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海县距离抚州市大约二百公里,是抚州市下属最大的县城,这座县城以采掘(伐)工业和原材料工业为主。
长海县原本是一个贫穷落后的小镇,每年都是抚州市重点帮扶对象,大概五年前勘测队伍偶然在长海县山里发现了煤,经过专业部门细致的勘测,发现这里的含煤面积绵延数百公里,几乎是整个县城面积的一半大小,
一夜之间长海县周边出现了大大小小很多煤矿,
平日在街上横行霸道,胆大心狠,无恶不作的混混竟然成了第一批受益者,摇身一变成了煤老板,短短一年的时间,长海县诞生出很多千万富翁,后来政府出面收购了大部分私人煤矿,只剩下三个比较大的私人煤矿。
学校的那三个校霸正是这三个煤老板的孩子。
凌云开着车子上了高速,一路风驰电掣,又快又稳。
“老板,有件事我思虑再三还是想跟您说一下,”凌云犹豫再三开了口。
黎落正在看资料,闻言抬头看向凌云。
“钟司礼您了解多少?”
“他,我们可以说从小一起长大,他一直充当哥哥的角色,保护我,给了我童年的最温暖的记忆,我六岁多时他们举家出国后就再也没见面,直到这次重逢才又像小时候一样,”黎落如实回道。buhe.org 非凡小说网
“也就是说你们六七年没见过了?你可知道他这几年都干了什么?”凌云从后视镜看过来。
“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但是大概我能猜到一些,他应该是从事一些很危险,甚至可能要命的工作。”黎落坦然道,说到这黎落停顿了一下:“不管他做什么我都支持,就像我不管在什么他都站在我这边一样。”
凌云马上明白黎落的意思,有些不自在地说道:“老板是我多嘴了,您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凌大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可以保证钟司礼绝对不会伤害我,你放心吧。”
汽车按照导航很快进入了长海县境内,很多大型运煤车陆陆续续从他们车边经过。远远地看过去,长海县高楼林立,一派繁荣,看起来就很富有的样子。
距离县城越近,各种车辆渐渐多起来,其中不乏各种豪车。
黎落看着车外的车水马龙感叹道:“凌大哥,长海县地繁荣程度仅次于抚州市呀。”
“毕竟是产煤大县,据说抚州市政府有打算上报把长海县变为县级市,”凌云说着话手上灵巧地转动着方向盘在车流中穿梭。
“老板再走半个小时就能到周云家了,不过再下去路可能会有点颠簸,你小心。”
又走了一会儿柏油路变成了土路,一走一过扬起满天尘土,在下道之前凌云已经关好车窗,车子的密封极好,所有车里不会收到任何干扰。
“这条路是通向哪里?为什么政府没有修一修,”黎落看着车外飞扬的尘土,不解地问道。
“呵呵!”凌云笑了笑,“往下走是全县最大的棚户区,其实就是贫民窟,都是挣扎在贫困线以下的人,哪里会有人关心,周云他们一家三口也就是住在这个地方才没人欺负。”
“凌大哥你怎么这么清楚,你是过来看过吗?”
“那倒没有,我不过是亲眼看过和经历过这些事罢了!”
车子颠颠哒哒走了一阵,远远看见大片的低矮棚户密密麻麻。
车子在路口停下,凌云快速下车给黎落开门。
黎落带好帽子和口罩跳下车,眼睛扫向四周。
狭窄的过道上面有很多缠绕的电线,窗户外晾晒着各种衣物,偶尔有孩子们在嬉戏打闹。
当初黎落被拐卖到百灵村时,以为那里就是全国最穷的地方,看到这里她顿时觉得百灵村就像世外桃源一样的存在。
“老板您稍等,我去前面打听一下。”
凌云走到前面几个玩耍的小孩子跟前。
“小朋友,叔叔问你们个事?”
那几个孩子大概六七岁,正是应该上学的年纪,他们胆怯地看着凌云又看看远处铮亮崭新的车子,怯生生地开口:“你们是来打周伯伯的吗?那我不告诉你们,开漂亮车的都是坏蛋!”
说着这个小孩儿一哄而散,口中大喊:“我们快去告诉周伯伯和婶婶把周云哥哥藏起来!”
“老板跟上他们,”凌云率先跟着跑了过去。
他们跟着孩子在狭窄的过道上东拐西拐,在一处破烂的房门前停了下来。
“周伯伯,坏人又来了,你们快跑!”
凌云和黎落随即下身,吓得几个孩子哇哇大叫,瞬间从别的屋里跑出了几个手持棍棒的男人女人。
其中一个高个的中年男子大声喝道:“你们怎么还是咄咄逼人,就给他们一条活路吧,都说不再上告了!”
这时屋里走出一个头发全白的男子,佝偻着身体,走路一瘸一拐,看上去有六十多岁的年纪。
他虚弱地摆动双手,哑着嗓子说:“刘哥,你们不用替我挡着,因为我们一家,你们连活都找不到了,我们不能再连累大家,他们来就来吧,最好打死我,让全国人都知道他们的无耻和卑劣!”
“各位叔叔伯伯,我们不是坏人,你们弄错了,”黎落悦耳动听的声音在嘈杂的声音中脱颖而出。
一时间所有人都停下来,场面一片寂静。
“女娃子?”叫刘哥的人首先开口。
“对呀,我们是从抚州市过来的,特地来看周云。”
“请问周云家在这吗?”
那六十多岁的男子颤巍巍的抬起头。
“你找周云干什么?”
黎落礼貌地问道:“我们看了网上的文章,很气愤,想帮助他们,您是?”
刘哥喜出望外连声说:“小周,你看发了还是有用的,”他指着白发男子说:“姑娘,他就是周云的父亲周余华。”
“啊!”黎落和凌东失声惊叫。
周云今年十七岁,他爸爸年纪再大也不到五十岁,可面前地男人看上去却如此苍老,这一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