
这是兴奋,还是害怕,还是对战争的敬畏,没人知道,直到,战鼓响了。
“投石机,放!箭楼上前!”
许少杰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眯着眼睛,看着城头上的杨奉,之前在平远县,被杨奉压在城头上打的事情,此刻还历历在目,此刻攻守互换,许少杰心里想着,定要报当时的碎石之仇。
随着许少杰的一声令下,官军这边几十台投石机,疯狂的向着襄平的城头,倾泻着巨大的石块,七八台巨大的箭楼,也被人力推动着,缓慢的朝着襄平的城墙移动过去。
说来也好笑,这些攻城器械,竟有一半,都是这些时日,许少杰袭击乌莽叛军的辎重部队缴获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确实是很令人心情愉悦。
紧接着,许少杰麾下的第一梯队,便在箭楼和巨盾的掩护下,冒着城墙上的箭羽和飞石,发起了第一轮的冲锋,当然,这第一批冲锋的军队,都并不是许少杰本部的兵将,而是卫海为了监视许少杰,安插在许少杰队伍内部的卧底,此番,正好借杨奉之手,清除异已,真可谓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
战斗一直持续了半个多时辰,许少杰手下的队伍,已经进行了两次冲锋,皆是被襄平城墙上,密集的箭羽和碎石打退了回来,甚至就连箭楼也是被摧毁了几台。
战场一直在厮杀,几乎每一个瞬间,都有数名士兵的生命被带走,每一个呼吸之间,就有数个鲜活的生命倒下。
但是,杨奉此时确实异常兴奋,因为确实如他所料,面对襄平城如此城高池深的大城,许少杰麾下将士高超的单兵作战能力,几乎完全派不上用场,他们战斗力上的优势,在高耸的城墙面前,完全建立不起来。
而自已麾下的将士,只需要不停的放箭和利用投石机,进行机械性的防守战,便可以保证襄平城的高枕无忧。
“报!!!杨将军,大事不好了!”
正当杨奉在沾沾自喜的时候,突然从城墙下,跑上来一名浑身是血的兵士,高声大叫不好。
“何事惊慌!”
杨奉眼见,急忙询问。
“不知...不知从何处杀来一处官军,已乘船从海上而来,襄平东面海门!..海门已破!”
来人不断的擦拭着脸上的鲜血,高声喊道,几乎城墙上所有的人都听见了这个惊人的噩耗。
“?!什么?!东门已破?到底哪里来的官军!没听说许少杰,还有能够海上行军的水军啊!”
杨奉听闻消息,只觉得一枚惊雷,在自已脑海中炸响,为了防卫许少杰的正面攻城,杨奉几乎把襄平城内,所有的将士,都堆积在了西门进行守城战。
杨奉也担心过,如此一来东门的守备,仅仅留守几千城卫军,会不会太过薄弱,但是转念一想,襄平城依海而建,东门,则是襄平城的出海口,如果没有成规模的水军,是绝对不能攻破的。
而整个云州,就没有任何一个太守,手中有成规模的水军,杨奉也因此放弃了,自已担心东门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