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安乾也跟舒七想着一样的问题,如果真是唐雪做的,该如何让她承认?
他以前在书上看过,说人做错事的时候,总是会心虚。
特别是面对当事人,若被什么东西吓一吓,没准会不由自主地说出一些心里话。
想到这里,君安乾心里慢慢就有了一个对付唐雪的主意。
他对身边的下人招招手,“我刚才听爹爹说,那条毒蛇现下在家里,你们去把它牙齿扒下来,把头砍下来,包起来给我。”
下人有些无法理解,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哆嗦道,“少爷,你要那东西做什么,多恶心?”
君安乾故作神秘地说,“就是要恶心才有用,快去吧。”
“七七,待会儿我们一起去学堂,请你看好戏。”
舒七眼眸亮了亮,兴奋的直拍手。
两人一起吃了早膳,就去了学堂。
君安乾手里还拿着蛇头和毒牙,布袋子外面隐隐渗着血。
两人到学堂的时候,唐雪已经坐在座位上了。
君安乾直接将牙齿和蛇头丢在了唐雪的桌子上。
看清东西后,唐雪吓得直接叫了起来,椅子都被她一下踢翻了,翻着白眼,“啊啊啊啊!”
君安乾走过去,抱着手臂冷漠地盯着她,“唐雪,把这个拿回去给你父亲,告诉他,他已经彻底得罪我家了。”
得罪了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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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雪受唐丰年的影响,一直都是想着讨好君家,得罪了君家……
她简直不敢想。
唐雪望着桌上的蛇头和牙齿更是瑟瑟发抖,不住哆嗦着试图解释,“不是,不是这样的……”
她紧紧闭上眼睛,已经不敢看了,嗓音颤抖得厉害,“是你自己多管闲事才会被咬的,我没有故意针对你,我明明,明明是想……”
“你明明是想什么?”舒七突然站出来,逼近一步,紧盯着她问,“是想让毒蛇咬我的对不对?”
唐雪仓皇往后躲,眼底满是恐惧和心虚,她身体发软得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舒七失望又难以置信地摇摇头,“居然真的是你,唐雪,我跟你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你居然想害死我。”
唐雪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被坑了。
她撑着桌子稳住身体,缓缓喘了两口气,还试图找补,“不是的,不是我干的,是你误会了。”
她红着眼睛望着舒七,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委屈至极,“七七,你为什么要这么误解我啊,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舒七还没说什么,倒是一旁的舒二鹤已经听不进去了,指着唐雪的鼻子骂了起来,“你放屁,你还撒谎,你这人真是坏透了!”
舒大桥也在一旁帮腔附和,“刚刚大家都听见了,你说你不是为了针对君安乾,这不就是承认你放毒蛇是为了针对我妹妹吗?”
唐雪做了这种事,一时是谁也不敢帮她说话,大家都觉得她很可怕。
她顿时孤立无援,只能无助地抹眼泪,“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可惜,已经没有人会相信唐雪了。
学堂里东溪村的孩子们情绪都很激动。
还有人嚷嚷着,“我要告诉夫子,我才不想跟你这种人做同窗,下次,谁知道你还会不会放毒蛇来咬我们!”
夫子很快知道了这件事。
他失望地对着唐雪摇摇头,“小小年纪,怎会如此心性。”
夫子拿出来一直挂在墙上的戒尺,冷声道,“唐雪,你真的太娇纵太肆意妄为了,今日如果不罚你,你下次会做出更可怕的事!”
夫子直接罚了唐雪十戒尺。
十戒尺打完,唐雪手心都抽肿了。
夫子还觉得不满意,让她当着众人给舒七道歉。
挨了打还要低头,这对唐雪来说,简直是耻辱。
她站在所有学子的前面,站在夫子的身边,开口道歉的声音轻若蚊蝇。
夫子不满地挥动着手中的鞭子抽打着桌子,呵斥道,“大声点,你没吃饭吗?还是你到现在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唐雪吓得一哆嗦,音量一下子提高了,咬牙切齿带地开口,“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
夫子这才满意了,又训斥了唐雪两句,这才让她回到座位上。
唐雪又屈辱又疼,一整天浑浑噩噩的,什么都没听进去。
一放学,她书也不拿了,飞快冲出学堂。
而舒七跟君安乾慢悠悠地在后面,还商量着回去后要将剩下的蛇肉做蛇羹吃。
唐雪跑回家就抱着唐丰年哭诉,“爹爹,我再也不要去学堂了,丢死人了,呜呜呜,所有人都在笑话我……”
唐丰年知道女儿不仅被当众抓了出来,还被夫子责罚,更是心疼不已。
他捧着唐雪肿起来的手掌,实在没忍住直接骂了起来,“他居然敢打你,不过是一个徒有几斤酸墨水的穷书生,真是吃了豹子胆了,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唐雪抱住唐丰年,摇头道,“别去了,爹爹,这不是夫子的错,是舒七冤枉我,是她害我如此丢脸的,爹爹,我真的恨死舒七了……”
提起舒七,唐丰年也是恨得牙痒痒。
可他也拿舒七没有办法。
他们尝试了这么多次,每次都让舒七逢凶化吉,怎么都弄不死,唐丰年都快被她折磨疯了。
舒七就是个祸害!
可如今这祸害背后有君家撑腰,他如何能下手?
唐丰年只能先安抚女儿,“小雪,你先别着急,要对付舒七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等君家走了,爹爹再慢慢收拾她也不迟。”
唐雪依旧有所不满,嘟囔道,“那要等多久啊?爹爹,我真的一天都不想看见舒七了,有她在一天,我都不敢去学堂……”
唐丰年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背,柔声安抚了一句,“不急,要不了多久了……”
他前几日在镇上听到一些风声,君尘封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被调走了。
只要君家一走,舒家……
还不是任他收拾!
唐丰年已经迫不及待地等着那一天了。
舒家对唐家的谋划一无所知。
舒恒照旧去镇上送卤味,也卖别的配方,又在镇上问了一波粮价,知道粮价又涨了。
几天的功夫,粮价又翻了一番。
回来的路上,舒恒还遇到几个村子的汉子议论。
“附近几个水井都干涸了,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水井没水了?
舒恒脸色瞬间凝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