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颤巍巍的上了二楼,然后推开门,年久失修的破门,因为长时间没人打开过,发出了一声刺耳又阴沉的嘎吱,拖的老长了,和恐怖电影里面打开门的特效镜头一样。
我突然害怕自己打开门后,有一个人就现在门口,我动作很缓慢,打开门小心翼翼的往里面看了一眼,空荡荡的。
完全大开口才发现,这房间里黑不隆冬,暗沉的很,而且装饰明显和别墅不一样,像是佛堂啊。
我抬头看到了木梁,木梁上面画着龙凤呈祥,整个屋子墙壁上有很多怪异的图,像是泰国风味的妖图,衬托整个屋子阴森森的。
为堂屋正中央的最里面,墙壁上左右挂着白灯笼,下面还有一个人工做成的小屋子,盖着瓦,是一个瓦房,跟奶奶在爷爷家后面做过的土地菩萨一样。
燃尽的蜡烛放在桌子供台两旁,该有香烛,都已经有蜘蛛网了,这屋子里大半天都阴气森森,四面的那些怪画就好像睁开眼在盯着我。
我从地上捡起一根断裂的木棍,把蜘蛛网轻轻地打了,这才看到小房子里有一个小孩的泥人,这应该就是说的石人了,妈蛋,明明就是黄泥巴捏成的小泥人,看着泥人,好像是一个小孩的模型。
我估计苏洛辰也没来这里看过!
在泥人的后面有一个鲜红的牌子,那上面没有雕刻名字,而是刻画了一个靈字的图形。
这黄泥巴捏成的迷人,上面的确有了裂痕,其实这很不正常,我小时候也玩过泥巴,黄泥巴捏的东西,就算不混杂其他东西,捏成任何形状后应该是越来越牢固。
水分蒸发了就成了一个坚固的形状,当然,除非是六月天在太阳底下暴晒,不然在这种阴冷的地方,不会这样解开吧。
而且裂开的纹路很奇怪啊!
全身就跟起了血丝一样,全部都有了裂缝,我隐隐感觉,估计不出一个月,这泥人会炸。
这房间的地上也有图案,只是跟我外婆上次让我过阴时候画的不一样,我围着转悠一圈,现在门口位置才看清楚这房间地面画的是什么!
这这是一只眼睛啊。
我他妈怎么感觉进屋后就觉得浑身乖乖的,总觉得有人在看我,这眼睛画的真大,关键还是睁开着,让人浑身不舒服。
我又看了四面的房门,都画着符咒。
我想到苏战民!
猛然间,我意识到了什么,那个苏战民,是真的因为我奶奶说过不能上来,还是他不敢上来?
我又走上前,仔细的观摩供台上最里面的红色冥牌,越是看下去,就越觉得好像昨天晚上我翻看奶奶的蛊书,看到过这个类似的东西。
可我脑袋笨,有点想不起来!
“这个冥牌,好像好像是”我使劲的揉了揉自己太阳穴,刚揉两下就顿了,突然的睁大眼睛看着最里面的冥牌,我的脑袋里突兀的想到蛊书上的配图。
这东西蛊书上奶奶阐述了!
这他妈根本不是冥牌,这是佛牌啊。
看到这东西我真的头就大了起来,那蛊牌其实就是一个佛牌而已,原本佛牌就是鬼寄居的东西,但是奶奶的蛊书上有阐述。
但是这个鬼不是用来驱使,为了镇压!
一提起养小鬼,一般人就会产生邪门,损阴德,报应之类的感觉。
但是这东西奶奶的蛊书上解释过。
我先说说小鬼从何而来——通常都是早夭的小孩,因为过早的离开人世,所以产生的怨气会比较大,越年幼而亡的怨气就越大。这些悲惨的小鬼魂因为怨念而不能够投胎轮回,特别是未出娘胎的胎儿,亲人几乎都不会想到要超渡,立牌位。它们流离失所,无处安身。
其实每个小鬼其实都等同于一张白纸,它们只懂得听从恭养人的话去做,而做什么,怎么样做,全源于恭养人自身的观念与品格。心存善念的,小鬼就不会去做害人的事,心术不正的,自然就会利用小鬼去害人。
其实小鬼做的是好事或者坏事,小鬼与恭养人都会有因果。做的是好事,小鬼因为帮助了恭养人而积了功德,做的是坏事,那么小鬼同样也因为作了恶而得孽障。
归根究底,还是要看饲养的人是正是邪。
古阴童——就是一些夭折的小孩阴魂,愿意接受法师净化,在它们投胎之前帮助恭请人。它们通常都是由于前世的罪孽过重,才有过早夭折的命运,因此必需要积够一定的功德,洗清前生罪孽,才能够投胎。古阴童得恭养,就好比收养孤儿,是在做一件双方获利的善事。
我在苏家我奶奶放在这里的就是古阴童!
