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回到自己的清凉殿,眉庄早已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眉庄:“姐姐回来了。”
年世兰:“妹妹快坐。”
年世兰拉着眉庄的手,心里满是溢于言表的开心。
眉庄:“采月,颂芝,你们先下去吧,我和姐姐说会话。”
采月颂芝:“是。”
待内室只剩她们俩之后,年世兰才终于把内心的激动表现出来。
年世兰:“太好了,如今总算可以亲眼看见皇后倒台,真是大快人心。”
眉庄看着年世兰开心得意的样子,也跟着开心起来,
“是啊,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从前发生过什么,但好在这一次,咱们都还好好的。”
年世兰听到这句,才意识到自己重生后,似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和眉庄单独的待在一起过,有些事情也该解决了。
年世兰松开眉庄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眉庄,猝不及防的给眉庄行了个礼。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眉庄被此举吓得不轻,这是不合礼数的,万万使不得啊!
年世兰:“妹妹,从前的事,是姐姐不好,因为姐姐嫉妒你和嬛儿得宠,因为姐姐太过深爱皇上,才害得你从前生病,落水,害得嬛儿吃尽苦头...上天给了我们重来一次的机会,想来一定是为了让我亲口给你说抱歉的。”
眉庄了然,拉起年世兰坐回榻上。
“姐姐,从前的事,妹妹已经不记得了,妹妹只记得世兰姐姐对妹妹极好,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给我们,每次皇后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都是世兰姐姐替我们挡下了。虽然姐姐不说,但妹妹心里都清楚,咱们能在后宫平安度日,全是因为你和嬛儿的缘故,所以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咱们往后齐心协力,平安度日就是了。”
眉庄微笑着,眼神十分认真的看向年世兰,年世兰眼含热泪,看着眉庄的样子,似乎有些出神了。
一行清泪落下,年世兰点点头,重新展开了笑颜。
眉庄:“不过现下最要紧的,还是皇后,如今皇上虽然禁足了皇后,但却没有下一步的行动。”
年世兰:“是啊,不过这么久的时日里,咱们也收集了不少皇后谋害皇嗣,戕害妃嫔的证据,加上...我已经找到了当年在王府里差点被皇后灭口的人,如今这人恨皇后入骨,有了咱们背后支持,想来当年的事,一定能水落石出的。”
眉庄:“只是剪秋对皇后一向忠心,只怕她会不招啊。”
年世兰:“没有剪秋还有江福海,没有江福海,还有那个绘春,一个一个审下去,必定有人受不住刑,一旦撕开一条口,底下的,就瞒不住了。”
眉庄:“听姐姐这么说,我倒是放心了不少,虽说嬛儿同我讲过这些事情,但这一世到底发生了太多不一样的事情,我还是害怕的。”
年世兰:“放心吧,既然咱们要扳倒皇后,那就一定要往皇上最痛的地方扎下去。”
年世兰的眼神变得严肃狠厉,上一世自己的许多事情,也有皇后在其中挑拨的原因。
寿康宫内,太后的身子越发的虚弱了,听说宫中或许会有变故,便用尽最后的力气,交代竹息自己的身后事..
皇帝听说了这件事,也是带着后宫的人来到了太后宫中。
太后:“你负了我....”
太后如今病入膏肓,开始有些胡言乱语了,
年世兰:“太后想必还有许多话要跟皇上说,咱们姐妹,还是出去等候吧。”
众嫔妃:“是。”
其余人纷纷离开,殿内只剩太后和皇帝。
太后:“老十四呢....咳咳,皇额娘快不行了,你能不能让皇额娘见见老十四....”
皇帝:“皇额娘,十四弟自小陪伴在您身边,不比的儿子,从小在孝惠仁皇后膝下长大,这种时候,还是让儿子陪在您身边吧。”
太后:“你还是不肯原谅老十四...你圈进兄弟,谋得皇位,先帝都看着呢!”
