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看着苏何问,越看越满意,第一时间就先给他定下了规矩!
既然是姚家的后人,自然是姓姚的,姓什么苏?苏家还不配。
长老不等苏何问说话,又看向另一个沉默的男孩。
那男孩稍大一些,从出现到现在就没说过一句话,但他小脸严肃,气势冰寒,咋一眼看去比苏何问还要厉害一些。
长老愉悦的问道:“你应该是苏何闻吧?以后你名字也改了,叫姚何闻。”
姚棂月的这两个孩子出生的时候他都看过,大的血脉没有小的纯。
不过现在看来,长得还不错。
血脉不纯就不纯吧,都带回姚家,以后都为姚家卖命。
现在看起来果然是弟弟天分高一些,但哥哥好像天生就具有领导者的气势。
一同回姚家了,以后哥哥可以辅助弟弟,一起把姚家带领到更高的地位。
长老摸着胡子,这一刻把苏何问苏何闻两兄弟的命运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苏何问见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直接问道:“你是姚家的什么人?防空洞里那个女人,是不是我的母亲?”
长老见他满脸不悦的发问,不生气反而觉得很欣慰。
没错,这才是巫神后代该有的气势!
他乐呵呵的解释道:“我是姚家第198代家族长老,叫姚敬云!以后就是你的长辈和老师了,我会将我毕生所学授予你!”
“至于防空洞里那个女人,她的确是你的母亲。”
姚敬云看了苏何闻一眼:“不过现在她已经不重要了……本长老现在宣布:你,姚何问,从进来开始就是我们姚家第198代家主!”
他说到这里自己都给自己感动了,热泪盈眶。
不容易啊……这一代的姚家没有家主,他守到现在终于守到了新家主!
姚敬云迫不及待的告诫:“作为姚家的家主,第一件事就是忘却尘事,尤其是影响你成长的、没有用的感情!就算是母亲,也不必太过在意,在姚家只有你才是最尊贵的!”
“而你的母亲,她能够生下你这样的巫神后人,是她天大的荣幸!你今后不用再提她了,作为一个家主,绝对不能有任何软肋……吧啦吧啦……”
苏何问:“……”
苏何闻:“……”
粟宝:“?哥哥,他在说什么东东?”
听不懂。
什么姚何问啊。
私自给她哥哥改名,大舅舅肯定不同意,外婆不同意,外公不同意,她也不同意,甚至粟宝觉得家里的狗都不会同意。
为什么这个人脸那么大,吧啦吧啦说了一堆,好像什么都是他说的算是的。
“哥哥,我们快走。”粟宝扯了扯他的衣袖:“我们去接大舅妈。”
“花心姐姐说底下没有什么危险,我们可以进去。”
苏何问也不想听姚敬云继续扯了,他领着粟宝朝防空洞底下走。
他现在还没弄清楚当年的事情,自然不会放了姚敬云和姚诗悦,叮嘱道:“看好他们。”
姚敬云皱眉看了粟宝一眼。
这个小女孩真碍事,没见他正和他们姚家的家主说话么,就扯他们家主的衣袖叫他走。
苏家的小孩,果然是铜臭商人养出来的,倨傲没教养。
姚敬云立刻跟上去。
嫁衣女鬼笑了一声:“官人,去哪呀~”
她那双惨白的手掐住了他脖子。
姚敬云又被吓得腿一紧,刚刚憋太久的尿又差点憋不住。
他镇定下来,呵斥道:“放肆!没见我是你们家主的长辈吗?让开!”
嫁衣女鬼惊愕的看向花心鬼。
花心鬼:“你在说什么东西?你是不是脑子不清醒?谁是你们姚家的家主!呸!”
姚敬云气得半死,几个恶鬼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他的确不敢妄动。
算了,家主在苏家养了几年,对他不亲近是正常的,等他回到姚家了,他会亲自教他怎么约束手底这些鬼。
既然做了奴才,就该有奴才的样子!
**
粟宝、苏何问和苏何闻进了防空洞。
这里更是一片漆黑,如果说外面的树林还能勉强看到一点影子,那么这里就真的一点都看不见了。
一直没有吭声的苏何闻按了一下手腕上的电话手表,下一瞬,一道强光把整个防空洞都照亮了。
“哇哦!”粟宝惊讶:“好亮的等等,比我的精神小‘火’还亮呢!”
她说着,抬手扔出去一个火球。
苏何闻:“……”
她这不比手电筒厉害?
粟宝一左一右拉着两个哥哥,小大人似的叮嘱:“小哥,大哥哥,等会见到大舅妈了,你们要跟大舅妈说什么?”caso.
“要是大舅妈不跟我们走怎么办。”
苏何闻和苏何问皆沉默。
粟宝回头看了一眼,连忙转移话题:“刚刚花心姐姐说棺材被钉起来了,等会我来掀开哦!”
穿过长长的甬道,三个小孩很快到了这个防空洞深处。
这是一个比较开阔的腹地,洞顶都高了很多,大概有三米左右,周围爬着一些喜阴的藤蔓,周围贴满了各种黄底红字的符箓。
一眼看过去,什么都没有。
苏何闻以为花心鬼说的里面有一口棺材,是搭起来放着的,没想到是埋在地下的,没有棺材盖的棺材口和地面齐平……
苏何问莫名紧张,小心翼翼的朝那口棺材挪动。
突然要见到自己的妈妈了。
苏何问突然感觉不知所措,他要问她什么,问她为什么不要他和他哥吗……
内心挣扎着复杂的情绪,苏何问终于站在了棺材边缘,看清眼前的一幕时,他却整个人僵住了!
苏何闻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符箓。
粟宝后退一步,愣愣道:“这……大舅妈是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吗?”
刚刚花心鬼说底下有个女人躺在棺材里,被钉了起来,他们完全没想到是这样钉起来,以为只是棺材盖被钉起来!
可眼前的人却是被钉子穿透手掌、脚掌和琵琶骨、髋骨,牢牢的钉在棺材里!
粟宝只觉得,自己的手掌都不由得疼了。
为什么会这样……
就在这时候,棺材里的人动了动眼珠子,又开始嘶吼起来!
一边嘶吼,一边奋力的把手掌拔起来。
钉在她手心的钉子,随着她的用力,深深嵌入肉里,她一边用力一边挣扎,钉子磨着骨头发出咔咔咔的声音……
女人好像感觉不到疼似的,一脸的麻木,只有双眼里隐约可以看见一丝丝执念……
苏何问的眼眶一下子就变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