饲养这种东西,首先会先打听清楚何处有童男或童女夭折,同时设法取得它们的生辰八字,待尸体下葬后,就会趁夜深人静潜到小童的坟前,焚香祭告,施展勾魂术。
奶奶用泥人当成古阴童的容身之所,将这个东西供奉在了这里。而现在这个古阴童的容身泥人都有裂痕了。
要是按照这样下去,我估计用不了多久,这古阴童就没用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奶奶以前弄的这个跟我昨天遇到苏家上上下下看电影有联系。
现在的办法就只有一个了,找到夭折的古阴童尸骸,取坟前的泥土混合,可以加持这泥身,或者有骨头也行,最差也要弄到这古阴童的生辰八字。
当然,这东西都是蛊书上阐述介绍的!
事不宜迟,我觉得不能耽搁,这泥人要是坏掉了绝对要出事!想到昨天晚上整个苏家翻箱倒柜乱七八糟的动静,这才刚刚开始而已。
我离开这阴森暗沉的房间里,刚下楼梯口,苏战民就迎了上来,他皱眉问我怎么样了!
“要是泥人没有裂开的话,只需要加持房间布置的阵法,但是现在来不及了,得从源头开始,我要知道当初我奶奶做古阴童的本体,也就是当初夭折的小孩。”我没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问苏战民,至于他能不能找到,那得看苏家的本事了。
不过十几年的时间了,我估计要找到不是多简单!
果然,我的话刚说完,苏战民的整个眉头都拧巴在一起了。
“还能坚持多久!?”苏战民突兀的说了句。
我愣神,但随后我猜测他应该说的是那个泥人像,我想了想,说:“不超过一个星期,越来越好!我感觉那东西如果真的破了,可能倒霉的不止是苏伯伯。”
我的意思非常明显,苏世天身上的纸鬼,我奶奶已经用了灵蛊了,那灵蛊我根本就破不开,况且北冥夜都说苏世天死了,现在他们家的存在对我来说就是一个谜,我不太确定到底是什么情况。
但养的鬼,关乎整个苏家上上下下,要是破了,我心里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不安。
“有把握么?”苏战民沉吟片刻,问。
“不大!”我如是说。
“几层?”
“五层。”
听完我的话,苏战民又沉默了一会儿,他抬头看了我,不过我正视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
“最多两个小时,到时候我会叫你。”丢下这话后,苏战民率先匆匆的离开了。
我出这栋冷气森森的别墅,在路上我问北冥夜,苏家的人到底是什么?昨天晚上我们看到的那些又是怎么一回事。
结果北冥夜根本就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只是对我说这里不能久留,处理这件事后赶紧离开。
按照北冥夜说的就是,这地方邪乎,而且不好解释,我目前的话最多也就镇压一些东西,不过其实做不做都没多大意义了。
“什么意思?”我听的懵懵懂懂的,总觉得北冥夜话里有话。
“苏家上上下下的人,除了昨天晚上那个女人,都有问题,你知道晚上为什么会闹出那些动静,你真以为是宅子的问题?”北冥夜转口问我:“女人,如果你不尽快离开这里,你也会像他们一样。”
这话让我心里有点发颤,我隐约听明白北冥夜的意思了。
其实昨天那些动静!
都是苏家人自己做出来的!?