太后用尽力气,说出这句话后,体力不支的看着天上,
皇帝:“儿子是如何谋得皇位,皇额娘桩桩件件都参与其中,不过儿子要感谢皇额娘,为儿子悄悄的解决掉了隆科多,让儿子免受唾弃。”
太后:“你如此不孝,你一定..会落得妻离子散的下场。”
皇帝:“自儿子登基之后,一直善待宜修,又真心爱护纯元,儿子已经是孝顺之极!”
太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闭上双眼,落下两行眼泪,缓缓的,再没有了气息。
皇帝跪在地上,慢慢的说出那句童谣,有些失魂落魄的说,
“皇额娘,这样哄孩子的歌,您从未对儿子唱过,您为儿子唱一次,好吗.....”
太后逝世,宫内需守丧,年世兰劝了皇帝好生休息,在皇帝决定要亲自守灵的时候,在一旁陪护着,祺贵人也是在一旁照顾着皇帝,才不至于让皇帝忙的昏厥过去。
数日之后......
慎刑司内,剪秋衣衫褴褛,破烂不堪,头发乱糟糟的一团,脸上和身上也全是脏污和血迹,身子两侧站着两位嬷嬷,眼神凌厉,不容抗拒。
“姑娘受了刑,还不肯招吗?”
剪秋不屑的冷笑一声,
“哼,皇后娘娘没做过的事,我有什么好招的?倒是你们,来日皇后娘娘一定不会放过你们这群愚蠢的狗奴才!”
一旁的嬷嬷听了这话也不恼,毕竟这些污言秽语她听的多了,也就习惯了。
“我们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不惜一切代价,只要问出实话来,既然姑娘不肯说....来人!上针刑!”
剪秋:“你敢!”
剪秋肉眼可见的害怕了,但为了皇后,她必须得忍下去。
嬷嬷:“敢不敢不是我们,而是这根针,敢不敢钻姑娘的纤纤玉指啊?”
精奇嬷嬷:“剪秋的嘴最硬!便是她先来!”
剪秋:“放开我!放开我!!!啊!!!!”
剪秋想要挣扎,但奈何双腿都被禁锢住,嬷嬷压住她的身子,将银针从指甲缝里狠狠地扎进去,剜心一样的痛苦让剪秋再也承受不住,惊呼尖叫出来,身后的江福海看着这样的刑罚,实在害怕极了。
嬷嬷:“你呢”招不招啊?”
嬷嬷戏谑的拍了拍江福海的脸,江福海受不住刑,哭丧着点点头。
景仁宫内,皇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剪秋,看茶。”
走进来的不是剪秋,而是另一个小宫女。
“娘娘。”
皇后:“剪秋呢?怎么今日没看到她?还有江福海也不知道去哪了。”
小宫女:“娘娘是要喝茶吗?奴婢去给您倒。”
皇后有些生气,将茶碗用力的摔在了桌子上,
“本宫在问你话,你为何顾左右而言他?”
皇后紧紧的盯着小宫女,心里想着或许又出了什么问题。
“你说吧,还有什么是本宫经受不住的。”
小宫女:“剪秋姑姑昨个彻夜未归,江公公也被人带走了。”
皇后:“大胆!本宫身边的人,岂可说带走就带走?还未跟本宫说过半句!”
小宫女跪在地上,将头埋的很低,
“慎刑司的人说,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说...不必告诉娘娘了。”
听到是这句,皇后也有些疑惑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宫女:“奴婢也不知,只听说剪秋姑姑下毒,差点害死了熹贵妃和六阿哥。”
皇后:“什么?!”
皇后气的脑子有些昏厥,身子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小宫女赶紧上前扶住皇后,
“娘娘,娘娘您没事吧。”
皇后摆摆手,让她下去,为了以防万一,皇后赶紧写了信,让人送出去给外头的大臣,皇上一定会看在太后和纯元的面子上,不会废除自己,只要自己不死,等弘历登基之后,自己还是唯一的太后。
但皇后不知道的是,外头早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