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毗女国第2章

三个姑娘一边唱一边喝折腾到了凌晨,满地的酒瓶子滚来滚去,小鱼儿趴在点歌台前,眯着眼睛费了半天劲才点上了一首歌,音乐一响起,小鱼儿抄起酒瓶子当麦克风就唱了起来:“我知道,就快没完没了,你对我的好,都来不及回报,你知道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计较,去换每一个天黑的拥抱,我明知道你走的太早,还要提前祝你们白头偕老······

小河静静的听着这首刘允乐的《太早》,好多年前的老歌了,最流行的时候,她还在上高中,一晃竟然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头有些晕,还真的是醉了,光影流转中,小河把头悄然靠在王千山的肩膀上,像是找到了最安全的依靠,就算这个世界再寂寞荒凉,可是她目下有山川,眼中有风月,身边有温暖的人,足以!

借着微醺的醉意,小河对王千山问道:“山姐,还记得harry吗?”

王千山一愣,harry,好久都没有人提起这个名字了,从格尔木回来后,到这五个月间,她觉得自己快要忘记在格尔木发生的一切了,她没时间也没有精力去想。发生在那里的一切,已经随着陨石空间的坍缩结束了,只是,小河口中的那个人,那个风华绝代的笑容,那个在冥河中孤独的背影,那个用软糯的声音叫着自己“姗姗”的人,小河不提,她甚至觉得那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沾染着桃花色的梦。

她还记得吗?

当然,短短五个月又怎么会忘记呢?

掩去了凤眼中的一丝怅然,王千山笑着反问:“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一直想问,一直不敢问。我感觉那个人走进了你的心里······”

“······”

王千山愣住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话,小河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点歌屏里播放的mv,女孩和男孩正在歌声里演绎着一场关于缘分错落导致的离别悲欢,这其中有不舍,有勉强,有祝福,有期望!可是,他们的别离是假的啊!不是终结,也无关生死,又能演出几分真实的无助与痛苦呢?

harry在风雪中悍然爆体时,她看到了山姐眼中的震惊,在那一瞬间,她才明白,山姐是在意他的,只是山姐从来没有正视过这种感情而已。

对于格尔木发生的一切,细究起来,她们只是被幕后黑手推入到迷局中的人,可虽然身在迷局之中,所遇到的人,所经历的感受却是真实的,对于王千山而言,harry更是无法遗忘的存在。

他真的死了吗?小河至今都无法确定,这个人太神秘了,可以说从头到尾她们对他几乎是一无所知,他是黄娟日记里的那个被带走的孩子,顾圣天把他和他哥哥当做娈童养大,可是黄娟的日记记载的是1940年发生的事,而harry的年纪看起来就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难道他也献祭长生了吗?

harry说他进过空间第五层荒原,这是不是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他可以带着他们自由穿越格尔木敬老院的空间屏障,甚至可以操控神秘的力量,绞杀上百个蛇傀,最后自爆引发空间引力失衡进而导致陨石空间坍缩,可是陨石本就是天外来物,它所蕴含的能量必然不会那么轻易被人体驯服,一个被顾圣天禁锢失去自由的人,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呢?这其中必然有人帮他,只是这个人是谁?是千方百计把她们引到青海的人吗?是杀了贾承平的人吗?是这一切幕后的那只黑手吗?还有那枚被harry换走的九龙鳞虺鈅,倒是用来做什么的?许许多多的疑问在她的脑海里盘旋,小河有种预感,她们只是打开了顾家这座冰山的一角而已。而针对她们的一切也并不会就此结束。

所以这五个月,她除了花很长时间查找关于陨石空间的资料,也在利用各种手段去寻找harry,抛开所有的黑暗与阴谋,不管harry是谁,他背后有多少秘密,只要山姐喜欢,就算翻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她也要把他找出来。本来她以为,以她的能力要找到一个人,除非他像甘建国一样被藏在陨石空间里,否则不可能一无所获,但是这个harry真的像随着那场爆炸湮灭了一样,再无踪迹。

······

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越发清瘦的小河,王千山的笑容有点无奈,这个丫头真的是一点秘密都不让人藏啊!似是嗔怪的拍了一下她的头,王千山道:“别胡说八道,那个娘娘腔的桃花眼,老娘才看不上!比你们今天给我找的眼睛男还差劲!”

“是吗?原来这样啊!”小河仰头喝干了手里的酒,没有再去纠缠什么,反而是坏心眼的对着王千山的侧脸,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然后靠在王千山的身上笑的东倒西歪:“山姐,山姐,我今天才发现,啤酒喝多了,最后舌头就麻了,尝出来的酒都是甜的。”

王千山闻着这股子酒味,粗鲁的揉乱了小河的头发:“这淘气耍赖的劲,都是和小鱼儿学的,这头鱼猪果然是个祸害!我们小河以前明明是个好孩子来着。”

小河眯着眼睛笑的开心,扒着王千山的肩膀撒娇:“山姐,山姐,我们一起把鱼猪卖了吧!卖的钱我们四六分账!我四,你六。”

“好好好,卖了,卖了,卖的钱都给你!”王千山柔声的哄着,她知道小河是真的醉了,否则清醒中的小河绝对不会撒娇,不会耍赖,更不会坦然的问出她明明知道答案的问题,这个姑娘有时候冷静、理智得让人心疼。

把小河的头放在自己的怀里,让她靠的更舒服一点。小河闭着眼睛和小鱼儿一起哼着歌······

听着这首被俩妞唱的稀碎的歌,王千山似是想起了什么,对着迷迷糊糊快睡着的小河问道:“对了,富贵和他爷爷怎么样了?都还好吗?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有吗?”