北冥夜的意思很简单,这荒郊野岭的别墅里,地下有很多大家伙,说到底情况和我爷爷家差不多,但实际不一样,因为整个苏家,也有问题。
我现在还没明白,回到正屋别墅内,刚巧就碰到了苏洛辰,他问我怎么样,住的习不习惯。
我说挺好的。
苏洛辰笑了下,手里端着东西,看样子是要去苏世天的房间,我转念一想,试探着问:“那个,晚上你们这里会放电影吗?”
苏洛辰偏头看着我,有点茫然不知的摇头:“大晚上谁会看电影啊。再说,我们睡觉很早的,晚上十二点准时睡觉!”
“十二点准时睡觉?”我留着到了他这话里面有点让我疑惑的地方。
“嗯,住在这里面的人每天晚上十二点都会睡着。”苏洛辰没有任何隐瞒。
“哦。”
我嘴上毫无反应的应了声,但是心脏却在扑扑的直跳,我大致也猜到北冥夜说的意思了。
这里的人,晚上十二点都睡着了,那翻箱倒柜和看电影的,是他们自己吗?
还是苏家上上下下,晚上的时候全部都会梦游?
说实话,我脑袋里不由自主浮现出晚上十二点,苏家别墅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睡着,然后在半夜的凌晨一点,全部梦游,像是行尸一样僵硬的打开门。
一个个直挺挺的从房间了出来,然后都往院子走,那场景想想还真的是让人浑身不自在。
苏洛辰看到我低头沉思,漆黑的眸子转悠了一圈,问:“薛婷,你昨天晚上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我有点惊慌失措,但抬头看到苏洛辰眼神里的坚定后,反而平缓了下来,看他样子也不像是在撒谎,这样说的话。
莫非,真的是梦游症!?
这想法升起来,我又打消了下去,鬼才信梦游症会让苏家全部人同一时间梦游。
“没有,那个,你先忙吧!”我说了声。
苏洛辰尽管还是有疑惑,但也没说什么,转身上楼去了。
我自个回到屋里,打着临时抱佛脚的态度,又抱着奶奶留下来的那本千蛊秘术啃了一会儿。
不得不说。苏战民办事的效率非常高,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最多一个小时就找上门来了,
他很直接的对我说找到了,说带着我去看看。
苏战民一个人从别墅车库开了俩黑色小车,出来后也没跟苏家打招呼,带着我径直就使出了苏家别墅里。
宜昌这块地我不是太熟悉,虽然都是在一个省,而且离我家也不算远,从庄园出来后,就从国道开始跑,车来车往的,也不知道过了多少红绿灯,渐渐地地广人稀了,上了山坡,两边的种植的树飞快地一闪而过,看得我眼花缭乱。
昨天晚上我没睡好,看着车窗外面盯得久了就犯困,靠着玻璃窗就昏昏欲睡了。
在我快要睡着后,车停了,苏战民对我说了声到了。
我当时还有点迷糊,下车后看到一个半山坡的大铁门,前面的大石头上写了几个字。
港窑殡仪馆!
我当时看到这几个字真的腿都吓的软了,最主要的不是害怕殡仪馆这个地方,而是这个港窑殡仪馆,我有印象。
我住在恩施,但是离宜昌不远,我说个关于这个港窑的恐怖事情,是真的发生过,我记得自己在高中的时候,暑假去广州我妈打工的地方玩,那会儿我妈隔壁住的邻居大妈是宜昌周家冲的,当时她给我们说了宜昌这个港窑的殡仪馆的事儿。
这个殡仪馆最开始在市内,大妈说东门那一块地方,也许是北门。不过80年代就搬迁,那时候那大妈还没出门,屋里也没什么人过世,只是从大人的某些言谈中,大致记得好像是那个位置,后来殡仪馆就搬到周家冲,就是如今YC市双汇的斜对门。离火葬场近很多。火葬场在窑湾,靠近黑虎山的一个山坡上。
事情是这样的,那大妈说是在宜昌一天傍晚,天要黑不黑的,一个的士司机在沿江大道二马路载了一个客人,要到殡仪馆。
司机有点不愿意,那时候殡仪馆所在的地方还很偏僻,东山开发区还没发展起来,港窑路过了南苑小区,就基本上没的什么人,殡仪馆附近除了有几户农家,没什么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