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玲珑水雾的降下,寒霜也随之而来,将巨殿内的战场都冰封住了。
正与两个大衍仙鏖战的剑无双只觉周身气温骤降,仿佛落入了无尽的寒窟之中,森冷到了极点。
而两个腾空的大衍仙,也在这一刻直接被冰封在了空中。
剑无双受力不住,一拳砸出。
那被冰封住的两个大衍仙,直接被轰成了无数冰晶,洒落了一地。
“叮,叮,叮”
清脆冰晶落地,巨殿重新陷入了死寂。
三个交手的大衍仙,此刻只剩下了一个,还生死不知。
将手掌的冰晶甩落,剑无双平静的看着边子远。
边子远目光沉冷,上前一步沉声道,“你这是在找死?”
他没有说话,手掌翻合间,凝聚出了一柄无形之剑。
原本死寂的大殿中,瞬间充满了肃杀之感。
“你以为自己是我的对手?”边子远踏前一步,有无穷的流云水纹浮现,同时一道光轮从他的背后凝现。
就在这大势相争时,青年男子开口了,声音低沉。
“我这天宫,可不是你们动手的地方,所以都给我收敛一点,不然这天宫的基石,就要拿你们的仙体垫上一垫了。”
边子远闻言,撤去了一身空前强大的衍力,退回到了他的身后。
剑无双也将手中剑散去,看着朝自己走来的青年男子说道,“今日之事实属抱歉,我自行离开,绝不再踏足这里一步。”
“离开?就这样离开?你斩杀我座下近十位黑袍使,这笔账咱们怎么算?”
青年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你觉得我会轻易的放你离开?”
“你想怎么做?”剑无双看着他道。
他微微一笑,“我想要的很简单,就只是一笔交易而已,就算是你还了我的帐。”
听到这句话,剑无双微微皱眉了,他最不喜欢的便是这种交易,有种命运被别人掌控的不适感。
“你只有这一条路可选。”青年男子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他。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巨殿两侧的暗处中,开始走出一个个黑袍使者。
沉吟片刻,剑无双凝声道,“什么交易?”
“这交易说来也极为简单,但需要你活着离开一处地方,我才能告诉你交易的条件。”
青年男子缓步来到了剑无双的面前,似笑非笑道。
剑无双莫名感受到了一种大危机,但为时已晚了!
合共四十位黑袍使,在这一刻释放出了各自的衍力,轰在了殿中的地板上。
刹那间,如同开启尘封巨门,整个地板都氤氲出了血红色的涟漪。
“祝你好运。”青年男子诡异一笑,伸手便将他推了下去。
剑无双悚然一惊,他想要反抗,但身后的巨殿已经变成了无尽的血海。
有一只只血掌抓握住了他,然后直接拖入血海之中,消失不见。
血浪翻滚,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这时,边子远来到青年男子的身边,询问道,“殿下,你打算将希望都放在他的身上?”
“你还有别的办法吗?”他背负双手,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事情,“他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我有种预感,咱们能否离开这无沿之海,将与他有很大的关系。”
“希望如此吧,我们被困在这里的时间,实在太过久远了。”边子远轻声叹息,目光看向翻涌的血海。
“如果他无法经历这血海的考验呢?”
“那就让他死在里面吧,这血海本就是由万仙的尸骨汇聚而成的,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哗啦啦”
耳边是清泉流响一般的水流声,几乎是在陷入这血海之下时,剑无双就清醒了过来。
他直接凝聚出无形之剑,然后将缠绕着仙体的血气手臂都悉数斩断。
入眼望去,一切都是纯粹的血红色。
与沙魔窟的那片无尽血海不同,这片血海没有那种森冷死气,与恶毒的幽寒,而是充满了森然的禁制气息。
这种禁制十分的古怪,充满了荒古沉淀的气息,给人一种未知的森严感。
挥剑斩开了缠绕在身上的血手,剑无双任由仙体缓缓下坠。
他能够感受到这里只有无边的死气,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威胁。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何给我一种禁地的感觉?”剑无双在脑海中回想着,同时在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很快,他的身形便沉入了这血海的最深处,令他有些惊奇的是,这血海的深处竟然是陆地?!
的确是陆地,只不过是用白骨铺就的陆地。
一具具破碎的仙体早已化作一堆堆白骨,交相堆叠在一切,构筑成了无边无沿的白骨大地。
站在这血海之下,剑无双有些震惊的看着这一幕,饶是他心智坚定,也有些被震惊。
到底需要陨落多少衍仙,才能堆成这白骨大地?
这是在血海之下的幽禁空间,他的头顶是无尽的血海,脚下是无边的白骨大地。
无穷无尽之下,只有他孑然一身,孤寂到了极点。
“他,为什么要将我丢在这血海之下?”
收敛起心神之后,剑无双开始思考着这一个问题。
这血海茫然无际,充满了荒古禁制的气息,就像是一方遗留下来的古战场,而不是一方囚禁的刑场。
“难道,他打算让我在这里获得某种机缘?”他又想到了种种可能。
而就在这时,随着冰冷长风的呜咽声,一道有些清冷而又妩媚的声音,在剑无双的背后悄然响起。
“无双,回头看看我是谁。”
剑无双猛然回过头去,这才看到一道身穿黑金百褶裙的身形。
那是一个女子。
一身黑金百褶裙将她的身形,映衬的华贵而又清冷到了极点。
他们之间相距不过数丈,可以清晰的看到各自的面容。
剑无双的目光在这一刻,不自觉的凝在了一起,心跳也愈发加快了几分。
面对着这样一个神秘到极点的女子,他总感觉心中有着某种桎梏在牵绊着一般。
从第一次的大航行中第一次的相遇至今,他们只是匆匆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