听到王千山的话,小河猛然睁开了眼睛,连微醺的酒意都醒了几分,神情中一丝异样闪过,但是被小河很好的遮掩了过去:“他们,挺好的!甘教授被返聘到青海大学做研究顾问,富贵带着美女每天在青海的无人区飙车,自在着呢!”

“那就好!”王千山没有发现小河的神情中的异样,听到富贵一切如旧,她就放心了。本来她一直担心顾家不会善罢甘休,但是现在看来顾家似乎无暇顾及他们族长的仇了。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填,她还真的不信顾家可以只手遮天了。

听王千山问起富贵,小河似乎想问什么,犹豫了片刻,借着醉意还是问道:“山姐,那你呢?这段时间不会,不会再出去了吧?”

王千山目光盯着小河,小河的眼里除了清明还有几分忐忑,这个姑娘肯定又知道什么了。王千山有些无奈,有时候她真的希望小河可以像小鱼儿那样单纯,至少这样的人生可以轻松很多,但是小河毕竟不是小鱼儿。

看着小河的眼眸中渐渐蒙上的阴郁,王千山道:“不出去了,在家里折磨你和小鱼儿!你就自求多福吧!”

听到王千山的话,小河眼中的阴郁瞬间散去了,洋溢着轻松:“你说的,不许反悔!我明天就给文博打电话说你相中他了,我们再逗逗他。”

王千山笑的无奈:“你再把他吓死!”

“哈哈,哈哈,那可是经济适用男!山姐,要不要考虑一下!”

“谢谢你,你个腹黑女还没玩够,让人家好好活着吧!”

第二章绑架

等三个人提着酒瓶子晃晃悠悠的从ktv里出来时,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小鱼儿被王千山拖着,正大着舌头对山姐讲述小河上学时被男孩子表白的经历,突然三辆黑色的卡迪卡克停在三人面前,车门打开,五个穿黑色西装的男子从车上走下来,王千山见这五人冲着她们走过来,登时酒醒了,似乎来者不善啊!

五人在王千山三人身前一米处站定,肃穆,卓然,尤其为首的那一个,将近一米八五的身高,五官的轮廓刚硬,虽然通身气质内敛,但依然无形之中带给人一种无与伦比的压迫力,那双眼睛,平实的看着面前三人,虽然宁静无波,却带着不可亵渎的冷傲。

“你们是谁?”王千山冷声问道。

“王千山小姐,请我们走一趟,有人要见你们。”为首的黑衣人用低沉且带着磁性的声音,面无表情的说道。

王千山嗤笑一声,像听到笑话一样,上前一步,将摇摇晃晃的小河和小鱼儿护在身后,凤眼中毫不掩饰凛然的杀意:“你以为你们是谁?既然你知道我是王千山,对我说这话,不觉得大言不惭吗?”

那名黑衣人依然面无表情:“我们既然站在这里,必然有把握不会空手而归!”

“会不会空手而归,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右手一翻,一只黑色的手枪瞬间落入掌中,王千山将枪口对准面前的这个男人,红唇弯出一个美丽的弧度:“我们要是不去呢?”

“你一定会去的!”

男人话音落,王千山只看到一个人影突然从自己眼前掠过,下一秒自己的握着的枪就被一股大力卸掉了。以王千山开枪的速度,居然有人能从她手里把枪夺走,这简直不可思议。

可这一切发生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枪被夺去后,王千山手腕借力回收,身子腾空跃起,那柄薄如蝉翼的匕首瞬间挥出,在一秒内对着面前割出了十几道光影,但是依然抵挡不住那股强大的危险对着自己逐渐逼近,那个男人仿佛可以看穿她匕首出招的路数一般,轻易的就化掉了自己所有的攻击。身影划出一个弧度,借着快如光影的身法,王千山堪堪避开那个男人试图锁住自己脖颈的手,但没想到的是这一击落空后,那个男人却并没有再次出手的打算,两人依然在相距一米处站定。

可也就是仅仅一个照面,王千山就意识到一个不得不面对的现实,这个人很强大。

“曲水流觞!”男人的眉目似乎带上了一丝神采,继续道:“还真的是好久,没有见到了!”

王千山的脸色很难看,这人不仅身手了得,居然还认出了自己的身法,这更让她意外。

强敌在前,王千山心里飞快的合计着,这些来路不明的人到底是谁?来找她们到底什么目的?是顾家的人吗?若是想从这人手里脱身,王千山还是有把握的,但看了看身边勉强站立的小河和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小鱼儿,自己跑了,留下她们还不得让人家活剥了!想到这,王千山握紧了匕首,护在两个姑娘身前,就算今天这事注定不可能善了,但真要拼起命来,鹿死谁手还尚不可知。

正在这时,小河晃了晃晕晕乎乎的脑袋,拉住打算拼命的王千山:“山姐,我们跟他们走······”

王千山看向小河的眸光,那里面虽然仍有醉意,但是却已经恢复了冷静和清明。她也知道现在硬拼胜算不大,但是就这样投鼠忌器,她实在不甘心。

小河见王千山无动于衷,又扯了扯她的袖子:“山姐,事有蹊跷,现在不宜硬拼。”

王千山又看了一眼那个从头至尾面目表情的男人,既然躲不过,那她倒是要看看这些突然冒出来的牛鬼蛇神到底要干什么吧!

见王千山已经放弃了抵抗,那个男人对着自己的同伴打了一个手势,他的同伴见状上前拉开了其中一辆车的车门。

王千山把小鱼儿率先塞进车里,接着自己和小河也上了车,此外那人还安排两个黑衣人和她们同车。

几辆车先后离开后,从僻巷里走出来一行十三人,为首的那人全身裹在一件黑色的披风里,不见真实面目。他站在路灯下遥望着那几辆车离开的方向,片刻后对身边的人道:“告诉问晨,来的路上遇到了意外,所以,人······跑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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